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呢?”祁可轻抚高度达到腰间的狼头,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没在人群里。”照临和周围的女仆早已把四散的人群都看了个清楚,没有看到类似有身份的人,“可能还在家里不知道我们来了。”
“往村里走走吧,村长不露面我们就自己逛。”
祁可是真的不在乎有没有人招呼自己,可能跟她年龄有关,没有养出高高在上耍威风的喜好,有也好没有也罢,在她看来自己已经从舒英千户手上租到了整个村子,有没有村长带领村民配合自己发展生产劳动都无所谓,计划都会稳妥推进,不受他们的影响。
不过话说回头,她无所谓的前提还是因为这个村子整体已经是柏家军的军产,村民的生计全在舒英千户的一念之间,他要是乐意这些村民就是新的军户,要是不乐意,管他们村民死活,与他何干。
正是在这样的想法下,舒英千户也是根本不计较有没有村民驾船出海私逃,到了海上是生是死都是命,九死一生中的生,流落荒岛做野人那也是生,对不。
祁可到底还是没能自己在村里闲逛,在家里收拾赶海收获的村长被仓皇的村民连拉带拽地领到了祁可面前。
“你是村长?”祁可看着对方斑白的头发和长满皱纹的脸,看着比四柳村的老九爷都更显老态,“村长今年好大年纪?”
“老朽四十有二。”村长佝着背,诚惶诚恐地作揖。
“四十二?!”祁可有点惊讶,虽然知道艰辛的生活让人老得快,但也没想到这村长才四十二就老成这样,“做村长几年了?”
“去年才做的。”
“前一个村长呢?”
“赶海,在岩石上磕了一下,流血不多,但人发高热,没几天就没了,他死后我是村里年纪最大的,村民就让我做了村长。”
“四十二岁还是村里年纪最大的?本村除了世代生活的,不是还有一部分是外来人口,据说是以前陈家打发来的,那些人里面也没个年长的?”
“那些人又不是海边长大的,哪里懂这些生活,赶个海都能被海浪卷走,那些人里面有的死掉了,有的逃了,有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又回去了,能长久在村里的还是我们这样世代生活的人。”
“是嘛,那往事不提,你们现在知道整个村子都属于柏家军军产的事了吗?”
“知道,这些天我们也一直在等军爷派人来接收村子。”
“嗯,那你们知道军产是指整个村子而不包括你们这些人吗?也就是说你们的生计军中不管,你们可以自由离去各奔活路。”
“知道是知道,已经走了好些人了,现在在村里的都是老弱病残,军中让我们自奔活路,说着好听,可我们世代在这里又能去哪,走了就是死路一条。”
村长和四周村民都是一脸麻木的表情,也就一开始被狼群吓着一下,现在狼在身边打转都没人惊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