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马史诗伊利亚特第六卷,当穿着闪亮盔甲、手持长矛,即将走向战场的赫克托尔向儿子道别的时候,那个孩子害怕威武的父亲,躲进了保姆的怀里,赫克托尔和他的妻子莞尔一笑。赫克托尔将那顶插着马鬃的铜帽摘了下来,放在了地上,那孩子一下子就认出了父亲,又放开了保姆,投入父亲的怀中,赫克托尔亲吻亲爱的儿子,抱着他往上抛了一抛,随后向宙斯和其他神明祷告“宙斯啊,众神啊,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在全体特罗亚人当中名声显赫,孔武有力,成为伊利昂的强大君主。日后他从战斗中回来,有人会说‘他比父亲强得多’。”
他这样说,把孩子递到了妻子手里,她把孩子接过来,搂在馨香的怀中含泪惨笑。
赫克托尔见状,心生怜悯,抚摸着她,叫着她的名字,说道:“可怜的安德罗玛刻,为何如此伤心,如此悲愁?除非命里注定,谁也不能把我抛下哈迪斯的冥府。至于命运,我想谁也无法挣脱,无论是勇士,还是懦夫——它钳制着我们,起始于我们出生的时候!回去吧,操持你自己的活计,你的织机和纱杆,还要催督家中的女仆,要她们手脚勤勉。至于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所有出生在伊利昂的男子,首当其冲的是我,是我赫克托尔。”
言罢,赫克托尔提起嵌缀马鬃顶冠的头盔朝外走,而他的爱妻则朝着家居走去。
就这样,小于廉的新衣服就这么决定了,要不是波拿巴解释了一下,乔治安娜真不明白为什么要送一个打仗用的头盔作为代表和平的礼物。
比利时在克尔特语中有“勇敢”和“尚武”的意思,只要没有自己的武力、没有主权,比利时就摆脱不了被人当战利品一样划过来、划过去的命运。想要独立除了在英国这样的霸主的扶持下投票选国王的办法还有美国和法兰西共和国那样付诸武力。美国比法国走运,他们孤悬北美,而比利时和法国一样和多个国家接壤,法兰西共和国打了7次反法同盟战争才成功立国,波旁王室就算复辟也只能君主立宪,想回到过去绝对君权是不可能了。
世上有两种力量——利剑和思想,从长远而论,利剑总是输在思想的手下。
《国富论》又不是**,到处都可以买到,乔治安娜能从那本书里看出《梅休因条约》的漏洞,那别人也能看到。英国将纺织技术当成外交手段拉拢欧洲各国,那是因为有法国这个威胁。同时欧洲各国也在派工业间谍探取英国纺织技术的秘密,但是有个关键因素——棉花,没有优质的棉花,就算有一模一样的机器也一样无法制造出高支纱,而这种优质棉又产自美国和印度。
还有个地方,埃及,那里也出产优质棉,同时那里的局势也复杂得很,还事关苏伊士运河。目前可可豆主要产自西非的刚果,沦为殖民地的国家无疑是悲惨的,但是即便独立成功,处于被世界贸易孤立的情况也很糟糕。如果爱尔兰有自主贸易权,他们可以完全不管英国的《谷物法》,低价购买美国的玉米等粮食解决国内的饥荒问题。
但是美国的低价谷物会冲击本土农民的利益,导致他们破产,美国的殖民地农业模式肯定不是原住民农业能竞争得过的,英格兰总不能把自己的平民逼成奴隶,童工再廉价也是要付薪水给他们的,更何况童工也干不了农业这种重体力劳动。
从爱尔兰联合法案可以看出,即便首相、大臣都答应了某个条件,国王不同意,一切承诺都会变成泡影,大不了和小威廉·皮特一样辞职,吃亏的还是相信他们的人。
而国王同意了,议会如果施加阻挠,三读法案一样无法如立法者设想得那样通过,《工厂法》成了慈善法的补充。更何况荷兰的奥兰治和玛丽二世是被议会扶持的,他们没有乔治三世那样的威信,1692年塞勒姆事件后巫师希望国王立法保护和承认巫师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至于现在让乔治三世同意保护和承认巫师更不可能,承认巫师存在只会让人们觉得他更疯,人们会质疑他是否还有统治这个国家的能力。
拿破仑现在也有这方面的问题,是人都知道钢铁对国家的重要性,但是他以免关税的方式进口英国钢铁,乔治安娜还因此被从杜伊勒里宫赶了出去。
但是钢铁只占法国国民生产总值的1%,并且炼钢还需要煤,苏格兰矿井的机械普及率不高,还要人力把矿背出来,增加了劳动量却不加工钱,那些煤矿工人会不会和韦奇伍德接儿子回家的路上,路过的棉花镇工人一样暴动?
