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趁着闲暇翻看照临提炼精简过的文字,再对照述说时的画面,发现这一点要求立刻改。
虽然催眠下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自己和妻儿一觉睡醒都口渴得要命,而身边下人和其他家人又无异样,若是这种情况接下来持续好几天,搁他们这等人精身上难免会联想到这是不是只发生在他们一家人的异常。
不可留下这种隐患。
祁可昨天在意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鸭毛草确实有一个特殊情况,就来自于它耗费地力的特点,会破坏土壤养分,最终只能长出野花杂草而长不了寻常农作物,到那时,种过鸭毛草的土地就会被废弃,再另寻土地重新种。
邹齐生在询问中诚实招供,福县四不管地带的秘密据点是故意不去弄地契的,因为他本身就报着临时种一种的想法,收一年是一年,因为离海太近,虽然有水源,但是盐分太重,那片土地会更早地被鸭毛草毁掉,所以搞了地契才是亏,一块废地砸手上卖都卖不出去。
“鸭毛草会破坏土壤?”祁可微一挑眉,“这倒是没想到。”
“无所谓,要是真的毁了地,正好建作坊工场。”照临又扔出一张表,“给你一个好消息,留守那里的副手找到了种鸭毛草的水源,水质和水量都不错,足以支撑日后铺设地下水管到村里搞自来水。”
“诶,真的?”祁可惊喜地扬起脸,认真地浏览第二张表上的各个数字,脸上笑容越来越大,“嘿,真是好消息,也够我刚才说的作坊工场的用水量。”
“拿下那块地对我们倒是没什么亏的,在我们手上,那块地也不会真的废掉。”
祁可竖起两根大拇指,用力地摆手。
照临将祁可的命令再度转达给三湖县的副手们,当晚,副手们再次潜入邹宅的时候,给邹齐生父子带去了一壶水,隔一会儿让他们喝一口,不能喝多,不然一旦尿急就有可能从催眠中醒过来。
这一夜也总算是平安过去了,只是这次邹家父子比平时醒得早,半夜那一壶水没白喝,到这会儿终于被尿憋醒了。
随着从邹齐生父子三人嘴里掏出的秘密越来越多,结合黑账本中的内容,照临列出了一张表,某年某月某日、与某某某在某地交易了某某东西、收入某某某两银子,或者是找人办事而给付银两,又或者是以什么代价收了什么资产,跟明账一对比,黑账流进流出的财产是明账的好几倍。
事关鸭毛草的交易通通标红,将一个月内的交易地址和一年内重复出现的地址派副手化妆后分头过去实地看看,像是加工新鲜鸭毛草的工坊,则由三湖县的副手在白天的时候去侦察侦察。
按照邹家人的说法,干活的都是家族子侄和世代家生子,身家性命都与家族荣辱相关,用起来放心,这也是邹家人祖上发现鸭毛草的特殊之处后,几代人了,也就流传个鸭毛草有止痛的药效,对成瘾性连个小道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