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今天怎么没人去禁林了?”
等塞德里克驾驶的雷鸟“降落”后不久,海格就来了,波莫纳回头看了眼兴高采烈的孩子们,他们就像囚犯一样,对“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好奇不已,追着塞德里克问这问那。
“你那里还有炸尾螺吗?”波莫纳问海格。
“当然还有。”
“抓一些过来,要大个点的。”波莫纳说。
“我能问为什么吗?”海格问。
‘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魔法在实战中差距有多大。’
她心理阴暗得说,却没有说出口,海格要是知道了他精心培育的炸尾螺们被当成靶子会多伤心。
“我要做检测。”波莫纳说。
“好的,院长。”海格立马回应“马上就要吗?”
波莫纳看了眼天色,点了点头。
然后海格就朝着他禁林走去了。
等海格走了,波莫纳走进了帐篷,很明显她能感觉到,即使不像斯内普的教室那么鸦雀无声,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不少。
“想玩会儿魁地奇吗?”波莫纳问。
“是的。”塞德里克立刻回答。
“那就走吧。”
随着她一声令下,大多数男生都拿着扫帚,飞快得跑向隔壁的球场,女孩子们则一边聊天一边步行。等她们进场的时候,男孩子们已经骑着扫帚,在空中传递鬼飞球了。
“要放金飞贼吗?”塞德里克站在地上问波莫纳。
“你不去玩?”波莫纳问。
“我觉得当裁判就挺好。”塞德里克说。
波莫纳摇了摇头“金飞贼只能用一次,只是玩耍太浪费了。”
“那没有金飞贼,什么时候比赛结束?”科林沃特问。
“和麻瓜一样,在规定时间内谁得分更多谁赢。”波莫纳说。
“玩多久?”塞德里克问。
“一个小时。”
塞德里克看了眼手表,接着吹响了口哨。
“交战”双方对自己的衣服施展了一个简单的变色咒,分成黄蓝两队,但并不是所有蓝队都是拉文克劳,所有黄队都是赫夫帕夫。
目前魁地奇球场的球门还没有拆除,随着塞德里克将鬼飞球高高抛起,“比赛”开始了。
这个暑假他们尝试了一些平日里无法接触的东西,比如在月下骑着扫帚在学校场地里飞而不用担心违反校规,又或者是他们这些平日里进不了学院魁地奇队的普通人能在学校的球场上享受一下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不过他们蹩脚的球技让观众们实在难以提起兴趣,塞德里克又在当裁判,于是她们都围住了波莫纳。
“院长,我还是没有想明白那个肖像诅咒是怎么回事。”赫夫帕夫的罗瑞·沙菲克(laurel·shafiq)说。
“你们呢?”波莫纳看着其他人。
“我问过费力维院长了,他什么都不肯说。”科林沃特说。
那是当然了。
波莫纳微笑着,捡起了一个地上的鬼飞球。
“关于魁地奇的历史,你们知道多少?”波莫纳问。
所有人都没说话。
“一开始,鬼飞球不是现在这样的,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皮革缝制的球,表面有几个凹坑,供选手们用手指牢牢抓住,另外还有一个吊带,这样运动员们可以将它远远得扔出去,1875年发明了紧握咒,吊带和指孔就变得多余了,因为追球手不再需要它们的协助了。”波莫纳说“1711年它被染成了红色,因为一场比赛中下着大雨,黑色的球落到了泥泞的地上,运动员们根本分不清哪是泥哪是球,追球手非常恼火,因为他们每次丢球就意味着必须不断冲向地面寻找鬼飞球。”
“为什么不用飞来咒呢?”
“因为那是犯规啊,笨蛋。”
人群中有人说。
“巫师们不仅给它换了颜色,还想出了一个主意,在鬼飞球上施展减速咒,这样即使没有借住鬼飞球,它也会慢慢得落向地面,就像在水里下沉一样,追球手可以在半空中追球。”
“我知道,叫彭尼德鬼飞球,就是你手里拿着的那个。”罗瑞立刻回答。
“上学期,哈利波特在比赛时遇到了摄魂怪袭击,从扫帚上掉落下来,当时阿不思用了减震止速减慢他掉下来的速度,这才让他没有受伤,我想你们都知道重力加速度,因为有重力存在,从高处坠落的物体在运动过程中会随着时间推移,瞬时速度越来越快,看看你们的脚底,你们觉得是什么让你们站在地上?”
