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白不是忘了他,也不是不敢对他下手。
而是她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这个,羞辱了她多次,让她浑身是伤的男人。
她凝视着他断掉的腿,不自觉的笑出了声,“看来腿对你来说,是多余的。”
她断了他中间那一条,他剩下的两条腿,也不见了。
慕容桓最受不得的刺激,就是别人说他没腿!
一股羞愤冲破他的大脑,他对陈若白大吼,“你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你,慕容彻会砍断本殿的腿?你们这一对贱人!不得好死!”
“啪!”
他才刚说完,辛荑就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口鼻出血。
陈若白挑了挑眉,“你的腿,是慕容彻砍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这个破鞋,就算是慕容彻回来了,他也下不去口!你不要忘了你被我手下的兵,一个一个的睡过,你早就是个破烂了!”
慕容桓知道自己不会逃得过死亡了,但他即便是死,也要再扎陈若白一刀!
这个贱女人!
陈若白丝毫没有被他伤到,反倒是面色平静的告诉他,“连海国其他将士我倒是没注意,你手下的人……全都在那儿,你看吧。”
她玉葱般的手指向左边,那边的铁栅栏后面,有一群人在厮杀!
不,他们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怪物,青面獠牙,浑身臭烂,像鬼一样在啃噬着,欺负着一群人。
慕容桓被这场景给吓到了,他没有看到过生吃活人这样恐怖的画面。
但他看清了被丢出来的一根手指,手指上戴着一个绿宝石戒指。
那是……他王妃的手指!
那宝石连海国上下只此一颗,是他成婚的时候送给他的王妃的!
那笼子里关的,除了他的将士,还有……
“陈若白你这个贱人,你敢动本殿的家人!”
“桓儿救我!桓儿救我啊!”
里面一个妇人趴在贴栅栏上,凄厉的哭嚎着,拼命的向慕容桓伸手,求他救命。
可慕容桓自己都是阶下囚,被铁链绑的死死,他怎么可能救得了其他人?
“你敢动我母妃!陈若白,你敢!你敢!”
慕容桓疯了一样的凄厉大叫,眼睁睁看着他的母妃,王妃,以及府中一些姬妾,甚至还有他年幼的子女,全都跟一群怪物关在铁栅栏里,女子被欺辱,孩子被分食……
画面血腥残暴到,让他连看都不忍心。
但陈若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她让辛荑掰开他的眼睛,让他好好欣赏,她专门为他准备的一场演出。
等到这牢里平静的时候,慕容桓也没有力气再骂了,他现在只想求死!
只求这个贱人,痛快的给他一刀!
活在这个世上,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实在太可怕了!
“不用想了,谁都会先死,但是你没这么容易!”
陈若白放了一只蛊虫在他身上,这蛊虫飞快的从他嘴里,钻进了他的身体,找到了他心脏的位置,然后——
开始进食。
“啊!!!啊!!!”
“啊——”
心脏被啃噬的疼痛,让慕容桓痛不欲生,喊的撕心裂肺。
整个地下囚室,被关着煎熬的人,没被陈若白吓到,已经被他的叫声,吓的三魂没了七魄。
辛荑以为,那蛊虫会很快让慕容桓死去。
她觉得,“公主,这样太便宜他了。”
想当初,他让陈若白受了多少欺辱?怎么能这么放过他?
陈若白轻笑,“不着急,那蛊虫很乖,一天只会吃掉他心脏的一点,每天吃掉一点,时间不会短,只会长。”
慕容桓要一直在这种被噬心的痛苦之中,他死不了。
她会保着他的命的。
而且这整个连海国的百姓,她都不会动。
只是来给他们,改一个生存的规则,把三纲五常,男人为尊,改成,女尊男卑!
只有足够强的人,才有资格,为尊!
慕容彻已经不记得,自己流亡的过程中,渡过的是怎样艰难了。
楚奕寒面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两个手腕上,两个‘十’字。
这是一种古老的刑罚,楚奕寒是军中之人。
他知道。
“这是‘取武’,将手筋挖出来,废去武功,终生不能再习武,人也会因此虚弱颓废。”
楚奕寒淡淡道。
这是惩罚叛徒的法子。
但是陈若白当年抓到慕容彻之后,对他用了这种刑罚。
这是最狠的羞辱。
对于慕容彻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是无尽的屈辱。
慕容彻把能说的来历,都告诉楚奕寒了,至于他想知道的,为什么不让他去攻龙莞城,慕容彻淡淡道:“因为怀揣着对我的恨,和巫族灭族之仇,她把龙莞城变成了一座蛊尸的城池,那里面没有人居住,连海国王室,纪云国王室,以及反对她的大臣,将士,全都变成了蛊尸,关在龙莞城里,陈若白要他们忏悔,并且死后也为她驱使。”
比之其他城池,龙莞城现在就是一座真正的,不见天日的炼狱。
楚奕寒这有血有肉的将士,去跟一群毫无感觉的蛊尸血战,必然会伤亡惨重的。
楚奕寒拧眉深思了一番,让慕容彻好好休息。
他确实要想一想,该如何拿下龙莞城了。
跟成千上万的蛊尸战斗,他要为军中将士负责。
他刚坐下一个时辰,墨七就来禀,“皇上,皇后娘娘赶来了,她还带来了……林将军!”
楚奕寒立刻站了起来去见她们,林思思是放在担架上抬着的,苏映雪找了个军帐临时将她放着。
楚奕寒看到她浑身都缠着纱布,还有石膏,眼神十分复杂,“她……有救了吗?”
苏映雪微微点头,“有希望了,但也不能保证,她一定能活过来,所以我只能带着她了,但是你摸,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苏映雪抓着楚奕寒的手,放在林思思的鼻尖。
这轻轻手指的气息,让楚奕寒心中无比的澎湃。
他的手掌,轻轻放在林思思额头上,柔声低诉,“一定要醒过来,朕等你,行拜师礼。”
她是他最骄傲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