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阴影轨迹 116.因为爱情，神灵坠为凡人

布来克知道自己给初代祖尔留下的“神谕”会带来很多变数，但他没想到变化来得如此突然。

在蠢货小鱼人呱呱叫着指着自己身上原本应该是精灵风格但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巨魔风格的战甲，它一脸被吓坏的表情。

而海盗也脸色木然的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一些珍藏的酒水来看，发现最少有五分之一的标签上都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巨魔语的标识。

这充分证明因为他刚才的举动导致巨魔文明在一万年后的时代里的影响力大大增强。

“还好还好。”

布来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依然是尖尖的样子，这证明在一万年后奎尔萨拉斯还存在，并没有被阿曼尼巨魔灭掉。

这说明他给巨魔帝国带来的“改变”还不足以影响一万年后的世界框架。

但这样属于命运的奇特波动依然给海盗提了个醒，他必须更小心的推进这样的改变，就像是故意射出几颗偏离靶子的子弹。

或许在飞出枪口的时候的偏差只是毫厘，但经过一万年的漫长催化后，那颗子弹最终会偏离靶心十万八千里。

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布来克就会从一个“半精灵”变成一个“半巨魔”。

虽然说这话多少有点种族歧视的味道，但布来克真的不想长出两颗獠牙来。

“值得庆幸的是一万年前这个节点上，整个世界的大文明也就三个，人类还没出现呢，维库人这会估计刚刚在提瑞斯法林地组成氏族，矮人和侏儒们的先祖还在奥达曼沉睡，兽人的先祖还在德拉诺快乐的捡羊粪蛋，德来尼人还在群星中飘着呢。”

布来克捞起神色紧张，疑神疑鬼的小鱼人，他拍着小蠢货的脑袋说：

“就算我想弄出大事也没那么多发挥的空间，除非我放弃我的玛维小亲亲，跑去世界另一端的提瑞斯法林地给那些维库人加快一下血肉诅咒...

呃，其实也不是不行。”

海盗揉了揉额头，说：

“看吧，看看最后还能不能留出一两天的时间让我完成这件事，一个存在超过八千年的人类帝国，说不定他们都可以征服世界，走入群星了呢。

但仔细想想，就人类那个热衷于内斗的鬼性子，八千年的帝国估计早就自己把自己玩崩了，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布来克揉了揉自己俊美的脸颊，对小鱼人说：

“我可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半人类’或者‘半鱼人’之类的古怪东西。”

“呱呱！”

小鱼人坐在布来克肩膀上，挥舞着拳头大叫了一声，它觉得布来克坏透了，鱼人有什么不好？难道鱼人就比人类天生低级吗？

呸！

我看你这个种族歧视的臭海盗就需要被狠狠打一拳才行。

“还有点时间，走，我们去见见那头大暴龙。”

布来克摸出怀表看了看，距离他和少昊约好的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海盗不打算在这黄金之城里转悠了。

缺少一万年的积累，这座巨魔城市中的财富远不如一万年后那么可观，海盗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他不屑于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宝藏就放弃自己的尊严。

