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8年的梳羊毛工人起义被普遍认为是第一次雇佣工人的武装斗争,是羊毛工人为了取得参加市政选举的权力,增加工资和演唱还债等要求而发动的。
“可以看得出来,在兴衰变化规律支配下,各地区常常由治到乱,然后由乱到治。因为人世间的事情的性质不允许各地区在平坦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当它们到达极尽完美的情况时,很快就会衰落;同样,当它们已变得混乱不堪,陷于极其沮丧之中,不可能再往下降时,就有必然开始回升。就是这样,由好逐渐变坏,然后又由坏变好。”
这句话是马基雅维利所写的佛罗伦萨史写的,同样在那本书里也记录了1378年的叛乱,不过角度却有所不同。自1305年开始到1377年,这段时间由于“阿维尼翁之囚”的原因,教廷被分为罗马和阿维尼翁两个部分,1370年格里高利十一世当选阿维尼翁教皇后就一直试图将教廷迁回罗马,他就像前任一样,派代表统治意大利。马基雅维利在书中写道,“这些代表贪婪又压迫许多城市,那时有一个代表驻在博洛尼亚,他利用佛罗伦萨正在闹饥荒的机会切断一切粮食供应,而且还为了破坏他们未来的收成,在春天到来时派大批武装部队发动对佛罗伦萨的进攻,力图统治整个托斯卡纳”。
这个代表派的是雇佣兵,在佛罗伦萨人付给了他们十三万佛洛林的款子后,他们就放弃了攻打佛罗伦萨的计划。
“当人们想要打仗时是可以去打的,可是当他们想要撤出战争时往往并不那么容易。反抗教皇的战争被人鼓动起来,佛罗伦萨人和米兰以及敌视教会的一些城邦结盟,指派八位公民负责指挥战争,赋予他们全权,不经请示就可以采取行动,费用他们认为需要多少就用多少,不用开账报销”。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教皇格里高利十一世结束,也就是1378年3月27日,人民对8位公民的指挥非常满意,他们能继续连任,但问题这时才刚刚开始。
教皇死了,城邦就可以摆脱对外战争,但内部却依旧十分混乱,旧贵族和平民领袖组成了圭尔夫派,他们当中有拉波、皮埃罗和卡尔洛。对立的一方是所有下层社会,他们的领导人物是指挥战争的那八名专员,阿尔贝尔蒂以及美第奇家族,其余人按照马基雅维利说的,则参加到心怀不满的一方。
尽管旧贵族和平民领袖也是反对教会的,却并不打算抢劫教堂,而这八个指挥官不仅纵容雇佣兵们抢劫教堂,并且还强迫神父们做礼拜,祝福他们旗开得胜。
然后他们发现,敌对派势力正剥夺他们的荣誉职位,并试图掌控政权,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对方从城里放逐出去,占领执政团宫殿,将城邦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教皇3月份死的,4月份拉波就认为不宜再继续拖延,拖延是对他们最大危险,因为萨尔维斯特罗·德·美第奇很可能会成为正义旗手,在商量过后他们认为需要集中一定的实力,但这些部队的调集很容易被人发觉,因此他们认为施洗者约翰节那天最好动手,那天是城邦最重要的节日,到时候必然会有大批的人群前来参加。
神曲地狱篇中,自杀森林里的一个人说将佛罗伦萨的守护人改成了施洗者约翰。每年6月22日到24日,这三天整个佛罗伦萨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庆贺施洗者约翰节。在马克福音中圣约翰被描述成只吃蝗虫和蜂蜜,因此在节日的时候,佛罗伦萨城中的马路集市里有很多与蜂蜜有关的美食。
另外因为圣约翰也是热那亚的守护神,热那亚的的庆祝方式是沿着利古里亚海,在海滩燃烧篝火,在城中举办花车巡游。
英国也要过这个节日,不过却有了异教色彩,夏至是6月21日左右,而6月22日则是仲夏夜,到了6月23日就是仲夏日。相传在仲夏夜人们会有奇异的经历,可能进入魔幻的世界,德鲁伊会赶在夏至破晓前齐集在巨石阵,举行庆祝活动。
