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邻居有自己的品味,爵士乐并不是她特别喜欢的,在演奏完美好的世界后她开始演奏巴赫,一个活着的时候并未享有盛名,死后名气却在不断地增长的艺术家。
生活平静?那是因为你缺少专注,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平静,同样巴赫的音乐也是如此,认为巴赫平淡的人,那是因为你缺少专注。
他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人,没有同时代的贝多芬和莫扎特出名,虽然是宫廷乐师却只是糊口而已,世俗生活没有给他带来名望,他就将精力转向了精神世界的领军人物,教会。
他的音乐充满了神性,只有经历过灾难的人听巴赫才能感觉到他音乐带来的抚慰。他生活的17世纪正是黑死病肆虐时期,女巫审判还没有结束,光明仿佛遥遥无期,在这种黑暗的时刻守住内心的优雅和对音乐的热爱,不去追逐名利是多么困难。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巴赫的作品深沉、悲壮,抒发了人类对灾难的痛苦和怜悯,他希望音乐能给人带来内心平和与幸福,即便不为世人理解,也没有显赫的地位,只要能给他所居住的那个小镇的人带来快乐他依旧会创作下去。
知音难求,有听众的感觉和自己独奏的心情是不一样的,楼下的那位妈妈弹奏巴赫的时候就不像弹奏莫扎特的时候那么缺乏感情了。
摇滚巨星迈克尔杰克逊的一生经历的是另一种苦难,在1993年,年仅12岁乔迪-钱德勒控告杰克逊在梦幻庄园猥亵他,杰克逊当时和男孩的家人达成了庭外和解并支付2330万美元的赔偿金,只不过杰克逊始终否认自己有任何罪行。
他的事业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2002年的时候迈克尔带着三个孩子抵达德国,入住阿德隆酒店的总统套房后,他出现在阳台,向聚集在酒店外的几百名歌迷挥手,没过多久他抱着小儿子普林斯迈克尔二世举过阳台,那场面太过惊险,没过多久媒体大肆报道负面报道,指责迈克尔虐童。
在电影后天里有一个镜头,当龙卷风来的时候还有人拿着相机在拍摄。
不论是自己以后观看又或者是卖给媒体,那段视频都很有意义,前提是拍摄的人能活下去。
东方有个著名的作家鲁迅,他曾经说过,人们希望别人脱地赤条条,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这样就可以明言轻蔑着别人,眼珠子却舍不得转动分毫。
那些在文章中抨击迈克尔的人,多少在心底里希望他松开手,把那个婴儿扔到地上?
根据玛丽娜人性实验的结果,当自由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时,潜藏在人心底的恶会慢慢苏醒,直到肆无忌惮,将人性之美彻底被无边的恶吞噬。
一旦你把决定权交给观众,离丧命也就不远了。
如果杀人不用承担罪责,你会向别人动手吗?
绝大多数人单个被询问的时候会说不会,但要是混在人群中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当两个男人将子弹装进了手枪,观众之中有个女人在不断指导他们应该怎么做,该对准什么地方。
如果有人跳楼自杀,问人群该不该跳,他们的回答一定是让他跳,甚至还有人会抱怨怎么还不跳,耽误他的时间。
当玛丽娜的实验结束,她从麻醉状态中苏醒,她站起来,大部分人才意识到她是个活人,这些对她做了恶的人都受到了惊吓,害怕自己被报复,于是纷纷落荒而逃。
只有少部分人留了下来,他们是最早清醒过来,意识到那不是一场“秀”,并阻止那些看“秀”的人继续为恶的人,他们拥有的品行是善良和正义,可惜拥有的人太少了,并且觉醒地很晚,一直要到关键时刻才会迸发出来。
不要轻信自己不会为恶,有的人不为恶只是知道作恶的代价有多高,不为恶是畏惧的后果,而不是作恶本身。
这种由冲动、愿望和模糊的知觉组成的,在有人阻止玛丽娜举起手枪杀死自己之前,观众们出现的集体行为称为集体无意识,它蕴含着一个充满了创造力的源泉,瞧瞧那些观众干了什么?他们脱光了她的衣服,用刀子在她的胸前划了一道口子,吸食她的鲜血,拍了她的裸照后让她自己拿着。
公开处决不会引起威慑作用,反而会作为一种“板机”,唤醒、激活人沉淀在大闹组织结构中的原始意象,它使得人们听到或看到“遥远的回声”,顿悟并产生美感,中世纪女巫审判、中国文革期间那些刑罚就是如此产生的。
人性本恶才是真理,孔子说的“人性本善”是善意的谎言,他希望人能向善,即便他自己也曾经犯过很多过错。
他并不是完美的道德模范,身上没有一点瑕疵,一如耶稣本人,中世纪的人就将他给完美地道德化了,男人和女人睡觉有什么奇怪的?男人和女人不睡觉孩子从哪里来呢?
