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杉看着自家二婶,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在说什么鬼话?受伤的明明就是自己,她一进门不问问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在他身上?
还有,现在二婶倒是硬气了,以前她可不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偏偏这个时候江淮文哒哒哒的跑过来,抱着邓氏的腿告状,“娘,堂哥骂人,还嫌七嫌八的,他一点都没有做客的自觉,我都不想带他来的,他非要跟着来。”
“娘知道。”邓氏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也在懊恼。
她和江义这两天确实被江仁江礼缠得不行,原本以为儿子在学堂读书,年纪又小,他们总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没想到还是她太天真了。
邓氏是知道江淮文今日要来路家的,儿子要去同窗家做客,她自然要问清楚。也是昨儿个晚上她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路姑娘的弟弟跟自己的儿子是同窗,而且关系颇好。
邓氏挺喜欢舒予的,姐姐性子不错,弟弟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孩子之间的交往,邓氏没多管,也并不加以干涉,只是叮嘱他去路家要乖巧懂事一点,别太闹,然后就没多管了。
今儿个早上她有一批货要送出城,城门刚开,她就跟江义出门去了。
谁知道回来后,才听照顾江淮文的婆子说,淮文出门的时候,江乐杉过来了,还非要跟着一起来。
邓氏对江乐杉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对大房一家都十分的厌恶。就他那脾气秉性,去了人家家里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连累到自己的儿子,所以邓氏赶紧过来了。
事情还真的不出她所料,看江乐杉这样子,分明就是已经闯祸了。
她鄙夷的瞥了一眼江乐杉,重复,“还不道歉?”
江乐杉不乐意,刚要据理力争。
然而他很快瞥到站在旁边的那位妇人,想来想去,大抵猜到她的身份了。
想到自家爹娘的叮嘱,江乐杉死死的压下心口的怒意,终于放下手,说了一句,“对不起。”
舒予懒得看他,这种道歉实在没什么意义。
她只是面对邓氏,笑道,“江太太客气了,快进屋坐吧,外面日头晒。”
邓氏又瞪了江乐杉一眼,这才跟着往里面走。
进了屋,邓氏便介绍身边的妇人道,“这是我表姐,夫家姓荆。上回路姑娘给我化了妆,表姐见了后十分感兴趣,得知我要来,便想认识认识你。”
邓氏是在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表姐来找自己的。
一听她要来路家,常氏便也好奇的想来看看,邓氏不好拒绝。
常氏从进门开始,第一次开口,“久仰大名,冒昧前来,打扰路姑娘了。”
舒予笑道,“荆夫人客气,寒舍简陋,夫人不要见怪。”
久仰大名?
舒予是不相信邓氏说的什么对妆容感兴趣的话,如今听到常氏这番话,大概心里有数了。应该是荆大人跟她说过自己吧?
站在门边的江乐杉暗暗嗤笑一声,你也知道寒舍简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