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爱之人已成骨灰,那么她能做的,就是保住谢家一门荣辱,保住秦穆炎最心爱的姑娘。
秦穆炎让她出宫了,但是回到御书房之后,他拟了一道旨意,给死去的薛浩凌一个追封,赏荫封厚待其家人,他打算跟谢轻怡入宫册封之日,再颁发下去。
两月时间眨眼过去,顺顺已经长得白嫩可爱,容韵都快抱不住他了。
严嬷嬷正在给容韵整理皇后的朝服和凤冠,她请容韵来试穿,容韵才穿戴好,便脱了下来,“太重了,明天再穿吧。”
她近来抱顺顺抱的力不从心的,明天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今晚她想早些歇息了。
严嬷嬷知道她的心性,摇了摇头,也没有勉强她。
只是她出去唤人的时候,发现红袖和潇湘都不见了,连卫明泽也不在。
她察觉事情有不对劲,想出芷萝宫去看看,却发现芷萝宫被封了。
严嬷嬷暗道事情不妙,她连忙回到容韵身边,发现容韵已经抱着孩子睡着了。
她的睡颜依旧天真可爱。
严嬷嬷在容韵身边,惴惴不安的守了一晚上,第二天她才服侍容韵起床,就有两队穿着黑甲的侍卫冲进芷萝宫,将她给带走了。
“娘娘!”
她才发出声音,便被堵上了嘴。
“姑姑!”
容韵吓的立刻抱紧了孩子,看着面前这些挺拔冷漠的侍卫,她瑟瑟发抖,“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奉长公主之命,请皇后去奉先殿对质。”
这些人冰冷的语气,让容韵浑身颤抖。
她抱着孩子,被他们带到了奉先殿。
这是秦穆炎上早朝的地方,她以往从没有来过。
但她被迫踏进去的时候,却有千丝万缕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整个朝上的文武百官,全都盯着她,她越走越害怕,抱着孩子,下意识的想寻找依靠。
“秦穆炎!”
她抬头,终于看到了她可以依靠的人。
她小跑着上前,本想扑进他怀里。
可是她被侍卫拦住了,秦歌率先上来给了她一巴掌,“贱人!竟敢与人私通,混淆皇室血脉!”
秦歌双目充血,气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她打了容韵的手还在颤抖,似乎一巴掌根本不能解气,她扬起手,还要继续打的时候,龙椅上的人冷冷开口,“住手!”
秦穆炎穿着龙袍,浑身戾气,“母亲若想听审,便退下!”
“你……”秦歌气的转身,“你还想维护她?证据确凿了!她与人私通!”
秦歌恨不得当众撕了容韵!
这个给秦穆炎蒙羞,给大魏皇室蒙羞的贱人!
“什么证据确凿?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与人私通!”
容韵被打哭了,虽然红着半边脸,她却不会任人诬陷她。
她抬头看向秦穆炎,眼神温软,“秦穆炎,我没有做那种事情,混淆皇室血脉……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弯着腰由人搀扶的李老国公,指着大殿上跪着的两个人,“皇后娘娘先看看,这两个人,您认识吗?熟悉吗?”
容韵转头,看了一眼李老国公,她不认识他,可却能看出他对她是有敌意的。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大殿上跪着的人。
他们两个毫无存在感,起初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她看向他们之后,他们便开始浑身颤抖。
“草……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抬起头的,是卫老三。
“卫老伯?”容韵一眼认出,还有他身旁跪着的,一把白胡子的人,是村里一直给她看病的大夫。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容韵还一头雾水。
她对面,秦歌便已经怒气冲冲的开口,“他们两个,都是指证你与那个聂先生私通的人证!容韵啊容韵,我本以为你只不过性情单纯,不堪大用罢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大胆!背叛穆炎!你可知道他待你有多好?
他在为大魏誓死奋战,将你保护的好好的,可你做了什么?你竟然耐不住寂寞,与人私通!”
秦歌怒斥,字字句句,她说完自己都觉得胸口堵了一股闷气。
“皇上,此事需调查清楚,咱们大魏皇室血脉不容混淆,皇子从出生便刻玉牒,授金印宝册载入宗室族谱,若是血脉不纯,那咱们大魏皇室,可就是笑话了!”
说这话的,是一位年长的王爷,负责掌管宗室之事。
他满脸皱纹,苍老却锋芒锐利。
秦穆炎迟迟没有开口,已有刑部尚书,呈上了卫老三和那老大夫的供词,他们都指认,容韵在村落里的时候,与聂先生多有来往,供词里,还夹杂了容韵写的诗词,都是一些暧昧的词句,落款上,还写了聂先生。
看起来,是情意绵长的。
而且那老大夫还说,容韵的身孕,是在秦穆炎离开之后一个月有的。
也就是说,容韵生的孩子,不是秦穆炎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秦穆炎都已经阅览过了。
容韵听着他们陈述,拿出证据,辱骂她,唾弃她,她如遭雷击。
她疯狂的摇头,“不是的!我没有私通,聂先生是坏人!我之前不知道,我写诗词,是因为他原本就是王府的先生,我想把字写的好看一点,是想给……想给你看的!”
她目光殷切的看向秦穆炎,拼命的向他求救。
秦穆炎坐在龙椅之上,嗓音依旧温柔,“孤知道,是孤让你好好练字的,可是这个聂先生,是怎么回事?”
他本不想这样质问容韵,尤其是在大殿之上,朝臣面前!
可是他不能私下处理这件事,这件事关联太大了,是朝堂之事,是大魏皇室血脉不容混淆的重中之重。
他只能……委屈容韵了。
容韵想起聂先生,便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她摇着头咬唇,“他是坏人!他是坏人!他已经死了。”
“他自然已经被灭口了,而且是在皇后娘娘你怀孕之后。”李老国公慷慨说道,他一挥手,便有人揭开了一块白布,白布下,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首。
“啊!!!”
容韵尖叫着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