向来都是只有撑死的,人要饿死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吃的,这样反而会找到一条生路。
法国的矿业还有所有权问题,它们绝大多数都是属于贵族的,这是封建时代就留下的,雅各宾派承认土地所有权只追溯往前200年。而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1%这个数据,他们只会质疑拿破仑的决策失误。
巴黎的工商业者支持他,他们是1786年合约直接的关系者,知道降关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只要巴黎不乱,即便地方叛乱也是可以用军队镇压的。反对者要反对他只能像西耶斯那样,西耶斯找上了拿破仑,结果雾月政变后拿破仑成了第一执政,新的反对者怎么知道再如法炮制不会又出现一个将军执政?
如果海路断了还可以走陆路,只是成本会提高,法国人会憎恶坏他们生意的英国人。
有人觉得爱是无用的,爱会让一个人无法理性看待另一个人,陷入晕轮效应之中,在这种影响下人们对这个人给予较好的评价。
赫克托尔是帕里斯王子的哥哥,他去见帕里斯的时候,帕里斯正在穿盔甲,海伦则坐在女奴中,吩咐使女们完成各种优美的手工,一见到帕里斯,赫克托尔就告诉他“我的好人,现在不是你发怒的时候,战士们在城市周围和城墙边战斗阵亡,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要是看到有人躲避这可憎的战争,你也会指责他,快走吧,免得这座城市在火焰中彻底毁灭。”
帕里斯告诉赫克托尔“赫克托尔,你很恰当得谴责了我,并没有过分,因此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对特洛亚人生气和愤慨才坐在内室,而是想要消散我的忧愁,我的妻子也用温和的话语劝告我,鼓励我去战斗,我自己也认为这样最好,胜利轮流来到不同的人身上,你等一等,让我披上作战的甲胄,要不然你先走,我会跟随赶上你的。”
当时海伦哭泣着说“大伯子,我是个祸害,但愿我母亲将我生下的那天有一阵凶恶的暴风把我吹到山上,或怒啸的大海的波浪,在这些事发生前将我一下子卷走。只愿我成为一个好一点的人的妻子,那样的人对于人们的愤慨和辱骂会感到羞耻,但是这个人的意志不坚定将来也会这样,因此我认为他这样一个人会自食其果。大伯子,快进来,在这张凳子上坐坐,既然你的心比别人更为苦恼所纠缠,这都是因为我无耻,阿勒珊德罗斯糊涂,是宙斯给我们两人带来了这不幸的命运,日后我们将成为后世人的歌题。”
可是赫克托尔更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多一些,他拒绝了海伦的挽留后就回家了。
当穿着闪亮盔甲、手持长矛,即将走向战场的赫克托尔向儿子道别的时候,那个孩子害怕威武的父亲,躲进了保姆的怀里,赫克托尔和他的妻子莞尔一笑。赫克托尔将那顶插着马鬃的铜帽摘了下来,放在了地上,那孩子一下子就认出了父亲,又放开了保姆,投入父亲的怀中。
“你会比你父亲强很多。”乔治安娜看着手里的小衣服低声说,然后将它放进了装针线的盒子里。
然后她摸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昨晚他把铭刻着“命运”的戒指摘了,手上只有一个跟她一样的手镯。
其实那句“比他父亲强得多”后面还有一句,“带回血淋淋的战利品,让他的母亲高兴”。
她不知道别的母亲怎么想,反正乔治安娜不喜欢血淋淋的战利品,但马鬃头盔总归是一个美好的祝福。
同时她也不是那样的妇人,以征服为乐,她不会让男子倒在她的怀中,让他成为敌人的笑柄。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贝尔坦和女裁缝们进来了,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条裙子。
“夫人,您的礼服做好了。”贝尔坦骄傲得说。
“你看起来很高兴。”乔治安娜笑着说。
“那是当然,这是一个杰作。”贝尔坦说“您一定会满意的。”
“我从来不怀疑这一点。”乔治安娜站了起来“因为它本来就是送给女神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