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共和党时托马斯·杰斐逊与詹姆斯·麦迪逊成立的,他们的对立政党是联邦党,联邦党的主要成员是约翰·亚当斯和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尽管亚当斯和汉密尔顿已经不怎么合作了。
与联邦党相比,民主共和党更强调各州的权力,由此在汉密尔顿提出统一联邦货币和债务的时候引起了一些州的反对,他们指责联邦党是君主专政。
规划的与建设好的首都华盛顿存在差距,任何一个头一次去那里的人都会觉得自己被骗了,那里甚至没有一个城市的样子,到处都是沼泽,是蚊子的绝佳繁育场所。
这里没有宫廷也没有殿堂,修好的建筑只有几栋,议员们只能在没有修好的国会大厦“走廊”里开会,不时他们会被不足100码的枪声打断,猎人正在捕杀鹌鹑和野火鸡。
别说是马萨诸塞州的议员,就连外国游客都觉得不愉快。总统官邸和国会大厦是仅有的公共建筑,也就是说这里连旅馆都没有,冬天泥泞不堪,夏天尘土飞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玉米地,至于那条改名为“台伯河”的大雁溪,它真的就是一条溪流,它既不清澈水也不多,里面到处都是青蛙。
为什么不选纽约、费城、波士顿,非要选这个毫无城市风情的地方呢?
毫无疑问,杰斐逊是第一个在此定居的总统,但败选的联邦党人在报纸上反复指出,民主共和党人能以微弱优势获胜是因为宪法与奴隶制之间不光彩的妥协,南方因此获得了选举人团的增额,如果没有奴隶制,通过数学上的计算便可以确定亚当斯和平克尼会领先,亚当斯连任总统,平克尼当选副总统。
在杰斐逊当选的那天,约翰·亚当斯连夜签署了一份文件,上面任命了包括最高法院法官在内的几个法官,这些人被称为“午夜法官”,其中包括约翰·马歇尔。
他算是杰斐逊的门徒,却因为《杰伊条约》加入了联邦党,后来得到了约翰·亚当斯的器重,成了最高法院的法官之一。1797年他曾经来到法国,闹出了xyz事件。路易十六上断头台的消息不只是让美国股票下跌了,美国革命期间由于美国向英国宣战,所以美国与法国签订了同盟条约,法兰西共和国成立后派了一个代表去美国,希望继续同盟关系,可是华盛顿却选择了中立,而汉密尔顿更是直接说同盟条约是与路易十六签的,现在路易十六死了,那么同盟条约就失效了。
为了这事法国扣押了美国的商船,美国派人去解决这件事,然后有了xyz事件,杰斐逊是亲法派的,可是法国这么对待美国自然引来了联邦党人的嘲笑。
杰伊条约修复了英美之间的关系,汉密尔顿所设计的根据关税和工商税设计的经济体系也能建立,因此对联邦党人来说和法国切断关系是必须的选择。
现在杰斐逊遇到的问题,不只是共和党广大自耕农的利益,如果他收购路易斯安那失败了,那么他会面对联邦党的挑战,马上就要进行国会选举了,马萨诸塞不仅是人口大州,还有相当多的精英人才,小约翰·亚当斯就在这个州当参议院,在他们的造势下恐怕会发生变化。
但要是杰斐逊成功收购路易斯安那了,不只是会多一个共和党的州,还有上面的人口,西部的融入会让这个国家旧貌换新颜,不再是“老殖民州”,而是一个更加有活力,不断变化的美国。
从长远的历史角度来看,杰斐逊对路易斯安那的决定是明智的,但是杰斐逊大量裁减了陆军和海军。
英国在加拿大也有驻军的,虽然英国和法国都让美国难受,但如果非要分出谁更坏,大部分美国人还是会说英国人。原因很容易想,法国也没有国王,英国的国王为了维持庞大的海军,不仅向美洲殖民地收税,而且还扣船抓人。《杰伊条约》签订后让很多美国人觉得被英国欺负了,密西西比河时美国的内河,怎么可以向英国的海盗船开放呢?西班牙人因为通行证的问题不让英国人通过,很多美国人看着还觉得高兴,相比之下加拿大人民是可怜的,可恨的是那些还想要继续殖民加拿大,剥削当地人的英国人,美国人觉得背上猎枪,杀进加拿大就是帮着加拿大人独立、获得自由。
美国大陆军正规军大概12000人,美国不像英国那样强行征兵,那是国王才干的,他们只能招志愿兵,有的志愿兵有觉悟,但这些人比较少,更多征兵要发奖励金,有些人故意拖到奖金上涨才去应征,而且当不了多久就走了,不仅军纪涣散,战斗力也和自耕农组成民兵差距不大。相比较而言美国海军战力还行,独立期间打了几场胜仗,英国海军也不敢小觑。