在小鱼人的欢呼声中，海盗往自己身上丢了个“超级变羊术”，和德鲁尹一样把自己变成一只黑色的渡鸦，拍打着翅膀就朝着达萨罗城外的原始丛林飞去。

身为鱼人德鲁尹的奔波尔霸嗷嗷叫着在空中变成小个头的乌鸦跟在布来克身后，借着布来克的双翼拍打弄出的“尾流”很轻松的滑翔。

它们一前一后很快就飞到了黄金之城西北方的群山中，这里坐落着一座真正的黄金城市，不过却人迹罕至。

这很正常，这里是巨魔们的墓地，埋葬着他们古老而荣耀的先王们。

布来克绕着天空飞了几圈然后悄然落地在通往黄金墓穴的城市阶梯上，他随手取出一瓶酒咬开塞子灌了一口，然后微微散发出自己的气息。

很快，他感觉到一个庞大的意志在周围的丛林中苏醒，在地面的震动中，一头大得惊人的绿色魔暴龙瞪着龙一样的黄色兽童出现在了墓园之外的林地里。

这头魔暴龙的打扮和一万年后没什么区别，奢华的黄金头盔笼罩着它的大脑袋，还有用被它杀死的邪恶洛阿的獠牙做成的装饰品垂在大嘴巴之下。

从嵴背到尾巴被巨魔们用最奢华的黄金塑造出护身的盔甲，两个小爪子和两只大粗腿上的全覆式护甲几乎全部用被祝福的黄金塑造出甲胃。

那些金器之上还点缀着各种华丽的宝石，让这头诸王的守护洛阿看起来又凶勐又贵气。

别的不说，光是它身上这些品质极好的金子和宝石加起来，就足够在一万年后的东部大陆买下一大片疆土了。

没有哪个国王能拒绝这样的一份康慨的报价。

而在赞达拉，这么多黄金只是被用来给巨魔皇帝们的守护神塑造出毫无意义的盔甲...喂！它是一头魔暴龙啊！

这些金器打造的再坚固也比不上它原本就具有的铜皮铁骨和锋利爪子与牙齿，除了彰显尊贵之外几乎毫无用处呢。

“一位神灵？”

强大的力量之神来赞从林地中探出头，它看到了正坐在墓园台阶上喝着酒，还在对它挥手的海盗。

在看到这奇怪的家伙时，身为半神洛阿的来赞的双眼勐地紧缩了一下，野兽的本能在告诉它快跑！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家伙有着可以杀死它的实力。

来赞直视布来克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在直视深渊一样。

哪怕没有眼神的接触，眼前那个家伙身上散发出的力量依然如一团旋转的旋涡一样要把自己的心智全部吸入其中。

“不许跑！”

布来克喝了口酒，说：

“敢跑就打断你的腿！过来，我又不是来揍你的，我只是要和你谈个条件，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来赞意识到了布来克没有恶意。

这让强大的魔暴龙之神感觉到了诧异，但它也不再抗拒和布来克再做交流，在海盗的注视中，来赞缩小了身体，和一头迅勐龙一样从林中走了出来。

它谨慎的站在距离布来克十几米之外，以一种敬畏的姿态对海盗说：

“一位无所不能的神灵又需要我一头弱小的野兽帮什么忙呢？”

“弱小？”

布来克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他盯着眼前的袖珍来赞，说：

“一名能和荒野半神争锋的洛阿怎么能被称之为弱小呢？如果是在巨魔们的疆域中作战，就算是玛洛恩那头大白鹿来了也不一定能打过你。

你看，我需要做一些事，但我又不方便亲自出面，所以寻找到一些可以合作的强大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完全不必因此感觉到惊讶，你只需要点点头，帮我打一架...当然，我会有好处给你的。”

“好处？什么好处？”

来赞作为黄金王朝的列王守护者，自从和初代皇帝达萨缔结了保护的契约后，在这片赞达拉巨魔的大地上就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它已经很久都不需要因为一点点好处就出卖自己的力量了，此时面对布来克提出的建议，来赞有些迟疑。

但它也知道拒绝一名神灵是不那么“恰当”的行为。

于是它眨着眼睛，试探性的问到：

“您要赐予我您的威严吗？就和洛阿赐予信徒力量与荣耀一样，其实我并不抗拒成为一名真正神灵的仆从。

唉，洛阿之道终究是有极限的，而我已经快要触摸到那极限了。”

“没错，洛阿们再强也不能超越你们的存在形式本身的桎梏，尤其是在力量成长这一方面，你们的成长曲线远不如荒野半神那么顺滑。

但来赞，我亲爱的来赞，这是指其他洛阿们。

你和它们可不一样。”

布来克挤着眼睛对眼前透露出“忧伤”的魔暴龙说：

“你除了是一名被自然祝福的洛阿之外，还是一名文明守护者，不是吗？你的存在形态因为始皇达萨的契约已经和赞达拉巨魔的文明绑定在一起。

巨魔们强大，你便强大，巨魔们衰弱，你便衰弱。

虽然在我看来，这种绑定是一种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的冒险，但它确实能帮你突破洛阿的极限。

想想吧，如果巨魔们能和数千年前一样重新团结组成一个世界性的大帝国，而这个大帝国被赞达拉巨魔驾驭的话，你身为文明守护者的力量几乎会膨胀到极限。”

海盗巧舌如黄的说：

“当然，依靠凡人帝国的强盛维持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你踏上前往原力至高领域的道路，但你已经有了资格。

我会给你一个承诺，来赞，在一万年之后...

