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没觉得意外,姚木匠毕竟知道戚禅,甚至要去见他,可能还是从京城来的。
她想的深了点,更甚者,觉得他有很大概率曾经是个当官的。
果然,路二柏感叹道,“他啊,以前是在京城工部任职的,是个官呢。”
舒予心想,还真的被她猜中了,“这些,是姚伯伯告诉你的?”
“哪里哦,他以前的那些遭遇,他都不乐意说。是我听他儿子说起,才知道的。姚老哥以前在工部的时候特别下苦功夫,但他这苦功夫不是下在自己的仕途上,是在工艺上。我跟他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他手艺是真的厉害,懂的也特别多,我跟着他学了很多以前都不知道的东西,受益匪浅啊。”
“可惜,他一门心思都往工艺上钻研,不在意升官发财的。可他不在意,别人在意啊。有一回他做了个小物件出来,是个农具,很轻便也有大用处。结果被同僚给偷了,那人偷了便也罢了,还说这是他自己做的,反而诬告了姚老哥。”
“姚老哥是个不怎么知道变通的性子,嘴又笨,说不过人家。更何况,对方还有靠山。姚老哥呢?就扑在那些木头工具上,在工部也没跟人好好相处,没人帮他说话。最后,落得个被流放的下场。”
好在,姚木匠有些家底,他妻儿便也跟着来了。
到了这黑常县,反倒因为手艺好,被很多大户人家看重,居然赚了不少钱。
舒予恍然大悟,“那他这一次找戚先生,打算做什么?”
“我听着,好像他又做了个什么稀罕东西,要交给戚先生。”路二柏也不太清楚,“我刚才跟着他一块去了县衙,只是站在门口进不去,人家拦着我们也不能硬闯。听姚老哥说,以前戚先生大概是帮过他,他想见人家一面。”
“那姚伯伯现在回家了?”
路二柏点头,“嗯,回去了,说要想想其他办法见戚先生一面。”
舒予不由的捏紧了戚禅给自己的信物,她要见戚禅,倒是方便的很。
“对了。”路二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小声的说道,“我方才在县衙门口,看到何老大了。”
“嗯?”舒予回神,扬了扬眉,“县衙门口?”
“是啊,那何老大被两个差爷押着,一边喊着冤枉一边被推了进去,那两个差爷面色不善,好像说他跟什么杀人案有关。”
舒予‘噗’的笑出声来,“看来这县令老爷虽然出了事,县衙其他人还是在继续做事的。”
她还以为事情有变,她得想其他法子了。
路二柏看她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想到她先前说跟何老大见过一面了,当即猜测道,“难不成,何老大被抓的事情,跟你有关?你把人弄进去的?”
“爹,这可不能冤枉我,我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那何老大被抓,肯定是他自己做了恶事。”
她就是没想到,何老大这么迫不及待,这天都还没黑呢,就跑去给闵家姑娘烧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