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这个人
这个农夫。
是半人半妖,半真半假
甚至半黑半白的直系子嗣。
他在雨水珍贵,
干旱少雨的黄土高坡上面。
拥有一片果园。
——“游牧民族不善于写写画画”
甚至在春风掀开来的大面积种植之前
他就动身剪去了
枝条上那些对于季节更替总是守时的
反叛。
我猜测,他的身份还要比他示之以人
的还要深还要隐秘。
比如他与黄河水之间固定又规律的
往返路线,
为恭出一片虚无。就好像
确有什么东西在虚无之中存在着一样。
在他的家中,甚至酒最为的醇香
客在畅饮朵颐之际,便落得了不可久留。
谁又能久留呢,
为了这种无端的猜疑
所付出代价和勘察的荒谬。一开始
就在天平的上面失去平衡,倒向了
语言彼此碰撞的另一端。
————但我的情况要更麻烦,特殊一些。
因这个人物其实他只是我杜撰的
果园并不存在。河流并不存在
甚至美酒的醇美只能带着欺骗的芳香,
纷纷归于了虚假。只有一片虚无
在不真的黄河,土地之间,连接着
另外一片虚无。
我相信虚无为大,万法皆空
反抗于虚假而使其真者,又怎会有人
从我的想象和杜撰里面
脱身而出呢。我看见有人走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衣着破旧,像个果农。嘴里念叨着
“游牧民族不善于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