玛丽亚是应感而孕,绝大多数女性没有她那个本领,回归“现实”,繁衍必然要涉及一个不体面又让人羞耻的话题,**能促进人的创造力,男人追求女孩子是为了获得“性”,平成废物是能通过幻想解决的问题不付诸实施,包括“性”也没有了。
没有了这股推力就没追求和奋斗的心,即便物质丰富依旧没有前进的动力,社会机器的引擎停止工作了。
要追女孩子就要想办法发挥创造力,不一定要通过送礼物,比尔就通过给芙蓉上英语课追到了那么多有钱贵族都追不到的美人,不一定是战争,爱情也一样会激发人的创造力。
躺在床上的男人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找到了一包香烟,那是一包中国产的烟,包装上印着一条东方的龙,它不像西方的龙一样有蝙蝠翅膀,却依旧在云中腾飞。
他用魔法点燃了烟,看起来就像是某种魔术,香烟燃烧发出的气味和艾草燃烧发出的并不一样。
女人静静地躺在他的旁边,聆听着窗外巴赫的音乐。
根据玛丽娜的口述,当那个男人将手枪拿在她手里的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能感受到他的意图,对她来说这种呼吸声是整个表演过程中最令人恐惧的事。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肆无忌惮,台上的人作恶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却在偷笑。整个表演里只有一名女观众为她擦去眼泪,但是眼泪没法唤醒男人的良知,一直到死亡即将发生才有一个男人站出来发出声音。
集体无意识中人类秩序崩溃的速度很快,因为做正确的选择没有做简单的选择容易,要理解地球是圆的就要理解地心引力,大航海时代牛顿还没有出生,理解地球是平的就容易多了,“常识”就这么被歪曲了。
“当我们隐居的时候,全球爆发了一场瘟疫,不像黑死病那么致命,却还是引起了恐慌,有人说那是广东人吃果子狸引起的。”在平顺了呼吸后西弗勒斯用大提琴一样低沉的声音说“发生了灾难人们需要一个解释,广东人和中世纪的巫师一样成了替罪羊,马由缰是这么跟那些华人说的。”
“他还说了什么?”她心不在焉地问。
“还记得白人是怎么对付因纽特人和印第安人对?那场瘟疫是针对中国人的,日本投降的时候可把不少资料交给了美国,杀光了中国人,他们就可以从美国来到中国,就算黄石火山爆发也不用再担心了。”
“有人相信他?”
“很不少,他就跟格林德沃一样擅长演讲。”西弗勒斯疲惫地说“如果相信科学,为什么有人只相信是广州人是瘟疫源头的科学,不相信是外国人投放瘟疫病毒的科学?”
“他在制造纷争。”
“还有更糟糕的,孙中山发起辛亥革命的第一站就是广州,伦敦华埠以广州和香港的移民最多,他们和留学生不是一样的人。”
“你怀疑他们有枪械和炸药?”
“俄罗斯黑手党连核材料都有,洪门有这些东西有什么奇怪的?”
波莫娜想起了夜袭阴山之中200人冲击10万突厥人大军的唐人,似乎这种勇敢无畏的民族魂并没有从他们的血液里完全消失。
她的温室玻璃上装饰着中国龙的浮雕,那是邓布利多给她安的,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也许我们可以相信他们可以守护自己的家园。”
“这块土地是英国的!”西弗勒斯坏脾气地说道。
“我们不参与麻瓜之间的战争。”
“但是处理狼人是我们的事。”他不干不净地骂了句脏话“见鬼的保护多元文化,他们是在文化侵略,你知道他们提了什么要求?”
“什么?”她心烦意乱地敷衍。
“他们要恢复烧纸钱祭祖的习俗,真见鬼,他们也不怕引起火灾。”
烧纸钱是不符合西方文明,却符合东方文明,东方人就是要拜祭祖先,避免自己的数典忘祖,老华人可坚守传统了。
1666年的伦敦大火烧了4天,大约六分之一的伦敦被毁,在大火前一年欧洲爆发了黑死病,仅伦敦市区就死了六万人以上,连王室都逃到牛津避难了,城里的有钱人纷纷出逃,再也没有扰人的官司问题,因为法律界人士已经全部移居乡下了,艾萨克牛顿也离开了剑桥大学,回到了家里继续学习,直到有天午睡时被一颗苹果砸中了脑袋。
万有引力至今不能找到重力产生的原因,艾萨克牛顿晚年开始研究神学去了。
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神学?
讨论这个话题比研究迈克尔杰克逊是不是真的有特殊癖好有意义多了,可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讨论明星的八卦,波莫娜相信那个超级明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所以她对记者们炒作的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迈克尔杰克逊不是洛哈特,洛哈特是为了名利而写书的,他的书有趣却不能给人带来任何东西,反而会误导人,可他是个“大作家”,被那么多人崇拜。
人们往往只相信愿意自己相信的,如果真相超过了自己承受范围,就扭曲、拒绝它,“平面人”眼中的世界就是如此,活在二维的世界,如同蝼蚁一样被三维世界的“神”俯视。
思维层面的选择决定了一个人好奇心的多寡,遗忘了“可能性”好奇心的人回答的永远是千人同声的“常识”。
更可悲的是这些人往往以为自己掌握着真理,大家都说迈克尔杰克逊是恋童癖,他就铁打了肯定是了,所有质疑这个论点的人都是“错误的”。
伤害一个善良纯真的人有什么意义呢?哦,控告他的男孩父母能弄到钱,这是多么聪明的做法,2300万美金能让他脱贫致富了,他应该会感觉到自己很辛福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