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军们自然是不理会马家人现在这个场面是不是演给别人看的,直接走出来两个人把老头子架走了。
“你们慢慢吵,户主跟我们去一趟衙门。”
由始至终哑巴一样的马老头这时候才真正惊慌起来,拼命挣扎,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汉挣扎起来劲还蛮大,换个大活人可能真摁不住,只可惜他遇到的不是人。
“爹啊!放下我爹!”马家人急了,一窝蜂地围上去要把老头子抢回来,但娘子军身法灵巧地一再躲避,还拿村长当挡箭牌,可怜上了年纪的村长在娘子军手中提溜转,苦不堪言。
“诶诶诶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村长头都晕了,徒劳无功地大叫,没人理他,他的妻儿想救他同样插不上手,其他村民包括三家大姓的人家都在有意无意地阻拦,现场秩序越发混乱。
“等一下等一下!”
这时候又有一大群男女老少提着手里干农活的工具,从农田的方向飞奔而来,年轻力壮的后生们跑得最快,互相间还用胳臂顶来顶去,非要抢个第一似的,落在后面的女人和孩子们也是一样,边跑边打架,拉胳臂绊腿,生怕被人超过去。
看到又有人来,都快打群架的人群总算稍稍停手,三个大姓的当家人指挥家中年轻后生赶紧把马家人拖开,打不打的稍后再说。
“你们是东家派来的吧,老马家这龌龊事是他们自己的主意,跟咱们没关系,不牵连咱们两家吧?”最先跑到娘子军面前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壮汉喘着粗气问道。
“你们这一大群人是另外两家佃户?”仍然是班长出来说话,马老头还在娘子军手里挣扎,马家人撒泼打滚尖叫着要她们放人。
“是的是的,是我们两家,刚在田里听到这里就赶紧来了。”
“嗯,马家人干的事不连累你们两家。”
“那他们家有没有什么惩罚啊?”
“契约上白纸黑字地写着违约要收房收地,故此夏收结束后不再租赁田地给他们。”
“啊?!”那壮汉看了看不远上死死拦着马车不让走的马家人,再看看身后追上来的自己两家人,眼里涌出亮光,壮起胆子问了一句,“那收回的田地东家打算怎么做?是不是要再找新的佃农?”
“你们两家别想了,以你们两家的劳力来说能耕作的田地已经到顶,别太贪心,否则连现有的收成都保不住。”班长直言不讳。
“诶?这样啊?”这两家人的眼中都止不住地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们、我们很努力地在干活了,可是收获的粮食总是不够吃,就想多租些田地是不是能好些……”
“人力不是无限的,你们两家能出的劳力已经到顶了,就算累死在田里,你们能耕作的农田始终就只有这么多,也别以为杀女婴养男孩就能多打粮食,男人是能干活,但也更能吃,辛苦一年到头来打的粮食还不够给男人吃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吃什么,吃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