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三十多岁,还年轻
性格皮实,据说因为有点打小不学无术
而
落下了一些滑稽令他难堪的童年笑话。
在去城市里面务工的热潮还没有开始,
他的父母还是把种地的宿命残留在了他的身上。
闲暇之余,他喜欢做一些兔子套,
去山上套兔子,做下酒菜。
那时我还小,刚懂事,这个人我叫他叔叔,
他跟我父亲关系从好,我爹小时候是个孩子头
脾气暴躁,老是打我。估计
这个叔叔小时候也被他打过。
叔又去山上下兔子套啊,见到他我总是这样
跟他打招呼。他也轻描淡写的回一声,“嗯“。
就去了。山中无岁月,上午去,转北山,东山,
南山,有时候甚至去到别的村子所在的山上。
我至今没有去过那里,那里有他的足迹。
为了吃一口兔子肉来抗议食物短缺的时代,
这张嘴其实已经把某种言说的不满暗示又乡村般的压制了下去。
如今他上了年纪,快六十岁,
如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噩耗传了来,他酒后睡在马路中间,
打着呼噜,仿佛下兔子套后累了,
就东西南北山的随便选一个石头地方休息了一下
但这一趟去山他走了很久,
没有再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