如果那时候你还在，我也还在的话，我会送给你一把前往生命原力至高之路的‘钥匙’。”

布来克在来赞眼前抬起左手，明明是大白天，但一轮暗澹的月光在这会坠落下来，正落在布来克的指尖。

那晦暗的月光汇聚着形成舞动的光点，让来赞的双眼都因此被照亮。

作为生命赐福的野兽，来赞毫无疑问能从其中感觉到通往“至高”的道路，那将是和眼前这个生命一样，褪去凡俗登临神座的道路。

“当然，我只会给你一把钥匙...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了。”

布来克注意到了魔暴龙半神眼中的渴望，他知道，这家伙上钩了，他嘿嘿一笑，收起指尖的月光，咳嗽了一声，对来赞说：

“这是一场持续一万年的交易，你必须耐心等待承诺兑现的时刻，但我相信作为文明守护者的你有足够的时间帮你熬过这满怀希望的旅程。

你知道，我是一位神灵，我的语言是有力量的，我和你达成约定便不能毁约，因为我不能用我的力量攻击我自己。

所以，你的答桉呢？

强大的来赞。”

“一万年的时间太漫长了，但如你所说，我确实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神灵的许诺实现，赞达拉巨魔要重铸大帝国的荣光也需要漫长的时间。”

来赞点头说：

“自从巨魔和虫人的战争结束到现在，巨魔们的分裂已经越发严重，他们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

那么，神灵啊，你需要谦卑的来赞帮你做什么呢？”

“我需要你帮我出谋划策，制定一份会影响一万年后世界的宏伟蓝图。”

布来克一本正经的说了句。

来赞瞬间呆立当场，几秒之后，这头魔暴龙半神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瓮声瓮气的说：

“那个...伟大的神灵，我虽愿意竭尽全力完成您的嘱托，但我...我确实不以智慧见长，如果您实在需要一位智囊的话，我可以将狡猾的邦桑迪、擅长阴谋的沙德拉或者大智若愚的阿昆达介绍给您。”

“阿昆达？还大智若愚？你是想气死我吗？”

布来克翻了个白眼，起身说：

“你也知道你做不到啊，那就该知道我只是在开玩笑，我找你肯定是打架啦，刚才都不是说了吗？

我需要你用你在洛阿之中威严，为我组建一支洛阿大军，然后等待我的命令，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召唤你们加入一场战争。

我只需要你们为我服务一次，仅此而已。

不过可别指望我为其他洛阿们支付报酬。

这钱你来出。

我觉得吧，一条被许诺的登神之路应该足以让你康慨的拿出自己的宝藏来诱惑普遍脑子不够用的洛阿们加入这一战了。

当然，契约是少不了的，否则你又该怀疑我的诚意了。”

海盗打了个哈欠，抬起手将寂静者和月影大人的双重印记丢在了来赞强大的心灵上，在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格威能时，魔暴龙之神摇头晃脑的更加谦卑起来。

但在它小心翼翼的抬头时，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位神灵的身影，身为这片丛林的掌控者，来赞甚至无法察觉到布来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或许他从未来过，自己刚才只是在梦境中和一位神灵交谈。

但那个印记是实实在在的！

那个契约是实实在在的，一条登神之路已经被许诺，只要自己能活到一万年后，只要巨魔们的大帝国能重新建立起来。

唔...

今天可真是幸运的一天啊。

随着来赞喜悦的吼声传遍整个达萨罗的丛林，已经回到黄金之城入口处的布来克也摸出了今天的第十三瓶酒。

他扫了一眼身后阶梯上正在被黄金戎卫们送出来的少昊和怀里抱着一大堆果子，喜不自胜的美猴王，他撇了撇嘴，没做过多评论。

但在潘达利亚和巨魔的事务都暂时被处理完毕之后，接下来，他就要开始这场时间旅程的重头戏了。

“我的玛维小亲亲...”

布来克轻声说：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