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是西弗勒斯的生日,波莫纳实在没有心情再想别的创意,她到了编织俱乐部找利兹学习了手工编织围巾,准备把那条斯莱特林绿色的围巾送给他。
那条红宝石项链依旧在利兹的脖子上戴着。
可能是注意到了波莫纳的视线,利兹将它从衣领里拿了出来。
“这是个护身符,巴纳比说是他自己做的。”
这是个很普通的六角偏转咒的魔法道具,比尔的门钥匙耳环也是巴纳比自己做的。巴纳比有一双蓝色的、满是星星的袜子,那是他的幸运袜子,据说穿上总能交好运。比尔也迷信了一次,将四叶草的第四片叶子戴在身上。
艾米丽泰勒曾嘲笑过比尔家里的经济情况,而查理确实需要一把扫帚。巴纳比只不过是将自己家里闲置的旧扫帚拿来,让本翻新保养了一下,送给了查理。
莫莉很开心,她写了信给巴纳比,谢谢他的礼物,亚瑟送了一台脚踏车给他。
波莫纳觉得亚瑟误会了,那个骑着自行车飞的男孩是一部电影里的海报,并不是麻瓜真的发明了飞天脚踏车。一群巫师用完全错误的理解来摆弄这个东西,它最终成了利兹的纺线机。
比尔自己认为看清了艾米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并没有太纠结那次表白失败。他还在犹豫是该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解咒师,还是听从教授们的建议从事其他行业。而且下学年帕西就要入学了,他很担心这个弟弟被分入斯莱特林。
帕西养了一只老鼠当宠物,全家人都觉得恶心,但他坚持要养,说斑斑是家庭的一员,他每天都给斑斑洗澡,圣诞节时还坚持要让斑斑上桌子吃饭。
在斯莱特林学院,家族的财富是肯定会影响一个学生在长桌上的排位顺序的,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
总之一只老鼠进了蛇窝里会有什么下场呢?谁敢把一只老鼠放在斯莱特林吃饭的桌上呢?
比尔担心这些事去了,他实在没空再去想艾米丽,更遑论报复她。也许等毕业以后若干年在街上遇到了,艾米丽是谁他都不记得了,她并没有重要到可以左右他的人生。
利兹和巴纳比的情况和以前斯卡曼德与莉塔莱斯特兰奇如出一辙,他们经常在一起,形同情侣,不过这组合怎么都比一个格兰芬多麻瓜种和食死徒的儿子在一起“正常”。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玩,却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有几位好事之徒跟踪了本,差点被他们发现了黑魔法防御课旁边的密室。因为卡特开门阻止,他们才没有真正发现,但那个地方已经不太安全了。
更不安全的还有密室里的“保罗”,妖精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信息可以提示那个庄园在哪儿,而且妖精主管是随从现形去的,那种充满了混乱的黑暗可一点都不迷人。
这种阴霾也影响了斯内普,他生日之前的那个霍格莫德日不知道去哪儿了,波莫纳还以为他去了戈德里克山谷,等他回来她才知道,他居然去了北福特沼泽。
他和盘踞在沼泽入口城堡的盗猎者打了一架,后来通知了傲罗把他们抓走,但在城堡的地下没有发现类似艾恩代尔的地牢。
“院长!”
波莫纳听到声音回头。
“荧光闪烁!”
唐克斯大喊,她的魔杖发出刺眼的光。
“干得好。”波莫纳笑着说“这是你会的第一个魔咒?”
唐克斯点头“但我还不会漂浮咒。”
“加油。”波莫纳对她说。
“你也加油。”唐克斯说“你看起来太忧郁了(blue)。”
她不晓得自己哪里看着像拉文克劳,却还是笑着走了。
她从厨房里拿了蛋糕和别的美食,到斯莱特林的地窖给老蝙蝠过生日了。
他那个斗篷,与其说看着像风帆,不如说是蝙蝠翅膀,又加上他常年苍白,看着像吸血鬼。
那天在对角巷外面的唱片店旁,因为奔跑而脸颊红润的年轻人好像是她的错觉。
因为明天还要上魔药课,教室里炖煮着学生们的作品,它们发出了各种颜色和气味都很可疑的气体。
她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西弗勒斯还是不在,最终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夹层里找到了他。
这里被他改建为私人储藏室,存放着稀有的材料,他专注极了,连有人来了都没察觉,或者说是不想理她。
“今天是你的生日。”波莫纳疲惫得说“有点过生日的样子行么?”
