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是正常人,不像那位末代沙皇的皇太子一样,被刀割一下就有可能致命,可是纳吉尼咬的伤口还是会流血不止。
黑色的长袍在浸透了血之后,在阳光下泛着一种诡异的紫色。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活着,她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让她跟着他走,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她不再是赫夫帕夫的院长,也不是白巫师邓布利多的学生,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得到他了,那个有双绿眼睛的莉莉离他们很远,她自欺欺人地相信这么多年总会让他的心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她就跟汤姆里德尔的母亲一样,傻到以为有了孩子之后老里德尔就不会离开她了。
她已经没有以貌取人了,为什么老天还是要这么惩罚她?
在那个只有两个人的旷野里,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在内心深处她还是觉得很害怕,她对他的要求近乎于顺从。
这是非理性并且很有失尊严的,因为那个时候她根本什么都没考虑。
那是一场梦,等梦醒了她还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而且因为她是魔法生物和人类的混血,她会很长寿,她做不到和邓布利多一样全心全意为了人类的利益付出自己的所有,或者和米勒娃一样将自己一生投入到教育事业。
白巫师必须要克己守戒,米勒娃和邓布利多都做得很好,可是他们都没有后代,爱和欲本来就很难分清楚。
情圣先生既然那么爱莉莉,那么就不该来找惹她。她可以跟其他老师一样在校外找伴侣,西里斯那么英俊忠诚、热情爽朗、而且有钱又有地位,他是所有女人心里的梦中情人。西弗勒斯嫉妒有什么用,那是西里斯生来就有的,经过了十二年的努力他有了成就,也可以挑选校外的新娘,甚至于是学生,唐克斯和卢平就是这种关系,等她长大了就行。
他唯独不该对莉莉的好朋友,一个同样深爱莉莉的女人干那种事。
黑巫师都挺疯狂,他们做事都随心所欲,格林德沃鼓励巫师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要再压抑自己的魔法本能,光明正大统治麻瓜。
如果自由是邪恶的,那么为什么人还想要得到呢?赫敏甚至还送给了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
每个人十几岁的时候都会干点蠢事,长大成熟之后就会有取舍。结果他在白巫师阵营的凤凰社里以黑巫师的风格做事,不顾大局挑衅西里斯,这个在战后要担当重任的布莱克家家主;在黑巫师阵营的食死徒里以白巫师的风格做事,顾全大局不杀虫尾巴,那个害死他心爱女人的叛徒,她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白巫师和黑魔王也搞不清他到底忠于谁,身为女人波莫娜也搞不清他爱的是什么,她想摆脱他,可是她要是敢动这个念头他就要跟她同归于尽。
至于为什么她肯定她死了西弗勒斯也要死,他定的那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违誓了受到惩罚的人是她,贝拉特别擅长折磨人,她要杀人前会跟猫一样把猎物玩一会儿,斯内普背叛了她心爱的黑魔王,她的主人和爱人,她用钻心咒折磨得隆巴顿夫妇变成了“植物人”,让纳威也变得和哑炮一样,她绝不会放过让她的主人功败垂成的斯内普。因为孪生杖芯的魔杖不能互相伤害,于是黑魔王换了一根魔杖,他用了卢修斯马尔福的,可是卢修斯的魔杖被哈利波特给炸了,他不得已换了那根老魔杖、命运之杖、死神手杖。
也许有人不相信,汤姆里德尔并不像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一样追求死亡圣器,他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才去碰它的,也就是说连切割灵魂这种禁忌都敢干的汤姆也有不敢干的禁忌,那就是跟老疯子老傻瓜一样收集死亡圣器。
汤姆最怕的人是邓布利多,有人以为是因为对最伟大白巫师的惧怕,是黑暗对光明的惧怕。
邓布利多连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命也敢牺牲,还有什么他牺牲不了的,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干得出教唆未成年的孩子自杀的事。
至于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莉莉,并且谴责邓布利多、有良心和道德、会冒着生命危险护着孩子们的老师成了协助邓布利多完成计划的帮凶,因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对错了,不按着邓布利多的计划做,那么就还有一片灵魂寄存在哈利波特的身上,白巫师死了,谁还是黑魔王的对手?有人性的金斯莱么?
奥利凡德曾跟她说过,桦木魔杖的主人是值得依赖的,具有有力并且强劲的魔力,同时有分明的道德观,西弗勒斯已经意识到白巫师的做法是有问题的了,可是他还是做了,让哈利跟养大的猪崽一样去赴死,他快成了和邓布利多一样的伟人了。
他不会让德拉科去冒险,甚至替德拉科杀掉了老傻瓜,和邓布利多让哈利冒险、勇敢地承担自己的责任地教育方式截然不同。
她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有道德人换成和邓布利多一样为了胜利不顾一切的人,她只是想明白他为什么还活着,如果有必要她会用复活石将他复活的,可是他并不是她复活的,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做梦就不需要任何束缚了,谁做梦还想着廉耻和道德?