第一是觉得养那么多军队完全是浪费纳税人的钱,第二是因为杰斐逊觉得中央有太多军队太强大强势,若不是西部为了抗税还闹威士忌暴动,镇压还需要他们,杰斐逊裁军裁得更多,他的就职仪式上为他摆仪仗的都是民兵。
所以杰斐逊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路易斯安那收购案,他不仅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总统的位置更稳,还要让共和党占据国会更多席位,这不仅有利于杰斐逊颁布的法案可以快速批复通过,还事关他的连任。
但这远远没有结束,北美十三州这么多年扩张,也和印第安人结下了仇,虽然没有欧洲的支援,可是英国驻军可以找印第安人协同作战。下加拿大地区不少是法国人,他们怀念波旁王朝,将拿破仑视为罪大恶极的篡位者,坚定支持英国人对法国作战,更不会在英国人与敌人作战时添乱了,甚至愿意配合抵抗美军。
“为什么偏偏赶在冬天,而不是更暖和的时候闹事呢?”乔治安娜问。
“我听说因为阿姆斯特丹结冰,维克多将军没法去了。”埃奇沃斯抿着嘴“而且这种情况只是去他一个人,不带着增援,去了也没什么作用。”
乔治安娜摇头。
“你看过孟德斯鸠写的《罗马盛衰原因论》吗?”埃奇沃斯说。
“看过。”乔治安娜回答。
“罗马的政体十分优良,其优良之处在于这个政体自建立以来,借助人民的精神、元老院的力量和某些官员的威望,所有滥用权力的行为都得到了纠正,迦太基之所以溃亡是因为在最需要制止滥用权力时,连汉尼拔都不允许这么做,雅典之所以倒下,是因为雅典人认为自己的过失微不足道,因而无需矫正。但罗马是为了不断扩张而建立的,就此而言,罗马的法律非常出色,但是当一些野心勃勃的人把一些城市,乃至整个国家引入罗马,借此干扰和操纵选举,民众集会就成了不折不扣的阴谋场所,人民的权威、法律乃至人民本身都变得虚幻,我们最终看到的事实是,那些优良的法律反而成了负担,它们发挥的作用是缔造一个大国,而非治理它,孟德斯鸠最后的结论是,罗马之所以失去自由,是因为它过早成就了它的事业。”埃奇沃斯说“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乔治安娜。”
“你以为你是谁?”乔治安娜冷笑着说。
“你让我找人照顾那位年轻的女士,你问过她的意见吗?”埃奇沃斯问“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她的老师!”乔治安娜恼羞成怒得说。
埃奇沃斯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她抱怨着。
“你看起来比她还小,怎么会是她的老师呢?”埃奇沃斯说。
乔治安娜很想和他理论一番,可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关于瑞典的冶铁行业你知道多少?”乔治安娜问。
“你在问我意见?”埃奇沃斯问。
她点头。
“我听说瑞典擅长锻造熟铁,在韧性方面比英国的熟铁还要优秀,在三十年战争期间他们已经广泛使用滚轧机了,以此来光制铁板和重型铁条。”
“那他们能生产船闸吗?如果能生产不生锈的船闸,那么他们就不用生产捆奴隶用的锁链了。”
埃奇沃斯没有回答。
她安静得等他思考,片刻后埃奇沃斯说“防止生锈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用钢,你想将它用在什么地方?”
“不论是海水还是淡水都可以,我听说纽约市长打算修一条运河。”
“说到纽约,我想起来了,纽约似乎想要成为自治市。”
“这是市长先生的想法?”乔治安娜问。
“这跟他个人的真实想法有关系吗?”
她想了一下后说“你听说过塞勒姆女巫审判么?”
埃奇沃斯没做声。
“如果你不想站在被告席被人指控,那么你最好站在原告席上指控别人。”乔治安娜说“人们为什么会对那些虚假的故事深信不疑?”
“你觉得我给了你虚假的信息?”埃奇沃斯说。
乔治安娜冷笑“我没有怀疑你。”
“那你想表达什么?”
“你真的相信美国?”
就像那部名为教父的电影在一片黑暗中念的台词,可惜埃奇沃斯应该没看过,否则她还能和他讨论一下。
她无奈得想着,然后自嘲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