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有些头疼,她还以为萧氏身边肯定很多人找她说话,自己很容易脱身的。
没想到萧氏只和她说话,对其他人只是偶尔回复一两句。
她的手臂一直被萧氏拉着,也不好挣脱。
久而久之,大伙儿都看出来萧氏想和舒予单独聊聊,于是没多久,众人便三三两两的走到一旁去赏花去了。
舒予只能陪着萧氏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坐下。
亭子里一瞬间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以及萧氏的贴身嬷嬷。
就连丁月华和孔芷幼都没跟着过来,花娴也被留在了凉亭外边。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萧氏果真是有话想要单独和她说。
不过她不开头,舒予就装傻,甚至还聊起了自己被流放西南的经历。
这话题倒是让萧氏十分意外惊诧,她还以为一个女子,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该非常难过,肯定很不愿意提起那段黑暗的时光的。
因此萧氏挑起的话题里,有关于她本身的,有那位张县主的,还有她去过京城的见闻,甚至说起姚家和戚家的,却独独没有提到西南流放之事。
没想到舒予一点不介意。
不仅如此,她提到西南时,反而一脸高兴的样子,甚至有些怀念的说道,“我在西南认识了不少人,那边的条件虽然苦,但他们都很努力的在生活。”
萧氏这回是真的忍不住好奇了,每次听到的关于流放的事情,伴随着的都是艰难困苦,为之色变的形容。尤其是女子,被流放后就是一生的污点,清白不保的。
“我听说那边犯人很多,都是凶神恶煞之人,他们犯了罪被流放,那是对他们的惩罚不是吗?”
舒予转过头,笑着问她,“那戚大人是凶神恶煞之人吗?”
萧氏一愣,摇头。
舒予又问,“我是犯了罪才被流放的吗?”
萧氏恍然大悟,再度摇头。
舒予说,“其实真正犯了重罪之人,都被判死刑砍了头。被流放西南之人,有一部分人确实是犯了罪,但也有一部分是被他人连累,还有一些人,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个中缘由有很多,不去接触,谁也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萧氏若有所思,这点她倒是能理解。有些事情挺复杂的,她小时候也有过朋友,因为亲爹犯了错,被砍了头,而她自己则发卖了。
萧氏不由感叹,“我听说流放之路都很苦,很多人在半途就死了。那你呢?流放路上有没有遇到过九死一生的事情?那些押送的官差是不是连饭都不让你们吃饱?”
舒予,“……”
萧氏身后的谷嬷嬷忍不住抚了抚额,小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目的了?现在是好奇这些的时候吗?
她实在没忍住,重重的轻咳了一声。
舒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萧氏也陡然反应过来,她匆匆结束了流放的话题,又将事情绕回到了舒悠的婚事上面来。
说着说着,她就来了一句,“你姐姐都要成亲了,那你呢?你也已经及笄,你爹娘是不是也该给你筹谋起婚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