她感谢那个让他继续活下来的人,同时恨赫敏格兰杰,哈利波特是因为懒惰所以不知道怎么救人,赫敏是有能力却见死不救,她活该遭到惩罚。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起来很可疑,是个大坏蛋,可是暴露凤凰社总部位置的不是他,等他死了,误会澄清了,那个讨人厌的老蝙蝠就成了“好人”了,他成了一个有格兰芬多精神的斯莱特林,那还何必分院?只要没有分院,以后格兰芬多闯了祸就不能推到斯莱特林身上了,至于要把责任推卸给谁?可以学学那些政客。
桦木从来不选政治家作为主人,但是历史上却有两位魔法部长使用桦木。
一位是爱尔德里奇迪戈里,他创立了傲罗招募计划,并推行对阿兹卡班的改革,只是他最后死在了任上。
另一位是伊万杰琳奥平顿,她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好友,并传闻使用魔法介入了克里米亚战争,由此让女王遭到了诅咒,整个欧洲皇室都因此被波及。
每个手持桦木魔杖的巫师一旦和权力沾上边,似乎都会有悲伤的故事,她希望他能平安健康,别老那么严肃阴郁了。
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驱散着这个冬日里最寒冷的夜晚带来的寒气,这一次他们没跟XZ时一样因为怕惊扰到雪人不敢生火了。
德拉科和赫敏在书房里,客厅里就他们两个人,小鸟蛇蟑螂堆就在他们的脚边盘着,享受温暖的炉火,它看起来比昨天大了一圈,翅膀也没有缩成一团,彩色的羽毛和鳞片一样服帖,看起来漂亮极了。
“你觉得她受得了么?哈利波特都退出了。”西弗勒斯躺在波莫娜的大腿上懒洋洋地说道。
“赫敏的魔杖是龙的心腱,你不用担心,她没问题的。”波莫娜将他帘子一样中分的头发撩开,他的皮肤没有小时候那么细腻了,这是一张男人的脸“和莉莉的魔杖一样。”
“每次我看到万事通小姐举手就会想起莉莉,你觉得她是不是因为邓布利多的指示接近斯拉格霍恩?”
“也许她只是觉得问题那么简单却没有人回答,所以才忍不住举手。”她壮着胆子捏了捏斯内普的鹰钩鼻,他立刻笑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这么干。”她得意地说道“换成别的人敢这么干一定会被你教训。”
“我记得塞德里克的魔杖是黄岑木,传说它可以驱赶毒蛇和治愈蛇咬伤……”
“别去想他了。”波莫娜将手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你才是我的最爱。”
“你能再说一遍吗?”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我在想我们重逢的那天,那天好像刚好是11月5日。”
那是一个充满了欢笑和烟花的节日,但是却是为了纪念一次叛国事件,叛国者被折磨、刑讯至死,人们只为赢家庆贺。
如果不是那些亡命徒中有人良心发现寄了一封匿名信,他们用炸药炸毁国会大厦的阴谋会得逞,那个时候放的就是另一种烟火了。
“当你上台阶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难怪邓布利多要让你变成一个胖女人。”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即便你脸长的不好看也一样很美,学姐。”
“你寄魔鬼网给博德是不是为了提醒傲罗神秘事务司有情况?”她就像灵感爆发了一样问道“提醒他们加强警戒?”
“聪明的姑娘。”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提高警戒后卢修斯遇到了不少麻烦,为了把那些守着神秘事物司的傲罗引走他废了不少脑筋。”
“他怎么做的?”
“爱米琳万斯。”
“你怎么能老耍着他玩?”波莫娜几乎能想象出卢修斯马尔福被这个真正的恶棍戏弄地团团转的样子了“你真是个邪恶的男巫,西弗勒斯。”
“我还当着纳西莎的面,跟她说了我出卖爱米琳的事了,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感觉?”他坐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
“我很生气你害死了爱米琳,但我还是觉得你很聪明。”她压抑着怒气说“你别指望我会因此为你感到骄傲。”
没有得到期待的称赞让他满怀期待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暗淡了。
“你对卢平做的事做得非常好,你让他保持健康,我知道你很想要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但你克制住了自己的**,这是件值得称赞的好事。”
“那我有什么奖励?”他别有所图地亲吻她的耳朵,故意发出响亮的声音。
对这样的男人,女人怎么对他说不呢?
“德拉科今晚在我们这里过夜。”她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该和自己的教子聊聊?”
西弗勒斯完全没有理她,仿佛沉浸在一个他自己知道的梦里,表情非常迷醉。
“奥利凡德说柳木擅长治愈,莉莉的魔杖就是。”他就像低吟咒语一样说道“但我觉得山毛榉其实更擅长。”
“为什么这么说?”
他神秘一笑,手扶着她的后脑亲了她的嘴唇,屋里静极了,仿佛能听到隔着门传来的男女争吵声,不过他们争论的是与魔法有关的学术问题,而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