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潮汐效应是时空曲率最直接的物理表现,然而太阳系之中的潮汐效应都比较弱,最明显的潮汐现象就是地球承受了月球的潮汐力后,发生的涨潮和落潮。
除此之外,地球的潮汐力还会对地壳、大气层和磁场产生影响。倘若月球的质量大点,像木星那么大,那么地球很可能会因为无法承受潮汐力而被撕碎。但因为月球的质量很小,不足以让地球达到“潮汐锁定”的程度,月球的潮汐力不足让地球内部的岩石位移摩擦,反而是地球让月球的内部的岩石不断运动,让月球的质心不断变化。
当波莫纳第一次看到喜马拉雅山脉时,只要一想到它曾经位于海底,就觉得在这股浩瀚的力量前,自己显得有多渺小。
尽管很多人都说三兄弟里的老三代表谦卑,向死神要了隐形斗篷,活到寿终正寝,但波莫纳觉得那是在躲藏。
一个“谦卑”的人要怎么与“骄傲”的人相处呢?
这对她来说是个问题,尽管西弗勒斯说过她不是真的谦虚,而是在忍耐。
成熟的麦子总是弯着腰,那些在巴伯块茎农田旁开放的黑色花朵也是花头朝下,看起来像倒垂的铃铛。
有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暗香浮动的夜晚,周围是月痴兽,虽然它们很可爱,却也意味着月圆之夜到了,会有狼人出没。
但是当黑色的长袍卷起了无形的气浪,让那些铃铛似的花朵颤抖起来,发出更浓烈的香气时,她感觉被黑暗给包围了。
袍子下面是紧实的肌肉,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瘦弱的少年了。
她不再害怕死神,也不害怕狼人,甚至有点想摸摸看袍子下的肌肉线条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大卫一样。
其实在伊西多拉所处的时代,她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教堂也是非专业训练的建筑师封顶的,真正的天才不一定非要师从名师,也可以自学精通多个领域。
有可能她是正确的,只是在观点和做法都经过验证和成熟前,就拿了出来,更过分的是不经别人的允许就擅自动手,拿走别人的痛苦。
在那个奇怪的地方被炸晕后,菲兹杰拉德校长还活着,只是变得很虚弱,没有过几年就去世了,她死的时候还相当年轻。
伊西多拉还很小,不晓得她有没有谈过恋爱,痛苦有时比甜蜜更难以忘怀……
“波莫纳!”
她停住了脚步。
“你在听吗?”西弗勒斯严肃地看着她。
“当然。”她立刻回答。
“我讲到哪儿了?”
波莫纳回忆了两秒,接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三楼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旁的青蛙铜像。
“我一直以为那是装饰品。”波莫纳看着那个青蛙说。
“你没听我说话,对不对?”西弗勒斯完全不买账,继续揪着这个问题说。
她的眼神又飘向了本库伯和巴纳比常呆的密室,那里现在有人么?
“你要是还在读书,我肯定要扣你的分。”他用阴郁的口气说。
“为什么?”
“不专心!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皱紧了眉说道。
波莫纳伸手将他额头的皱褶给抹平了。
“你才二十多岁,别跟个老头似的。”她振振有词地说“刚才是谁说自己二十多岁不想为人父的?”
“谁跟詹姆波特一样,年纪轻轻就把孩子生了。”他一脸嫌弃地说。
波莫纳几乎可以想象出詹姆有多么迫不及待了。
莉莉也挺走运,纳西沙和卢修斯马尔福两个比他们早结婚那么多年,德拉科马尔福居然和哈利是一届的。
“还想试试吗?”西弗勒斯说。
“什么?”
他示意她看那只青蛙。
“出去之后记得往前迈一步,不然我又要撞上你。”
“那是因为有阿不思挡在我的前面。”她气鼓鼓地说,伸手去摸那只青蛙。
大概过了两三秒,它张开嘴将她吞了进去,接着又吐了出来,然后她就出现在炼金术实验室里了。
她连忙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往旁边移了两步,下一秒他就出现了,只是他的表情很严肃,斗篷鹏展开来,看起来气势汹汹。
“我们是一个团队的,对吗?”他质问着。
“是的。”她回答。
“我们还要对彼此保密?”他问。
她觉得厌烦,好像他又想问那块石头的来历了。
“没错。”波莫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会把你所有的秘密跟我说吗?”
