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们找闻夫子。我姓路,这是我弟弟,是特地过来求学的。”舒予笑着说明了来意。
那妇人沉默片刻,微微点头,“你们稍等。”
她重新关上门,转身走了。
没多久,再回来将门打开,侧开半个身子说道,“你们进来吧,太太在里面等你们。”
太太?难道闻夫子不在?
舒予边想边往里面走,果真看到堂屋里坐着一位气质娴静的妇人。
柳氏看到他们进门,当下迎了过来,笑道,“是路公子路姑娘吧?先进来坐。”
路三竹心里美滋滋的,嘿,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路公子。
对方还是个有学问的秀才家娘子,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的让人浑身舒坦呢?
舒予用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然后到一旁坐下。
柳氏很和善,说话轻声细语不疾不徐的,让人很舒服。
她打量了一眼大虎,“我听说你们是来求学的?就是这位小公子了吧?”
大虎赶紧上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柳氏摆摆手,“不用这般多礼。”说着看向路三竹,顿了顿,很快又调转了视线,非常准确的锁定了能做主的人,面对舒予开口道,“实在抱歉,夫君今日正巧不在家。我也怕你们白跑一趟,所以才请你们进来喝杯茶,正巧,有些话我也能提前跟你们说一声。”
“多谢闻太太招待,太太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柳氏喝了一口茶,双手摆放在身前,笑道,“是这样的,我家夫君确实是很喜欢上进好学的学子,也很乐意收这样的学生。只是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想来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们书贤学堂这几天停课了。”
舒予点点头,“是,我们听说了。”
柳氏意外,“既然如此,你们还要来这里进学?就不怕……我夫君连累到你?”
舒予笑道,“闻太太,不说闻夫子现在并没有出事,说得难听点,就算他真的因为跟前县令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被问罪了,那也不至于会连累自己的学生吧?”
学生跟夫子毕竟是隔了一层的,这里只是江远县,犯罪的只是一个县令,这县令跟闻夫子并不亲密。若是这样,还要牵扯到闻夫子的学生,那这一圈圈的雪球滚下来,大半个江远县都不得安宁。
“更何况,这些学生,都只是不足十岁,尚在启蒙的孩子而已。”
柳氏愣住了,半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还有些矜持的模样,如今倒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摇摇头,笑道,“我没想到,你会想得这么明白。”
那些学生的家人为什么一听说他们家跟县令有关系,就迫不及待的把孩子带回去了?
到底还是因为眼界的原因啊。
她这会儿再看大虎的时候,反倒是多了几分亲切。
“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也不会连累到才启蒙的学子身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家夫君真的出了事,那学生们就得重新找另外的学堂读书了。到时候,适应不适应的不说,其他学堂不一定会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