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知道,楚奕寒放血给林思思,已经元气大伤了,与陈若白一场大战,又是伤身。
他武功再高强,也禁不住这么损耗!
楚奕寒看到她冲出来,颇有些无奈,“你先放开。”
“不放!”苏映雪倔强。
她心系林思思,可她不能林思思和楚奕寒都救不了!
“你放开,听朕说,朕不是要放血。”
“不听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放!”苏映雪双臂死死抱住楚奕寒的腰,他要是敢当着她的面再放血,她就跟他一起流血!
“皇后娘娘都是当娘的人了,这孩子心性,倒也是未完全褪去啊。”一道妩媚动听的笑声传来,让苏映雪蓦地一顿。
苏映雪看着身旁这人,她的背影她未曾认出,但是这脸……
“萧贵妃!”苏映雪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奕寒的大掌放在她的脑袋上,晃了晃她,“朕都与你解释了,你还不听,朕是要与萧贵妃验血,并不是放血给林思思。”
“萧贵妃的血?”苏映雪突然明白过来,“她也可以给思思输血?”
“要不是你在这儿闹腾,我早就验完了!苏映雪,你怎么这么缠人呢?”阮圣烦躁的打了个哈欠。
大半夜被楚奕寒揪起来,他已经够烦的了。
想着给这两个人验完了血,他至少还能再补补觉,谁知道苏映雪非要来横插一脚!
能不能尊敬点老年人了?
知道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睡个好觉多不容易吗?
苏映雪想起来,自己教过阮圣,如何验血,如今楚奕寒不想惊动她,所以趁她睡着,悄悄过来与萧贵妃验血。
苏映雪气恼的咬着唇戳了他一下,“让你瞒着我!”
楚奕寒嗓音低醇,“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这些日子太劳累了。”
他实在舍不得,她夜里还要醒来,陪他再辛苦一遍,为他再担忧一遍。
“皇上,还是早些验血吧。”萧贵妃笑吟吟的,“哀家可不太喜欢看你们夫妻恩爱。”
毕竟,她是上年纪的人了。
苏映雪被她说的脸红,连忙站到一边,不打扰他们了。
阮圣动作倒是快,很快给楚奕寒和萧贵妃验完了血,如萧贵妃说的那般,她跟楚奕寒一样,也可以放血给林思思。
“如此,以后便由哀家当这个血罐子,来养着林将军了。”萧贵妃放下的袖子,眼神颇为凝重。
“锦凌他知道了吗?”苏映雪立刻关心。
他们回朝,还没有传递任何消息给锦凌,便是不知道如何告诉他,思思的事情。
如今思思虽然恢复了心跳和呼吸,但是她能不能醒过来,恢复意识,都很难说,更别提……像以前一样了。
即便能恢复,只怕也是个漫长而饱受煎熬的过程。
锦凌如果知道了……该多心痛!
萧贵妃淡淡说,“哀家得到消息比他早,所以才迅速赶来,这件事不能告诉锦凌,只说……林将军战中受伤走失,失去下落,未曾寻到尸首。”
楚奕寒眸色微沉,“以锦凌的性子,他一定会来找,找不到,不归。”
“那就让他找,找不到也比让他守着这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日日伤心,伤心一辈子的好。”萧贵妃或许武断了些,可她身为一个母亲,为孩子想的面面俱到,已经做到了寻常母亲,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了。
她愿意接替楚奕寒,养着林思思,养着楚锦凌的希望。
另一方面,她也为楚锦凌打算,若是林思思救不了,楚锦凌这辈子,也会有她还可能存活的希望,天长日久,他不会因为她的死去而哀伤。
她为楚锦凌,思虑到了极致。
苏映雪深深的看着她,“太贵妃,智谋过人。”
“皇后娘娘说笑了,都是当娘的人,哪里舍得孩子难过半分呢?一生所思所谋,不过都是为了孩子能过的开心些罢了。”萧贵妃眼神有些凄婉。
可她放完了血,离开之时,又是一身利落潇洒。
苏映雪深深佩服萧贵妃,她不是长居闺阁,就是长居后宫,可她却有着独一无二的目光和见地,行事也是如此周密。
她挽着楚奕寒的胳膊,轻叹,“萧太贵妃,也是个聪慧的女子。”
“世间聪慧的女子不少,朕应当也给她们一个机会,为她们开辟科举之路,许她们为自己争取一个光明的未来。”楚奕寒低头一笑,看着苏映雪,他心中这个想法,越发坚定了。
“多谢夫君,如此英明。”
苏映雪靠在他怀中,无比满足。
她庆幸,自己爱的人,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回江都城路途遥远,楚奕寒和苏映雪相伴,倒是越发的夫妻恩爱。
楚奕枫和容笙,倒也出奇的和睦,除了夜里,容笙实在无法制止楚奕枫,让他消停一些。
楚奕枫趴在她背上,喜欢吻她的蝴蝶骨,每每情动,她自己都不能不承认。
这抵死纠缠,是能够叫人沉沦的。
“唔,师姐可喜欢?”楚奕枫使坏之后,轻笑出声。
容笙软在他怀中,没有一点说话的力气,她颤抖的手指,点着他的脸颊,“楚奕枫,不要再发疯,好不好?”
“我以前,很疯?”楚奕枫听了她这句话,倒是收敛了几分坏心思。
他双臂撑在容笙脑袋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等着她说下一句。
可他这种神色,让容笙看到了从前的楚奕枫,他不笑的时候,更像个恶魔,一边又一边的凌辱她,折磨她!
“不要!”
容笙皱着眉,用力闭上了眼睛。
“好,不要,不欺负你。”
楚奕枫轻嗤一声,披衣起身。
容笙身上的压力没了,她心上的压力,也突然消散了。
她躺在床上,用力的喘息着,许久,才平复下来。
她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男人随意的穿着白色寝衣,坐在桌前,自饮自酌,眼神之中,多有落寞的神色。
容笙嘶哑呢喃,“楚奕枫……”
“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本王就想按着你三天三夜不松开。”楚奕枫端着酒杯,黑沉带着邪气的双眸,凝视着她,“以前,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抗拒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