他往前走了两步。
“你可以保留秘密,但别对我说谎。”他威胁一样说。
接着他拽着她的手,来到了炼金术教室,随着他用冻火咒让壁炉里的火冻住,整面壁炉墙翻转过来,露出了一个可以站人的台子。
他站了上去,又将波莫纳拉了上来,壁炉后面有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壁龛,壁龛里放着菲兹杰拉德的半身雕塑。
他点燃了壁龛上的蜡烛。
“我在这里找到的项链。”他回头跟她说“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
“你不是找过吗?”波莫纳问。
“也许你能发现点我没注意到的。”西弗勒斯说。
她没什么异议,在空无一物的密室里找了起来。
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二人呼吸的声音,可能是因为空气不流通,她觉得脑袋昏沉沉。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壁龛的蜡烛,如果缺氧它肯定会熄灭,要是他们在氧气耗尽前出不去的话怎么办?
虽然是对称摆放的两支蜡烛,却不像镜子里的倒影那么一模一样,不仅长度不同,连“泪痕”也不一样。
“你在哪儿找到的项链?”波莫纳问。
“就戴在她头上。”西弗勒斯说。
“她很漂亮。”波莫纳说“你猜她有没有恋人?”
“你看谁都像情侣。”西弗勒斯刻薄地说。
波莫纳摇头。
“如果我是尼欧弗,我是不会和伊西多拉聊有关恋人的话题的。”
他半天没说话。
“留下的资料上没写她有恋人。”西弗勒斯说。
“他让她痛苦,可是她不想忘了他,伊西多拉贸贸然地将那些痛苦,还有与之有关的甜蜜记忆一起带走了,是我也不觉得开心。”波莫纳说“然后她给了从大脑里提取的记忆。”
波莫纳说着,用手碰触着菲兹杰拉德胸口的项链。
“这里的记忆在哪儿呢?”波莫纳自言自语般说。
接着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叹息。
墙上的“灰尘”漂浮了起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张素描,展现的是菲茨杰拉德的脸。
“你找到我了,但这不过是我在过去留下的一个影子罢了。”菲茨杰拉德的素描说。
这声音和波莫纳在校长室看到的彩色的菲兹杰拉德声音一样,语气却冷了很多,就像失去了生命的热情。
“光与影是不可分割的存在,有时候驱散黑暗不是最正确的选择。”菲兹杰拉德说。
“我同意。”波莫纳说“正是因为‘阴影’才有了立体感。”
“在深入我的回忆时,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菲兹杰拉德说“眼见未必一定为实,但和现实世界一样,死神无处不在,你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波莫纳下意识地去抓西弗勒斯的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就在她回头的瞬间,那个狭小的密室变成了一个中世纪村庄,石头房子的房顶铺着稻草,到处都是冲天而起的黑烟。
稻草燃烧后产生的灰烬构成了素描,地上倒着不少尸体,这让视觉冲击力小了很多。
波莫纳继续朝前走,看到了一群穿黑色斗篷的人,他们举起了魔杖,对两个逃跑的麻瓜用了咒语,那两个麻瓜的上半身被炸开了。
她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地躲到了对方看不见的地方。
“住手!”她听到一个男人大喊“我们要伪装成这里经历了瘟疫的样子,下次别那么干!”
波莫纳又张望了一下,发现穿黑斗篷的人居然是鸟嘴医生,不同的是他们手里拿着魔杖。
‘我要离开这儿。’
她心想着,倘若这里和现实世界一样,死神无处不在的话,那她最好别被发现。
可惜她没有带隐形斗篷,接着她用上了幻身咒,让自己处于隐形状态,行走于这个村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