大衍舞……还有古仪,被太一召唤到了光之世界。
没有古仪,单独面对大衍舞,太一心里没底——倒不是怕跟大衍舞打起来,只是怕被大衍舞耍。
太一可是被大衍舞、无维逼着,才不得不跳进轮回这个大坑的,说明他在天外界的时候,肯定没少受到大衍舞、无维的CPU……错了,是PUA。
所以,在防备阳能这么重大又需要隐秘处理的问题上,太一必须听大衍舞的意见,却不敢只听大衍舞的意见。
理论上来说,太一希望聚集大衍舞、古仪、源紫衣、弥生、南子、**,甚至瑶池元君、美琴、成光夫妇……等等,每一个跟自己关系亲密,与自己荣辱与共的人,一同讨论如何面对阳能。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时机不对,很多秘密尚未揭开,即使做了决定也未必准确。”太一对大衍舞和古仪解释道:“现在,最需要的是,你们两个的判断,而非最后的对策。”
“世间万物,诸般能量,不管是我所拥有的,还是我所知道的,就没有真正无害的。”大衍舞右手凝聚出一枚结晶,反复将其抛起又接住,用轻松中略带开心的语气说道:“我一直找不到阳能的缺点,更是看不出它哪里存在危害,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听了你的话之后,我终于不用再继续担忧了。”
对大衍舞来说,她不怕有问题,不如说,她的一生都在寻找问题,想要借着问题达成改变,但没有问题,或者说,要是她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才是让她无法接受的。
“你之前在蓝星放浪形骸,就是在思考问题?”古仪大概懂了——像大衍舞这类超凡,被问题困扰的时候,往往会变成“另一个”自己。
“算是吧,不过,我必须承认,蓝星上的文化很吸引我。”大衍舞不想多谈,也不打算解释,“很难想像,一个仅仅万年左右的轮回大世,居然能发展出这么璀璨的文明。”
“我觉得吧,是因为蓝星没有统一过,总是在内斗,而内斗又形成了互相促进、文化碰撞,这样才会多种文化并进,发展无止境。”太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错,这样的文明不利于冲出世界,会被局限在星体内,但文化方面却极为发达,不,堪称迈上了顶峰!”大衍舞深以为然的赞同道。
“我说……”古仪无奈的说道:“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吧?”
“是你先跑题的。”大衍舞撇了撇嘴,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即使已经解开了误会,大衍舞还是跟古仪不对付。
大衍舞和古仪不光性别相同,连思维、行为等方面也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她们可算是绝对的同性,自然在潜意识里互相排斥。
“关于阳能,我认为需要提防,但不需要绝对禁止。”古仪没搭理大衍舞,开始说出自己的判断:“阳能是有害的,但就像阿舞说的,任何能量都是优劣并存,大夏不是有句谚语吗?”
“你说‘是药三分毒’?”太一若有所悟。
“没错,虽然大夏谚语中用了‘药’这个字,可实际上,我们吃的、喝的,甚至呼吸的、触碰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存在害处。”古仪按照自己的想法说明道:“作为超凡,我们必须依靠能量维持现有的实力,然后,再去尽量吸收更多的能量,才能让我们逐渐变强!”
普通人吃喝,还有接触外界,是为了活着,超凡吸收能量则是为了变强——做超凡不想着变强,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修炼就能变强的太一表示:我的主要任务是战斗,没时间修炼!
至于撒旦海拉……她的情况非常特殊,属于等死的时候中了大奖,不光不用被阿撒托斯同化了,还成了世界虚空区的界灵,一时之间,心态难以摆正,才会变成拒绝修炼,坚决躺平的咸鱼。
总而言之,古仪的意思很明白,超凡们为了变强,会吸收任何能量,这些过程中,必然存在着危险。
就现阶段来看,阳能是危害最小的一种能量。
太一小声嘟囔:“在精神体核心处制造一颗炸弹,这还叫危害最小?”
古仪横了太一一眼,“能让超凡在升级的时候没有瓶颈,也不会由于能量属性过于鲜明、强烈,导致超凡的性格巨变,更不需要超凡吸收能量过程中小心翼翼,以防出现普通人被过度辐射能量冲击,发生变异,甚至致死的情况……相对其它能量,阳能有这么多前期优势,谁还在乎阳能炸弹呢。”
“我就在乎!”太一觉得古仪过于乐观,而且……前期安全,并不能抵消炸弹的危险,两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小一说的有道理,不能因为前期安全就忽视炸弹。”太一给大衍舞起名“阿舞”,大衍舞便学着源紫衣等人一样,开始叫太一“小一”。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吧。”大衍舞不等古仪开口质疑,就接着说道:“那个列姑射一族叫芭苓的小姑娘,确实很有能力,可以靠着知识解决大部分问题,但她毕竟不是超阶,不了解规则,也不清楚能量运行的规律。”
“要是让她来解决阳能炸弹的问题,她可能会想办法让阳能无法在精神体中形成炸弹,转而用阵法一类的设置,去吸收那部分想要变成炸弹的阳能,让阳能始终做无用功。”大衍舞像是预见到了一切般,侃侃而谈,“因为这样解决,对她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
太一和古仪不约而同微微颔首:这确实符合列姑射芭苓的性格,也是她最喜欢做出的行为。
“但这样做,其实有巨大的隐患。”大衍舞直视着太一,“她只看到了阳能的制造炸弹的第一步,就利用起了这一步,可我们又怎么能够保证,阳能在制造第一颗炸弹的时候,没有暗中制造第二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