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怎么都是国公府的夫人,秦穆炎的岳母,她是为秦穆炎伤了身体,秦穆炎都不用尽孝道,在这里守到她醒过来吗?
明明秦穆炎不是这么急躁的人!
若是以前,他定然留下,直到她娘醒过来为止的!
“你娘真的还没醒吗?云姝,你困了他一夜,我也帮你困了他一夜,现在,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秦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戳穿她,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李云姝心头一凉,背后的冷汗全都冒了出来。
她以为,秦歌是完全站在她这边,才会帮她留住秦穆炎一整夜的。
可是现在……
秦歌似乎不像从前那样坚定,一力支持她了!
“伯母放王爷离开了,是偏向容韵那个小狐狸精了吗!”李云姝气的跌了药碗,愤怒咬唇。
阳光下,她原本英气十足的面容,变得有些刻薄。
春杏连忙安慰,“侧妃莫要多想,长公主视您为至亲,必然是疼爱您的!只不过长公主是王爷的母亲,更要为王爷着想,还是那个小狐媚子,她勾引了王爷!这般重要的时候,都勾的王爷非要回去看她不可!着实可恶!”
“狐媚子!你给我等着!”李云姝转身,用力踹墙。
她恨不得一拳将容韵砸进墙里!
——
容韵在院子里等了秦穆炎一整夜。
起初她只是发脾气,哭一哭,闹一闹,砸一些东西,严嬷嬷都任由她去了。
她早就劝说过容韵,让她攒些体力,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不能执着于眼前的一次失误。
可是容韵拼命的摇头,“我不是争宠,我是真的很想跟他一起过生辰啊!太子哥哥说,我发自内心惦记一个人,只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喜欢他!我喜欢秦穆炎啊!可是……可是他怎么能食言呢!明明说过会回来陪我的!”
他明明说过的!
容韵光脚站在院子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帘,不断的从眼睛里滑落,她哭到声音嘶哑,哭到整个院子都在颤动,哭到再也哭不出声来了……
她开始跳舞,跳自己准备的凤舞九天,是她十三岁时,便惊艳了北陵皇族的舞蹈。
凤飞翱翔,凌御九天。
她以前跳的时候,母妃总说虽然好看,可还是缺了几分女人的味道,青涩稚嫩,等她以后再练,必然更为惊艳出众!
可是她已经练的更好了,她能够在鼓面上起舞,甚至能在一众婢女的掌中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就连她自己都能从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感觉到,自己跳的很好!
可是秦穆炎没有回来看她!
容韵从子时开始跳舞,舞到精疲力尽,舞到严嬷嬷来阻止她,她都呵斥严嬷嬷不许靠近,舞到自己扭了脚,从鼓台上摔了下来,摔痛了脑袋。
“秦穆炎……”
容韵看着空荡荡的院门,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没有等到你呢?”
秦穆炎,你对我,食言了。
“容韵!容韵!婧婧!”
秦穆炎赶回来的时候,大夫刚到,他才知晓,容韵摔跤了,还发起了高烧。
他冲到容韵床前,她小脸苍白,脸上全是汗水,发丝都粘在了她巴掌大的小脸上,颤抖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容韵你在干什么?本王没回来,你就这般待自己吗!”
秦穆炎怒火攻心,又急又气!
偏偏这个时候,容韵昏迷着,他拿她没办法。
他立刻拎了大夫过来给容韵诊治,大夫见秦穆炎激动,便说,“王爷请先将王妃给放平在床上,这样老朽才能把脉啊。”
“本王不放!你是不是医术不精,本王抱着她就碍着你把脉了?”秦穆炎目光凶狠,眼神冷戾,像是能活生生将人给吞了。
大夫被吓的双腿打颤,直接噗通跪在了地上。
他颤颤巍巍的给容韵把完了脉,又惧怕秦穆炎的威势,回话的时候,都在哆嗦,“回……回王爷,王妃她这是……这是……”
“是什么!你快给本王说清楚!”秦穆炎发觉容韵浑身冰凉,便一直抱着她暖,可她的身体还是凉的,他的身子如火一般,都暖不透她。
她双手冰冷。
大夫被秦穆炎吓的哆嗦,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妃着了凉,又忧思郁结,加之摔伤高烧,如今身体虚弱,需要立刻用……用药。”
“那你还不快用!”
秦穆炎把大夫一脚踢出去,让魏觉带着他熬药去了。
他抱着容韵,力气大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他贴着她的脸颊,低声呢喃,“抱歉婧婧,是本王回来晚了,本王下次一定不食言,你莫要与本王生气。”
容韵听不到他说的话,可是潜意识里,却不愿意醒过来。
她知道,醒来了也没有秦穆炎。
她难过。
容韵这一昏迷,就昏了整整两天,
秦穆炎连早朝都没有去,直接跟秦如烈告了假,秦如烈派人去看过,知晓是容韵生病之后,让太医带了很多补品过去探望容韵。
皇后和太皇太后,对容韵也甚是关心。
严嬷嬷前来回话的时候,太皇太后捂着心口,一脸的焦急,“那小丫头没事吧?哀家知道北陵的姑娘,打小都有体寒之症,不易好,如今怎么就着了凉呢?你们伺候的,也太不小心了!”
严嬷嬷跪在地上告罪,“是奴婢们的错,让王妃受凉了。”
她没有一句为自己辩解,倒是让皇后和太皇太后也不好怪罪了。
皇后挥手让她起来,“你且好好照顾王妃,但断断不可再有下次了,北陵的使臣,过几日便会来大魏,送与大魏交易的铁矿过来,莫要让使臣疑心,咱们苛待了王妃,王妃需要的药材和补品,你尽管跟本宫开口,宫里没有的,本宫都会让人去民间寻找,势必要养好王妃的身子。”
“是,多谢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关怀。”
严嬷嬷一番体面,做的十分到位。
可是到了秦歌面前,她就将容韵的病症,详述了一遍,故意说的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