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不下场?这棉花不是挺好的?他们还在等什么?等本土棉花?那是下半年的事呢,这大半年不干活了?”
“海运风险多大啊,海上风暴、海盗都会让船只遇险倾覆,海外棉花品质高价格贵,只有大纺织商吃得下,那他们肯定在意供货是否稳定啊,不然用惯了海外棉花一朝断货害得后续生产跟不上了可怎么办?”
“啊,也是,原来是这样。”
“那要是纺织商对这么好的棉花不感兴趣怎么办?”
“好棉织好布,有钱挣的生意不来做,关我们什么事?好棉布给我们自己做被服不好吗?你们知道全军被服换新要用掉多少棉布和棉花吗?”
“不知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不是老军户嘛,我以为你们多少有个大概印象。”
“别指望我们,我们更不知道,边军素来穷,粮草都供不上,还被服呢,买块布都不容易。”
“哦,好吧,要是纺织商真的不识货,那好东西就我们自己享用了。”祁可耸耸肩,她完全不担心货物积压的风险,棉花为原料能做的东西太多了。
“这样说来生意还挺不好做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一趟买卖能不能挣钱根本不由自己说了算。”老九爷有点感慨。
“那是啊,要是生意好做那不是人人发财哪还有穷人。”祁可大大咧咧地点头。
“但这又是生意又是种地,你忙得过来吗?”吕晨关心地问道。
“只要村民说到做到,真的听话,不要随便质疑我任何一个安排,说东不往西,指狗不打鸡,那我肯定忙得过来。”祁可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村民欺她年轻不听她指挥那就玩完。
“那这肯定没问题,事关全村粮食增产,看谁敢瞎啰嗦,有卖嘴皮子的工夫怎么去年不见成绩?”吕晨把胸脯拍得嘭嘭响,“老将军吩咐的事,这就是军中任务,不干活还添乱的,吃顿军棍就乖了,一顿不行就两顿。”
老九爷认同地点头。
两位村长都做了如此保证,祁可也就放下几分担心和谨慎,老将军出了一个好主意,农田集中起来交由种田能手统一安排,农田所有权还是属于各家各户,只是让渡了使用权,而且还不是佃田,而是更类似于土地流转的思路。
“各家各户让渡农田的使用权给我统一安排,然后听我指挥给我干活,算作是我的雇农,我按月支薪。老将军是这个意思吧?”
“呃,应该吧……”老九爷和吕晨面面相觑。
祁可看他俩脸色也知道没必要谈下去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拿个章程出来大家再讨论,远的不说,今天下午去军驿,明天丈量农田,今明两天就干这两件事,可行?”
“行!”
话到这里,两位村长也不再久留,约了下午碰面的时间就回家去了。
祁可送他们出去,转身回来就扑向了照临。
“村长他们刚刚说的事,女仆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后你也早就知道了?唯独瞒着我一个?”村里人商量这么大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讨论清楚统一意见的,祁可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知情,她才不信监控全村的照临会漏掉这么重要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