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维的办公室在西塔七楼的一个房间,从那里的窗户可以俯瞰整西塔花园和围墙花园。他的门总是敞开着,欢迎任何人来向他提问。
同时他的卧室也在办公室的隔壁,成为院长后就很少有回家的机会了,当然前提是要有家的话。西塔距离猫头鹰棚屋很近了,颇有些离群索居的感觉,但费力维其实有很多朋友,到了现场后有很多人向费力维主动打招呼,这是波莫纳和西弗勒斯一起出去的时候从来没有的体验。
“菲利乌斯,这个年轻人是谁。”比比多味豆的发明者伯迪·博特打量了一会儿塞德里克,然后大声得问。
“这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来自赫夫帕夫学院。”费力维介绍道。
“很荣幸认识你,先生。”塞德里克立刻与伯迪·博特握手。
“你们带他来做什么?”伯迪·博特问费力维。
“来学习怎么做一个有成就的人,先生。”塞德里克说。
伯迪·博特笑着抽了一口雪茄“你的教授们很有成就,同样值得学习,哦,我听说那位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今年要参加魔药比赛。”
“没错,校长让他在比赛前做好准备,所以让我来了。”费力维仰着脖子说“为什么都不准备些椅子,站着说话多累。”
“为什么你不像上课时那样把自己漂浮起来呢?”伯迪·博特问。
然后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波莫纳完全没有搞懂他们的笑点在什么地方。
“那是不是前任魔法部长米里森·巴格诺?”阿莫斯迪戈里看着不远处的一位女性说“而她旁边是劳伦西亚·弗莱特沃克。”
波莫纳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那位在神秘人战败后曾说出“我坚决维护大家纵情狂欢的权力”的魔法部长,以及著名的飞马饲养员和赛马选手。因为巫师们都在庆贺战争结束,出现了大量违反《国际保密法》的事件,后者则曾经参加过严格监管飞天扫帚使用的活动,理由是飞天扫帚会加大魔法世界暴露的风险。毕竟一把飞天扫帚要比一匹飞马要便宜多了,而且保养费用也低,很容易被普及,小孩子也可以骑着飞上一圈。
“你想过去打招呼?”波莫纳问阿莫斯。
“是的。”阿莫斯说,将手里的酒交给了塞德里克“帮我拿着,儿子。”
波莫纳接过了那杯没喝完的酒,直接将它放在了一个侍应手中的托盘上。
“你想毕业后去比比多味豆公司?”波莫纳问。
塞德里克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傻笑”。
“那就走吧。”她说完直接带着塞德里克走了。
这是她固有的行动方式,从来没有作为“女伴”的自觉。
“嗨,波莫纳!”
就在她寻找“目标”时,有人叫住了她。
她转过头一看,居然是格斯帕德·辛格顿。他和西里斯、斯内普是同一届的,但是已经上了巧克力蛙画片,并不是格丽塔那样,家族有巧克力蛙公司的股份,而是因为他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年纪轻轻就已经上魔法史了。
“你好,辛格顿先生。”波莫纳客气得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在找西弗勒斯,你见到他了?”辛格顿问。
波莫纳保持着微笑“他今天没有来。”
“哦,为什么?”辛格顿惊讶得问。
“邓布利多校长让他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波莫纳说。
“他有把握吗?”辛格顿关切得问,认真到波莫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西弗勒斯身上投注了。
就在他们“谈天说地”的时候,光线暗了下来,接着就看到一个吸血鬼走到了舞台中央,在他旁边是格丽塔,两人一起献唱了一首歌剧,是舒伯特的《魔笛》,格丽塔扮演的是夜之女王。
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波莫纳和其他人,以及胖夫人一起领教过她的歌喉了,唱得确实不错,而且花腔女高音本来就适合炫技。
等“女王”把歌唱完了,现场又重新恢复了光明,接着格丽塔用甜美的嗓音对众人说道。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我感到很荣幸,今晚能与你们所有人在一起。”
她动情得说,语气造作得让人觉得肉麻。
“这个夏天,会让人难以忘怀,不只是因为英国在三十年后首次举办了新的世界杯,还因为我们的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格丽塔指着会场另一个方向,那些人表情严肃极了,波莫纳差点以为他们是来参加葬礼的。
“为什么30年没有举办世界杯了?”塞德里克凑到波莫纳的耳边问。
“因为那个时候神秘人开始崛起了,大家刚经历了一个黑魔王。”波莫纳也在塞德里克耳边说“盖勒特·格林德沃。”
“我看过他的名字,在历史书上。”塞德里克说“他和邓布利多校长还是熟识。”
“不,你不懂,我们可以说格林德沃的名字,却不能说神秘人的名字。”波莫纳有些激动得说“他们是两种类型的黑魔王!”
