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官兵面无表情,“我等是府衙的官差,钱方礼涉嫌指使他人盗窃,散布不实传言犯下大不敬之罪,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来请你去府衙走一趟的,请吧。”
钱方礼脸色大变,“府,府衙的官差?”
“请!”
钱方礼有些慌,这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指使他人盗窃,什么散布不实传言,什么大不敬,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我,我要见彭大人,我要见彭大人。”
“彭大人监管不力有失职之嫌,同样要前往府衙回话。”
钱方礼只觉得眼前一黑,彭大人竟然也出事了?
两位官兵并不打算再等他消化,直接上前抓着他就走。
钱老爷想挣扎,两位官差不客气的将他的手一拧,“钱方礼,劝你还是老实点。你不是说这些事子虚乌有吗?那你去府衙说清楚便是,只要你没做过,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但此刻你要是公然拒捕,罪加一等。”
一听这话,钱老爷不敢动了,只能垂头丧气的被两个官差带出了门。
管家急得团团转,只能跑去找其他主子。
钱老爷是在城门口同马车里的彭大人遇上的,后者沉着脸,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是被钱老爷给连累的,对他迁怒,当下将车帘子放下,坐回了马车里。
钱老爷发现一个情况,跟在后面还有一辆马车,里面似乎坐了其他人。
马车就在几人心思各异又忐忑的情况下抵达了府衙。
费大人已经开始升堂了,钱老爷一下马车,就被推着进了大堂。
大堂里有不少人,除了坐在上首的费大人之外,下首还坐着谢大人和舒予。
这是舒予第一次和钱老爷见面,明明两人已经有两回恩怨了。
她微微笑了起来,冲着钱老爷颔了颔首。
后者身子猛地抖了个冷颤,总觉得她这笑,让人浑身发冷。
“砰”的一声,惊堂木一拍,钱老爷就跪了下来,他有些心惊的听着头顶上费大人的问话。
“……张庆已经招了,是你收买他,让其去上石村偷葵花籽,然后自己种植。紧跟着又将原本的制茶作坊重修成了榨油作坊,更是一早就让人传出能制出宫中同样的葵花油。钱方礼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信口雌黄拿皇宫造势的?”
钱方礼整个人都有些懵,是,张庆他收买的他承认,作坊改掉了他也承认,
可这传出来的什么宫中葵花油的传言是什么?他根本就一无所知啊。
钱方礼立刻大喊冤枉,坚决不承认。
费大人立刻让人带证人,没一会儿,张庆来了,梁家夫妇也来了,还有给钱家修葺作坊的工匠,以及稀稀拉拉的一些东古县的百姓。
钱方礼这才知道,他后面看到的那辆马车上的人,里面坐着的就是县城的百姓。
他听着这些证人一个一个的回答费大人的话,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他有些恍惚的抬起头,随即便对上了舒予依旧淡定微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