这看起来多少有些非理性,因此威廉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中用到了“仲夏夜的疯狂(midsummermadness)”这个词语。
莎乐美曾经为希律王表演七重面纱之舞,在讨得了希律王的欢喜后,她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把施洗约翰的头颅砍下来。她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向约翰求爱被拒,在得到了约翰的首级后,她流着泪吻了约翰,这次倒没有和但丁地狱中的路西法一样,泪水混合着带血的唾液变成冰湖。
借着圣约翰节的机会,圭尔夫派组织了足够的人手,被选为正义旗手后的萨尔维斯特洛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借口有私事,离开了政务会议大厅。
执政团成员和各同僚闻讯一起赶来,看到正义旗手弃位而去,就又是恳求,又是命令他留在位置上。这时大厅里一片混乱,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工匠行会的旗手们在持有武器的人们簇拥下已经占满了庭院。
政务会议让工匠行会和平民对纠正坏事抱有希望,同时为了避免自己被指控为肇事者,于是就把权力给了执政、诸同僚、八位专员、各区高官以及各工匠行会官员,请他们为了整个城邦的福利改组城邦政府。也就是说工匠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着武力解决问题而来的,庭院里的人们期待着政务会议室内的人给他们解决方案,就像圣保罗广场上等待宣布教皇选举结果的人们。
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政务会议一直没有商讨出结果,当时又是夏天,庭院里又没有树荫,在大太阳下面站了许久的人们失去了耐心,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工匠抓住了卡尔洛的脖子,仅仅只是把他们劝开就制造了巨大的骚乱,阿尔贝尔蒂在一个窗口大喊,要人们拿起武器,各区的首长为了保全自己,决定反抗执政团的命令,但当他们来到外面的时候已经闹起来了,于是他们都逃到了自己的家里躲起来。
不论谁都别幻想一旦把群众煽动起来后还能随心所欲得控制他们,或是能够制止他们搞暴力行动,转眼之间,这些由拉波建议组织起来的人们在几个曾经被圭尔夫派伤害的工匠们的率领下为了报复,擅自洗劫并焚烧了拉波的家宅,而拉波这时已经逃到了圣克罗切教堂里,接着又化妆成修道士逃到卡森蒂诺,在那里他听到人们抱怨自己当初就不该同意在圣约翰节动手,而是在更有把握把政府和正义旗手抓在手里的时候下手。
在拉波的家宅被烧毁后,事态就失控了,更多的房宅被毁,还有人打开了监狱,把暴徒们放出来洗劫了修道院和女修院,许多公民为了安全把财物放在这些修道院里,甚至政府会议厅也没能幸免。只有一个例外,一位骑在马上的执政,他后边跟着许多手持武器的公民,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趁火打劫,他们没有忘了是为了城邦的福利而来的,而且那个执政是个值得人们尊敬的人,群众的愤怒才被压制住了。
即便是巴黎人民冲进了凡尔赛,打算攻击皇后的时候,拉法耶特及时到场也让他们停止了进攻。
这个国家有很多人打算借机闹事,他们会借着抗议的浪潮,将风暴无限扩大,如果拿破仑再和葡月的时候用大炮轰击平民,那他就别想和雾月政变时一样,被“记性不好”的巴黎市民当成英雄般迎接了。
年轻的拿破仑经常干心血来潮的事,比如拉着约瑟芬去结婚登记,结果自己却因为参加军事会议差点爽约,让约瑟芬穿着婚纱在市政厅等了一天。