塞德里克没听懂,波莫纳没有跟他解释很多,毕竟他没有经历过战争。
他是属于幸福的一代人,就像菲比和乔伊,生活在二战后和平的麻瓜世界,当她们入学的时候巫师战争也才刚结束。
然而那并不是真正的结束,尽管黑魔王下的许多禁制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解开了,人们在欢庆胜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以至于还继续用神秘人的名字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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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和卡罗兰·莱斯特兰奇等纯血贵族在大革命爆发后不久就离开了法国,成为了流亡者,所以他们并不晓得法国魔法部的食品加工局是做什么的,但听到乔治安娜摇铃声进来的法国魔法部职员却晓得。
巴黎是奢侈之城,是培育欧洲所有高雅奢靡生活的温室,但是一旦玻璃穹顶碎裂,各路爱好者随之而去,各色娇弱的植物也会随之凋零,取而代之的是面包铺前排着长队的饥民和大量逃兵,以及嗅觉灵敏的“冒险家”。
这些人包括并不仅限于美国来的雇佣兵,他们的工作是缉拿保王党成员。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保王党,但是巫师往往会想办法给自己弄一个贵族的身份,他们成了首要目标。
“平民”则选择了隐藏,他们当然不会和麻瓜一样的方式获取食物,食物加工局的工作是为魔法社区成员提供食物,将一些不好吃,但没有毒的材料变得让人可以下咽。
当粮食的价格涨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形成自由市场那种“自发让渡”的交换规律,也就是粮食价格便宜的地方,把粮食运到贵的地方去卖。
小麦留在了粮仓里,囤积了起来,还在等着机会涨价,它只会偷偷流入富人的手里,并且随着指券的贬值,它成了一种类似黄金的硬通货。它被扣留在收获地,被当地人保护起来,不允许外地人运走他们的生活必需品。如果市政官员敢下命令开粮仓运粮食走,就会引起市民暴动,面粉店老板连家门都不敢出。
这导致了即便是法国的产粮地,也有人借着骚动和暴力迫使卖主降价、又高价卖出,行政当局无法维持市场的“买卖自由”,百姓首先就阻止了军队介入。
到处都是流言,是军队让粮食涨价的,因为军队把粮食收走了,警察也被限制在了城门口,骚乱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种情况能不出门就尽量别出门,幸好巫师之间有飞路网连接,通过飞路网食物得到了配给,但还是有个家庭的孩子跟人说起了这件事。
大家都在忍饥挨饿,一个人吃饱了,别人是不会羡慕你的。那一家人有一对父母,3个孩子,只有父亲和最小的儿子是巫师,其他人都是麻瓜。事发后引起了魔法部一次讨论,是否还要继续向非魔法家庭提供食品。
以前因为猎巫运动,年轻的巫师们会压制自己的魔法力量,形成了默默然和默然者。现在的情况变了,父母要告诉子女“孩子,你得到了食物要学会保守秘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告诉他。”
有天他的好朋友不见了,他哭着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父母还要思考怎么跟他解释。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食物分享给朋友就好了,但朋友也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也想要分享,一块饼分享的人多了,每人拿到的就少了。
如果一开始一口都没吃还好点,就怕吃了一点,食欲被激活了,人本能得会追寻食物的来源。
巫师偷偷摸摸变的那点粮食哪能和麻瓜大规模生产的比,暴食往往和贪婪联系在一起,有些人的胃口无底的,当初决定部门名字的时候才用的“gastro”胃,而不是舌头。
其实法国魔法部也有魔法灾难部门,不过这场“浩劫”不是魔法造成的,也不是魔法能修复的。
“追捕史密斯先生的工作由我们负责。”那个魔法部职员临走前对乔治安娜说。
“知道了。”她平静得回答。
就像神奇动物保护司也会有追捕狼人和吸血鬼的任务。
“您不担心他吗?”魔法部职员问。
“我现在更担心第一执政。”她轻声说“记得保护好他。”
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乔治安娜,半晌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像个美丽的怪物?”她对着空气说。
“不,夫人。”卡罗兰说“您很美丽,如同爱神维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