他还是没有理会她。
等将最后一个瓶子放回了架子上,他顺着楼梯爬了下来,然后目中无人得回到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蛋糕和食物,波莫纳跟着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站在办公室中央一动不动。
“想聊聊吗?”波莫纳说。
他还是沉默着。
波莫纳觉得无聊,找了地方坐下,发现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全家福”,斯内普和马尔福一家合影的,那个小孩肯定是德拉科马尔福,小小年纪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这一家人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头发油腻的西弗勒斯站在旁边,像蛋糕上的蚂蚁。
“这就是你的教子?”波莫纳拿着相片问。
“长得像他爸爸,对不对。”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说不上来。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他说。
她放下了照片,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她感觉好过了点,不知道他是怎么觉得的。
壁炉里燃烧着火,火产生的热量让放在旁边的奶油融化,发出了香甜的气味。
可惜他这里没有收音机,要不然能伴着音乐跳舞了。
她挣脱了拥抱,看着他的眼睛。
阈值空间往往是走廊这一类的地方,白天人来人往很热闹,晚上却寂静无人,看着压抑,他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跟我来。”她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地牢。
路上他们遇到了埃斯梅拉达穆克,她抬头看着玻璃穹顶,像是期望人鱼能从上方游过。
波莫纳带着他往上走,一直到了五楼的空教室,把这么大一面镜子搬运到这么高的地方可费了她不少事。
“这是厄里斯魔镜,用它可以看到内心深处的渴望,原本我把它放在有毒触手的温室里。”波莫纳说。
但是有学生误打误撞跑了进去,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渴望,他无法理解其中复杂的幻象。
“邓布利多认为不该让学生接触这面镜子,于是我把它搬到这里来了。”她接着说。
“你看到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她看着他。
“我想你看看,这面镜子给了我很大的喜悦,我都差点不想还了。”她微笑着说。
“你看到了什么?”他继续追问。
“我小时候养的泡泡豆荚,我第一次养,所以把它养死了。”波莫纳低声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养了很多很多的泡泡豆荚。”
他将视线转移到了那面镜子。
她转过身,打算给他点**。
“有什么要提醒我的?”西弗勒斯问。
“这面镜子会给你一个无法实现的梦,让你伸手想去抓住,让你忘了什么是重要的事,记住你活在当下。”波莫纳说,刚想走。
“你的梦没有实现吗?”他问。
“我的温室里,现在到处都是泡泡豆荚。”她说,接着走出了空教室。
她站在教室的门口,打算给他一个小时,接着去叫他离开。
她拿出了怀表,那是他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然后她看着自己准备的围巾,觉得这份礼物太寒酸了。
要不然她趁着这一个小时出去买份礼物算了?
“教授,你怎么在这儿?”巴纳比问。
“一个不情之请,你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要送人做礼物。”波莫纳说。
巴纳比愣住了。
“你原本打算送他什么?”巴纳比问。
“一条围巾。”她挫败地说。
“那就送给他吧,只要是你送的,他肯定会喜欢。”巴纳比说。
“你怎么知道……”
波莫纳觉得自己问了傻问题,巴纳比正带着利兹送给他的围巾。
“很暖和。”巴纳比拍了拍围巾“上个圣诞节是我过得最棒的圣诞节。”
“你的生日呢?”波莫纳问。
“不,我不想过生日。”巴纳比很淡定地说“我的生日差点成了皮茨的死期。”
波莫纳没说皮茨不会在意的。
“我先走了。”巴纳比朝着波莫纳鞠躬,向**区走去。
波莫纳往教室里探头,想看看斯内普的情况,也许她可以去借本书来看。
结果一看就看到他黑漆漆的长袍。
“这么快?”她惊呼。
“我们不是活在当下吗?”他冷着脸说。
“是这样……但是……”
“我想庆祝我的生日。”他冷冰冰地说“我的生日又不和谁的死期撞上。”
她觉得他“幽默”了不少。
于是和他回魔药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