所有“听众”都低下了头。
“你是说,重力?”科林沃特皱紧了眉。
“重力是万有引力的一个分力,重力是向着地心的,我们是站在地球表面上,要随着它一起运动的,如果地球忽然‘刹车’,地表所有的东西都会以第一宇宙速度飞出去。”
“这个和肖像诅咒有什么关系?”道格拉斯问,他是少数没去玩魁地奇的男生。
“你们想想,肖像是如何‘粘贴’在墙面上的,人的重量会随着变形而消失么?”波莫纳问。
所有人都陷入迷茫中。
“别忘了,重力加速度与时间的关系,如果时间没有堆叠,那么就没有运动距离,画也就静止不动了。”
“真的?”科林沃特怀疑得问。
“当然。”波莫纳嘴上说。
‘是假的’。她心里补充着。
作为一个教师,她当然不能欺骗学生,不过他们都毕业了,她就不需要继续遵守这个规则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海格带着他饲养的炸尾螺出现了,所有人都发出了叫声。
有人是哀嚎,自从德拉科马尔福受伤后,海格就变得小心谨慎,所有年级的神奇动物保护课都是养的这个。
有人是惊叫,因为这些他们照顾了一个学期的“神奇动物”居然这么大个了。
“放两只进去。”波莫纳对海格说,然后又转头看着实习生们“现在是检查你们的工作,如果你们布置的树篱经不起它们的破坏,我只能遗憾得告诉你们必须重做。”
“我能加入么?”塞德里克问。
“等会儿我要去见斯卡曼德了,你要留下还是跟我走?”波莫纳问。
塞德里克犹豫了。
“还有20分钟比赛结束,比赛结束后你们就进迷宫找炸尾螺。”波莫纳宣布。
“我们现在就结束吧。”琼斯焦虑得说。
波莫纳摇头。
海格这时赶着炸尾螺进入了迷宫里,其他人只能眼睁睁得看着。
后来的比赛也没人在意了,更多人骑在扫帚上观察迷宫里的动静。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魔法部会派人来保证“游戏”安全进行,这些参与了迷宫建设的毕业生会被傲罗办公室优先考虑,尽管他们没有唐克斯那样天生易容阿尼玛格斯的“天赋”。
她能做到的就是这样了,其实迷宫就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本来一条简单而笔直的路非设计出那么多弯弯绕绕,让人分不清方向。
本来迷失其中又无人搭救已经够可怜了,要是本来该指引正途的人故意误导,让迷失的灵魂更加迷失,造成的后果岂不更严重?
但波莫纳故意误导他们不是因为单纯的恶作剧,菲比在经历那件事后性格完全变了,那可不是和软腿咒一样可以一笑置之的。
她不想教,也不想他们去探寻这个秘密,倘若他们之中有谁因为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顺着她说的思路去探索下去将会浪费时间,就像这个迷宫的原理,走错了路不会遇到危险,只是会被后来者赶上,甚至超过他们。
他们要么改过,重新掉头,要么继续钻研,直到比赛结束。
成为什么样的人不在于有什么能力,而在于你的选择。
老子说过,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泊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意思是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不自满自溢才能在凋敝中获得新生。
由此有了一个成语叫虚怀若谷,谷深不可识,微妙玄通。
在三兄弟的故事里,获得了死神斗篷的老三躲过了死神的追捕,他和老大不一样,是个很谦卑的人。而老大则在拿到老魔杖后到处发起挑战,最后死在了一个小旅馆里。
一个人的实力再强大,他也不可能不睡觉的,所以我们才需要伙伴,在我们熟睡的时候放哨。
这时塞德里克吹响了哨子,“比赛”结束了,孩子们马不停蹄得冲进迷宫里。
“哦,别忘了它们的腹部。”海格在他们身后喊“那里没有坚甲保护,打中就不会动了。”
她不晓得他们听见了没有,反正她的目的是让他们练习“激流喷涌”的,迷宫毁了大不了重建,反正距离三强争霸赛的第三关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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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镜子前,看着侍女们为她摘下用金银线编的花环,又帮她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但没人动她左手上的颤抖花和黄金手镯。
其实没有颤抖花里藏着的山毛榉魔杖也没有关系,她还可以买一支新的,甚至是寻找老魔杖,又或者开始使用无杖魔法,西弗勒斯比她小那么多都会用无杖混淆咒了。
刚才她检查过了,藏在手镯里的东西都在,不论是那段放在试管里的记忆还是那封诀别信,但普鲁士人真的没有看过吗?
金飞贼有“身体记忆”,哈利在二年级时追逐金飞贼,并不是用手抓住,而是差点把它吞了,然后阿不思将复活石藏在里面,需要他用吻打开。
就像另一个版本的睡美人,一个路过的巫师用清醒药剂涂在了嘴唇上,将中了魔咒的公主吻醒了。
她用戴着火欧泊戒指的手碰触着颤抖花,也许她也该给它用上类似的魔咒,只有她自己才能打开。
平日还不觉得,当她站在如此奢华的落地大镜子的面前时,她觉得和画框里的肖像画(portrait)差不多。
对沃尔布加、奥古斯塔她们那一辈人来说,照片(photo)和肖像(portrait)是一个东西,19世纪的照片可没有蛋糕抹在脸上的,都是摆好了造型让摄影师拍照,构图和肖像画一样,只是省掉了绘制肖像画的时间。就像奥古斯塔说的,魔咒是图省事,照相等于施展了一个魔咒,闪光发烟后,“肖像画”就完成了。
问题是相片和肖像画完全不一样,又不能发出声音,还不能和人互动……
就在所有的侍女都退到一边,镜子里只剩下她后,从她背后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他站在她的旁边,和19世纪拍结婚照的人一样拘谨。
她的脑海里闪现一些别的画面,这让她如受诱惑般转头,可是镜子里的人不见了。
等她又回头看着镜子,连镜子里的人也没了。
她想起了那把用陨铁制造的,被波拿巴戏称为“面包刀”的小刀。
要是能将它刺进他的肚子里,他会死么?
他那么爱莉莉,那她该送他一程,这样他们就能重聚了。
但恐怕还要加上詹姆、莱姆斯和西里斯,这是她的谢礼,感谢他帮助阿不思结束了诅咒的痛苦。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学到的“新知识”,要学会“止损”,如果损失太大,赢了也没有好处。
“芒果在哪儿?”她问。
侍女们提来一个鸟笼,那只黄色和黑色羽毛的天堂鸟就在笼子里。
“它又没有翅膀,飞不走的。”乔治安娜说,将那只“肥啾”给抓出来,抱在怀里,就像是怀抱着婴儿。
可惜“芒果”是只鸟,不是真正的婴儿,不然她真想给它试试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