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新学年的例行迎接新生派对又一次在赫夫帕夫休息室开始了,在古怪女巫音乐的伴奏下,孩子们在“跳舞”,如果一定要将其称为舞蹈的话。
菲比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有很多人跟她打招呼,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周围围了不少人,即便是魔法世界易容阿尼玛格斯还是很稀有,人们围观着她变形。唐克斯大大方方地同意了,她的表演为派对增加了不少笑声。
唐克斯是泰德唐克斯和安多米大布莱克的女儿,和西里斯布莱克不同,安多米大是被分在斯莱特林学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自纯血家族的安多米大和来自麻瓜家庭的泰德恋爱了,安多米大甚至还叛逃了家族,没有选择家族联姻的对象,而是与泰德结婚了。
就这样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波莫纳想着,在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皱缩无花果汁后离开了休息室。
当休息室的门在波莫纳的背后关上,里面的嘈杂和音乐声都被隔绝,走廊上安静无声。
这种寂静和去年那种寂静不同,没有不安和恐慌,食物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味,还有水果微酸的气息。
“……我还是害怕那些油画……”
就在波莫纳准备往自己办公室走的时候,她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在这儿,你不是一个人。”一个男生说,波莫纳眯着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个男生好像是一个格兰芬多。
“我会保护你的。”格兰芬多男生继续说,像所有不害怕天打雷劈的男人那样,口气信誓旦旦。
不过那个赫夫帕夫女孩相信了他说的,她用含着泪水的眼睛仰视着他。
再继续看下去就不道德了,波莫纳转头离开,她只是希望那个姑娘记得教授的提醒,不要和男孩儿去没人的地方。只不过是送女朋友回寝室,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转入了黑暗的长廊,她的眼前“出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凤凰福克斯发出一声轻柔、悦耳的低鸣,历任校长的肖像在相框里打着鼾,冥想盆又被拿了出来,邓布利多拿着一个水晶瓶,将里面银白色的记忆倒了进去。
她走近石盆,将面孔沉入水中,在经历了那种熟悉的虚空坠落感后,她来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年轻的斯拉格霍恩头顶已经有了一块亮亮的,金加隆那么大的秃斑,身材也不像现在那么滚圆,不过绣花马甲的金纽扣已经绷得很紧了,六七个男孩围坐在他的身边,他刚把那个会随着谈话内容是否愉快,改变沙子流速的沙漏倒置过来。
“这是我收集的记忆中最重要的一个。”邓布利多在她身后说“好好看着吧。”
“先生,桃乐丝教授要退休了吗?”一个俊美的男孩问,波莫纳立刻就认出了他就是神秘人。
“汤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斯拉格霍恩责备得对他说,但这责备的口吻听着并不愠怒,老鼻涕虫一边喝酒,一边从一盒菠萝蜜饯里挑选着,看起来非常放松。
“我不得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孩子,你比一半的教员知道得都多,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
“直觉。”汤姆微笑着说,另外几个男孩发出了窃笑。
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直到小闹钟敲响了11点的钟声,不论沙漏流逝的速度多慢,正常的时间还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老天,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斯拉格霍恩说“该走了,孩子们,不然迪比教授会关你们紧闭的。”
男孩们从椅子上站起来鱼贯而出,但只有汤姆落在后面,可以看得出他在故意磨蹭,希望能和斯拉格霍恩单独留在屋里。
斯拉格霍恩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轻轻弹了一下沙漏,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
“快回去,汤姆。”斯拉格霍恩最终发现了汤姆并没有离开,却还是没有责备他,而是用一种类似宠爱的口气哄说着“就要熄灯了,小心被逮住。”
“先生,我想问你一点事。”汤姆说“我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别的那些教授,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总误解我。”
“接着说。”斯拉格霍恩喝了一口酒。
“几天前的晚上,在图书馆**区,我发现有本书上写了一种罕见的魔法,那魔法我记得它好像叫……魂器。”
一件怪事发生了,整个房间里被白色的浓雾笼罩着,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在屋里响亮地响起。
“我对魂器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马上出去,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提起这个!”
“就这样。”邓布利多在一旁平静地说“该走了。”
波莫纳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几秒后重新回到了地窖的走廊上。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漆黑的人,他身上的袍子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两条漆黑无人的走廊。
阿不思对她说,不要被男人的温情脉脉所骗,他总是那么充满智慧。
“比试结束后,斯拉格霍恩和邓布利多去了隔壁。”斯内普放下了魔杖“他们聊了一会儿,我猜是很重要的事,霍拉斯的情绪很激动,邓布利多‘安抚’了他。”
“你要是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可以自己去问。”波莫纳低着头说,想从他身边绕靠。
他伸出了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值得知道真相。”斯内普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口吻说“他利用了我。”
“而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波莫纳平静地说“祝贺你,教授。”
他像是被激怒了,用力捏着她的胳膊。
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手。
“至少我们知道为什么斯拉格霍恩的情绪会那么激动了,而且也知道邓布利多从他那里拿走了什么。”他用一种低吟似的声音说。
波莫纳并不喜欢“我们”,但她也没有纠正他。
“难怪他要那么大费周章。”斯内普冷笑着“仅仅只是威胁,斯拉格霍恩不会把记忆交出来的,这是件很不名誉的事,因为斯拉格霍恩不仅仅是黑魔王的老师,他还不像其他人,透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
“我能走了?”波莫纳低声问。
“我跟你说过,当你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用紧绷的口气说“看着我。”
她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由于他们都没有用荧光闪烁,周围一片漆黑,这使得一点点细微的光都能被看见,就像天猫座最暗淡的星辰。
又或者是泊松亮点,有可能是观察者老眼昏花了,才看不到黑暗中那细微的光点,又或者是他选择性失明了。
弗洛伊德写过这样一个案例,有一个年轻人向他倾诉,他的妻子并不十分美丽,但在他看来,她能让他开心,所以她很迷人,但她也会做同样的事让别人快乐,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会非常痛苦,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睡过好觉。
经过弗洛伊德了解,这个年轻的妻子并没有背叛他,原来这个年轻人在嫉妒一个不存在的人。
于是弗洛伊德写到:他是他妻子无意识行为的看守人。
在人类诸多强烈的情感中,没有比爱情和嫉妒更让人着魔,更让人受蛊惑了。
观星家将其称为evileye,就像堕天使沙利叶的眼睛,所有被这双眼睛看到的生物都会失去行动力,就像被“石化”了。
当人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她闻到了薄荷叶、鼠尾草还有水果的甜香。
这才是她想要的初吻的滋味,比大蒜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