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没过两日家里遭了贼,那贼人翻出那个人参,被方父当场抓住。
方家有颗人参的事情,就这么传了出去,大伙儿都知道了。
方父想着赶紧出手,然而有人比他更快。县城里有个富户,硬说那人参是他家的,让方父把人参还回去不算,还栽赃他们是贼人诬告了他们一把。
县令和那富户狼狈为奸,对方父屈打成招,一家三口也直接被流放到了正道村。
方家散尽家产,这才在流放路上得到些许照顾,没被为难,活着抵达了西南。
只是方父在走之前,被县令打了板子,再加上流放路上一直在赶路,伤情严重,到了西南之后,别说下床了,他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中。
没了方父这个劳动力,家里又是三个人欠着官府的债,所有的重担就都落在方母和方喜月的身上。
方母身子比较柔弱,开荒的时候,甚至都比不上方喜月做的多。
但两人多多少少还是能赚点吃食供一家三口填填肚子,日子过得艰难,但只要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方喜月被兰爷看上了。
兰爷想要让方喜月去教乐所,伺候那些达官贵人。
方喜月不愿意,兰爷这些日子不想多生事端,所以也没强迫她。
就跟对付舒予一样的手段,他想让方喜月受不了繁重的活计主动找上他,主动提出去教乐所。
然而他观察了两天后,发现方喜月在荒地那边干活十分的利索,好像这种活计根本就不是在为难她似的。
兰爷心里气恼,很快找了个借口,给方喜月换了个进山围猎的事。
方喜月打小跟在父亲身边,对于进山毫无压力,甚至她更喜欢进山。唯一为难的就是围猎的队伍当中,只有她一个姑娘。
这让方父方母都很担心,可再担心又有什么用,他们没办法阻止兰爷的决定。
所以只能让方喜月打扮的跟个男子似的,抹黑脸蛋,尽量保护自己。
五队一开始对于队伍里多了一个姑娘还是挺兴奋的,他们都是流放过来的犯人,虽然有些人是被人连累,有些人确实是无辜的,但犯过罪的人同样也有。
对于这么一个正值风华的姑娘,五队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动那种下作的心思?
只是兰爷提前警告过他们,他们这才偃旗息鼓,只能带着方喜月进山。
但他们打从心里瞧不起她,还没进山就给方喜月定了几条规矩,比如不准说话,不准尖叫,不准乱走。他们甚至直接让方喜月留在外围,回头再跟他们一块回庄子便是,免得拖了他们后腿。
这也导致五队至今不知道方喜月从小就跟在猎户父亲身边,进山已经是常态了。
前两日兰爷出了事,方喜月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五队的人看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她心里开始害怕,就算对于打猎十分的熟悉,她也还是想换回到荒地去干活。
方喜月在等,等着看看新来的官差好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