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末日 2809、尸山血河舞台（二十六）

灰烬维度，“龙骨荒野”。

比起一眼就看出来历的“灰烬龙兽”，我对那只奔袭而来的巨大黑球更感兴趣，于是用“真名看破”朝它扫一下。

【Ay（X）】

【微笑的尸山】

【物理：12，精神：08】

【侵蚀：08，灵魂：05】

【那些阴森可怖的笑脸上弥漫着哀伤】

这些异想体果然套不进英灵模板——虽然本质上和英灵差别不大。

毕竟那间“能源公司”，从一砖一瓦，到文职和员工，到部门经理和主管，全都是“他自己”——除了那个乐呵呵地假扮超级AI的奈亚。

先给自己的化身赋予各种各样的简单人格并安排文职或员工的身份，然后从潜意识之井中打水制造异想体，再通过他们之间的互动，比如工作和考验，让模拟曾经的同伴人格的化身感到痛苦和绝望并进而崩溃，再让拥有“主管”人格，最像自己的化身予以救赎，并在最后从这一过程中获得改变世界的光之种……

整件事很难评价，因为这完全是那个名叫“Ay”的人——似乎已经不能这么称呼了——在疯狂地精神内耗，整个过程无论重复进行多少遍，也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用奈亚的话说——这可真是太有乐子啦。

如果想要真正地拯救他，得前往一切尚未发生之前的时间节点才行，当他最终失去一切，利用牺牲同伴们遗留的奇点技术建立起这间“脑内公司”之后，便已经彻底无法挽回。

很可惜，想通过这个“位于世界之外”，“原本不存在”的“特异点”，同那些被卷进“七域之战”的至尊法师的世界建立联系……大概相当于试图通过对一枚U盘中的文件进行操作以改动它来源计算机上的数据。

只希望他们在原本世界都能遇到像奈亚这样的好心人吧。

然后就是这个异想体，巨大的黑球“尸山”，它的特性是，如果感知到周围有尸体存在，就会突破收容狂奔而至，把它们尽数和自己融为一体，期间也不介意顺便吃掉挡在它前进路线上，还没有成为尸体的倒霉鬼。

在原本的世界里，公司为了不让它们跑到外面对都市造成破坏，会准备拥有很强的约束和镇压手段，但在“灰烬维度”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它们本身就能当做战力，一些行动迅速的异想体还能当做侦察兵使用。

顺带一提，【惩戒鸟】没有【Ay（X）】的前缀，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它的两个兄弟“审判鸟”和“大鸟”大概也没有，或许是因为它们是野生的，而非自人的意识之井诞生的吧。

“至尊公司主管法师”本身是不能移动的，“微笑的尸山”之所以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一定是因为这里出现了大量的尸体，也就是那些奇形怪状，全都裹着裹尸布的龙人和龙兽。

基于“七域之战”和灰烬维度的特性，所有的“至尊法师”都可以将同自己拥有缘分的“残骸”或“灰烬”重塑为想要的样子参战，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认为它们是死者或者尸体。

但“灰烬维度之主”的眷属，那个暂时还没见到的狼头人，本身的能力就是驱使死灵，手下的军队一旦“重塑”就是尸体状态，所以才会引来“微笑的尸山”。

不出意外的话，会对生者死亡有反应的，被戏称为“文职保护协会”的那几个异想体，应该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都跑出来了，并因此在公司内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只不过因为它们中的大部分没有寻找尸体的特性，暂时还没有找过来而已。

而此时，那些行动缓慢的龙兽群还没有完全形成包围圈，就被疾驰而至的“尸山”像吃豆人一样追着啃。

它们一开始还尝试反击，但发动攻击者全都被黑球吸纳了进去，令它原本就庞大的躯体在旁边又长出来一个连在一起的，体型近似的黑球。

短暂无措后，木乃伊龙兽们做出决定，无视“微笑的尸山”，直接对夏洛克和巴尔萨克这边发起冲锋，以期祸水东引。

嗯哼，那个不知藏在哪里遥控指挥的狼头人还算有点头脑。

“【‘海洋维度之主’——】”庞大的黑龙发出沉闷的呼唤。

“你可以直接叫我‘白星’，法塔里斯，”我转头看看它金色竖瞳中的熊熊战意：“你是打算参战？确定吗？”

“【确定，在小巴尔萨克能够复活可以飞的巨龙之前，我就是唯一的空中火力。】”法塔里斯答非所问地说道。

“嗯……”我想了想，没有尝试阻止。

法塔里斯同样是维度之主，这种明显就是要强迫它飞起来的战术安排当然一眼看穿，所以他要么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要么是对巴尔萨克非常有信心。

“那句龙吼的意思是‘龙魂撕裂’，它撕裂了你‘灵魂的翅膀’，”我看着已经做好接战准备的两个“至尊法师”，对法塔里斯说道：“你只要原样念一遍把它‘缝上’就行。”

“【我从未听说……】”法塔里斯的疑问刚出口半句便停下了，稍作思考之后，转而开口，用标准的龙语发音模仿了一遍“龙破”：“【JoorZahFrul——！】”

嘭！轰隆隆——！

随着这声熟悉又陌生的龙吼，庞大漆黑的巨龙周身猛地散发出一股颇具气势的冲击波，继而身躯昂然挺立，并挥动翅膀试图起飞，但下一秒却轰然倒下，展开到一半的翅膀僵硬地立在那里并不断抽搐。

这古怪而奇异的动静引得夏洛克和巴尔萨克频频回头查看，但因为那些被微笑尸山追赶的木乃伊龙兽已经几乎冲杀到他们面前，两人只能暂时丢下好奇心专注于对付它们。

“【……灵魂撕裂和愈合，都不是能强行忍受的，】”逐渐恢复行动力的法塔里斯语气古怪：“【同样作为实力受限的化身，你竟然毫无感觉？】”

“我又没有翅膀。”

“【……】”

巨龙维度之主沉默两秒，然后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