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慕容彻,连海国王世子,他才是……陈若白唯一的弱点,他最了解陈若白。”
“他被关在哪儿?”
“琼州府,离陈若白最近的地方,陈若白看似囚禁他,实则是最离不开他。”
宇文睿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见过慕容彻的了,他只知道,陈若白身边的男宠换了无数个,没有几个能从她殿里活着出来的。
但是慕容彻不一样,她就算折磨慕容彻,也绝对舍不得杀了他。
如宇文睿所说,慕容彻是一定要抓的,陈若白扭曲阴暗的心理,应是因他而开始的。
让宇文睿休息之后,苏映雪便和阮圣在药庐外散步。
因为苏映雪不让想楚奕寒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所以这几日一直借故歇在药庐,也免得让他分心。
但是作为最了解她的毒医,阮圣一件大兜帽丢在了她脑袋上,“穿好,别把身体不当回事,医者不自医,你给老子记好了。”
等她倒下的时候,他可不会拿那手术刀救她!
“有你在,不怕。”苏映雪把兜帽戴好,系好了披风。
阮圣跟她站在一起,知道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明日便是大战。
军营里的将士,除了想奋战,大约就是在想家人了,原本阮圣是没有家人可以想的,但是自从捡了那孩子,他便总是牵挂他。
跟苏映雪一起仰头望月的时候,他想的也是,“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吃饱了没,睡着了没有,耿清颜可不是个温柔女人。”
他说着就开始叹气。
苏映雪见十七在不远处,便将他唤了过来,“你也是银月阁的,也是西阁主手下调教出来的吗?”
紫尾点头,“是。”
阮圣轻嗤一声,“还真是一批一样的货色。”
跟紫尾一样,跟追影也没什么不同,多说一个字,都好像挺费劲似的。
“你才货色呢!我家十七是护卫,不是货色!”苏映雪踢了阮圣一脚。
紫尾听到她的话,心头微暖。
只有苏映雪会护着他这样的人,不嫌弃他们满身鲜血,把他们当人一样看待,给予他们关心。
无论他是紫尾还是十七,苏映雪待他,从未偏颇。
苏映雪问紫尾,“你可还记得,这位西阁主耿清颜,是怎样对小孩子的吗?”
紫尾点头,“记得,一样严格,从吃奶开始,不会吃奶的孩子,活不下来。”
耿清颜没有生过孩子,但是银月阁多少孩子,都是她手里长大,培养出来的杀手,耿清颜待他们并不温暖,但是传武授艺,从未吝啬。
只是这过程,无论多痛苦,都要靠他们自己挨过去。
他曾见过耿清颜带小婴儿,有的无法自己进食的,饿了,病了,她不会施以援手。
在他们还是婴孩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自己成长了。
苏映雪起先还想安慰一下阮圣,听十七这么说,她顿时没有安慰的话可以说出口了。
她看着阮圣,目光有些复杂。
阮圣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不敢想,一想起来,就挺心疼的,“那个臭小子与父母失散,被仇家追杀,能活下来都是万幸了,不过他是命好的!遇见了老子给他解毒,差点被卖了,都被捞回来了,想来活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映雪本来没在意,但是听阮圣细细说起来,她猛地联想到了什么,“被仇家追杀,与父母失散?你可知道他的姓名,生辰八字,还有……抱着他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身上有什么特殊印记没有?”
阮圣被这一股脑的问题砸的有点晕乎,他抓了抓耳后,“我哪记得这个,当时那孩子就剩下一口气,老子抱着他就走了,再回头去的时候,只看到追来的杀手,抱着他人的尸体都不见了。”
他搁哪里知道孩子的姓名,生辰八字去?
要是知道,不就能把孩子还回去了吗?
苏映雪右手紧紧握拳,握住了轻颤了片刻,又松开了,“我妹妹,妙言的儿子也不见了,我写信回去问爷爷,侯府并未见到任何萧家的人,我哥也派人去找了,始终没有妙言孩子的消息。”
她都抱着些希望,也许阮圣捡到的,就是妙言和萧誉的儿子呢?
“没这么巧吧?你妹妹的孩子,长什么模样啊?身上有印记没有?”阮圣倒是没想到,这个巧综。
“我也没见过孩子,如今妙言坠崖没有消息,萧誉忙着重振萧家,孩子……我不敢再去碰他的伤口。”
若是令萧誉空欢喜一场,她便更对不起妙言了。
阮圣跟苏映雪说,战事结束,他们回去把孩子抱了,拿去给萧誉见见就是了。
若是那孩子,自然皆大欢喜。
若不是……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但阮圣跟苏映雪说好,“不管那孩子什么身份,都是老子的儿子。”
苏映雪轻笑了一声,“七十岁才有儿子,你也好意思。”
“老子七十岁还有儿子,老子骄傲!”阮圣气呼呼大喊。
琼州城。
天一亮,辛荑便持枪上马,准备带着小队人马出发。
她身后,陈若白乔装成她的侍女在她身旁,队伍中,并没有找人假扮她,而是做成她根本没有去见林思思的假象。
这是她对林思思的考验,而她的这个布局,是在头一天晚上临时改变的,跟她之前与容笙和辛荑商量定下的,不一样。
原本的计划里,她是要带着容笙一起去的,容笙说,看到她都站在她身边,林思思的降服之心会更重,显示陈若白是一个能带领她们女子闯出一片天的人。
但是昨夜见了一个人,改变了主意。
她不仅取消了原来的计划,还没打算带上容笙。
容笙知道这件事之后,找到了她。
她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所以喘的有些厉害,“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改变了计划,她一无所知,且她还不带上她,不信任她了?
陈若白弯唇,嗓音纯媚,“没什么,本公主自有本公主的决断,你不会武功,若是去了,辛荑还要抽身保护你,不若留在琼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