有一次他还心血来潮得让卡普拉拉为他们主持宗教婚礼,被教皇特使油滑又不失强硬得拒绝了,毕竟卡普拉拉又没有欠债。
她希望这不是他又一次心血来潮,他们不是小孩子了,在学校舞台上表演授剑仪式,家长还会在台下,拿着摄像设备大呼小叫得说“好可爱”。
她抱着侥幸心理,这次出巡她只带了佩戴的珠宝,那把由摄政王钻石切割了,分成两半镶嵌的另一把镶嵌了玫瑰的礼仪剑她没有带出来。可他要是铁了心,可以随便借一把剑,然后在圣路茂狄主教座堂,在“记性不好”的大主教见证下把仪式给办了。
中世纪的尼德兰曾经有很多爱尔兰修道士传教,圣路茂狄主教座堂的主保圣人路茂狄就是来自爱尔兰僧侣,当时圣帕特里克已经发现地狱的入口了。
路茂狄在罗马祝圣为主教后加入了圣威利布罗德的教团,775年被两个当地人暗杀了,他谴责了那两个人,并且最后安葬在了圣路茂狄教堂。
圣威利布罗德是盎格鲁撒克逊传教士、荷兰主保圣人。公元658年左右生于英格兰的诺森伯兰。幼年即被送入约克附近的瑞蓬修道院修行,为圣威尔弗里德的弟子。678年到爱尔兰,在拉思梅尔希吉修道院从圣埃格伯特习教义。688年任司铎。690年,他奉派与另11名传教士前往尼德兰北部的弗里斯兰,在乌得勒支城拜见了信奉基督教的法兰克国王丕平二世,在获得同意后开始向弗里斯兰人传教。
692年威利布罗德前往罗马晋见教皇塞尔吉乌斯一世,获得教廷的使徒授权。695年11月21日,他第2次上罗马,在圣塞西利亚主教谢尔盖三世的推荐下,获得管辖弗里斯兰教徒的大主教任命,授克莱门特圣名。之后他定居乌得勒支城,并修建了一座圣主大教堂。
714年12月丕平二世死后,不信教的弗里斯兰人国王拉徳悖即下令拆毁教堂,大肆迫害和屠杀基督教徒,并将威利布罗德驱逐出境。此间他在马斯、德瓦尔、布拉班特、图林根、丹麦和赫尔戈兰岛之间漂泊,直至719年拉徳悖死后才返回复职。载后来20年里,他重新修建了多座教堂和修道院,并培养了大批土著神职人员,从而使法兰克人各王国长期处于英格兰文化的影响之下。
大多数人的观点不等同于客观,大多数人是由个体组成的,而个体的观点始终是主观的,就像一个摆在圆桌上的花瓶,围着桌边坐着的人每个人角度不同,看到的花瓶也不同。是否该以自己看到的为标准,强迫别人也要跟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
在这个本就缺乏宽恕的世界里,更要三思后行。
更何况这个世界除了缺乏宽恕,还缺乏忘却。
就算你的大脑忘记了,还有纸帮你记着,在鲁昂的时候乔治安娜曾经和康巴塞雷斯大主教沟通过,菲丽尔记了笔记,而康巴塞雷斯大主教与罗屈埃洛尔大主教算是朋友。
不过她说了那么多,最让康巴塞雷斯大主教觉得动心的是在布列塔尼“增加牧区”,即便推广的是苹果酒而非葡萄酒,爱尔兰传教士在尼德兰传教也没强制推广葡萄酒,而是当地人爱喝的啤酒。
圣威利布罗德在乌得勒支城拜见了信奉基督教的法兰克国王丕平二世,“在获得同意后”开始向弗里斯兰人传教。
可能又有人反对了,可是阁下舍得离开花花世界,跑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和海鸟为伴么?
罗屈埃洛尔大主教和梅赫伦圣职团写了抗议书,主要是抗议神学院的资料被收缴了,没有像某些神学家那么煽动法官和公职人员。她觉得今天她带着马穆鲁克去教堂,这些神父可能不会像上次她去日内瓦圣皮埃尔教堂时那么躲起来。
她在日内瓦也不是光在办公室里……总之她昨晚睡了个好觉,虽然浪费了很多策划的时间,但她清早起来觉得神清气爽,清醒的头脑对她无比重要。。
在做好准备后,她披上了斗篷,离开了宫殿。
此时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像是没有天亮,但教堂钟声已经响了,那声音听起来并不悠扬,反倒像是一种名为编钟的乐器,正在演奏一首她没听过的赞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