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舒予四人便快马加鞭开始赶路。
这种经历舒予有过一回了,上次急着去长金府见东清观主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日夜兼程跑到的。
因此她十分有经验,这回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大腿处绑上了厚厚的软垫子,马鞍上也弄了个小软靠,虽然大部分时间靠不上,但偶尔放慢速度的时候,还是可以休息一下的。
孟家情况紧急,一伙人顾不上多停留,紧赶慢赶的终于抵达了长金府。
他们没进城,转个方向往承谷县而去。
只是越接近承谷县,他们的速度就越慢,一路上太安静了,一个人都没有,气氛出奇的紧绷。
他们一行四人骑着马走在大道上,反而有些显眼。
好在最后还是安全抵达了目的地,承谷县的城门口戒备森严,守在外边的官兵就有好几层,最外边还有拒马挡着。
城门并没有完全打开,可即便如此,进出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有。
看到舒予四人,立刻就有官兵上前喝道,“来者何人?”
孟允峥率先下马,随即扶着舒予下来,后者大腿隐隐有些痛,不过比起上回已经好多了,下马之后不会再双腿打颤,走路没什么问题,多走几步就适应了。
孟允峥拿出自己的路引,“在下孟允峥,承谷县今年新进秀才。听闻承谷县出事,放心不下家中亲人,特地赶回来看看。”
孟允峥是承谷县连中小三元的秀才公,又是今年新鲜出炉的,这承谷县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当下那拦路的官兵态度就好上不少,对着孟允峥拱了拱手,“原来是孟秀才,承谷县刚出了事,如今进出都要严格审查,还望孟秀才见谅。”
“应该的。”
其实按照他目前看到的,只怕不是严格审查这么简单,应该说普通百姓都不得进出了。
不过孟允峥是秀才,祖籍又是承谷县,舒予是乡君,两人的身份本就不一样。
确认无误后,几人便被放行了。
一进城门,几人就微微变了脸色。县城里比他们了解的还要糟糕,就城门口这一片,至少就有三处废墟,各种焦黑的房梁砖瓦让人眼睛刺痛。
地面上湿漉漉的,应该是被人打扫过,依稀还能看到些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路上除了巡逻的官兵之外,只有三两个行人小跑着匆匆经过。
偶尔经过几户人家,可以从窗户外看到闪过的人影,每个人的动作都是轻巧又不安的。
甚至有几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好奇又惊惧的打量他们,见他们看过来,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
舒予还听到有小孩传来压抑的哭声,紧跟着又被人训斥着咽下。
她的手指缓缓收紧,“他们太过分了。”
要争权夺位,要耍阴谋诡计,那就好好的干一仗,冲着阻拦你们的人去。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平民百姓下手?声东击西就要用这样的手段,让这些无辜的人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吗?他们努力的生活,安分守己的过日子,碍着他们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