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总是希望坏的事情发生时就像噩梦,睡一觉醒来就消失了。
被窝是我们安全的堡垒,薄薄的毯子能挡住一切危险。
可人总有长大的一天,我们逐渐明白“奇迹”就和圣诞老人一样只是个传说。
不过还是有人会相信童话故事里的剧情,比如三兄弟的故事,以及谦逊的老三用来躲过死神视线的隐形衣。
那薄薄的布料并不能真的能抵御住什么,但只要坏人无法发现,那躲在斗篷里的人就是安全的。
直到有一天,原本已经放弃的“奇迹”居然以噩梦的形式再次降临,原本已经在万圣节之夜消失的黑魔王又重新回来了,这对于处于深深绝望之中的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即便阿不思已经知道复活石不能真的复活什么,而是格林德沃用来召唤阴尸的魔法道具。
希望、美梦、噩梦,就像旋转木马一样不断转换,逐渐转换成绚烂的幻影。
人在弥留之际会看到什么?是他最爱的人,还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伏地魔和哈利不一样,或者说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汤姆·里德尔对素未谋面的父亲抱有太大的希望,他以为他的父亲是个巫师,即便他以前的孤儿院和19世纪的孤儿院相比并不是很糟糕。
他们这一类人其实都有相似之处,当一个人没有自己家的时候,就会将“大家”当成自己的家,只是“白巫师”和“黑巫师”与人相处的模式“略有不同”。
人有时候不得不面对转变,这种转变有时发生得是如此突然,让你完全猝不及防。
诅咒就像是不断扩散的癌症,就算把那只漆黑的手给切了,它还是会在阿不思的身体里蔓延。
如果诅咒让阿不思觉得痛苦,那么他早点死也是一种解脱,继续让他痛苦、挣扎得活着,虽然对活着的人是一种宽慰。同样他死了,对活着的人则是痛苦的。
死亡就是这样的,它一点都不酷。
即便她不想当那种自己什么都对的“父母”,她也认为加入食死徒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年轻人有时确实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尤其是大环境都是如此的情况。
其实很多问题是通过教育就可以解决的,可惜的是很多人都知道掌握学校对自己的好处。
太多人在课堂上说不要学伊卡洛斯那样,背着蜡做的翅膀飞向太阳,却没人提不能没有下限的事。
这样是会方便践踏,但后果是“虫子”被“阁下”踩死了。
最方便的办法是发动战争,打赢了别的国家,让对方开放自己的市场,这也是19世纪的英国人常干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很轻松就能获得同样唯利是图的人的认同,并且认为那是真理他都唯利是图了,你还能指望他能听进去多少与自己价值观不一致的东西呢?
麻烦的是打仗需要兵源,英国总人口就那么点,不多花钱请雇佣兵,就凭自己那点人口消耗不起,然后就有了丢盔弃甲,辎重都不要,只要把人撤走的敦刻尔克“大捷”了。
换一个比喻,以前有钱的时候随意挥霍,等挥霍到没钱了,一个先令花出去了都想要把它给拿回来。
固本培元、与民休养生息才是正途,但盎格鲁撒克逊模式让很多外国移民来到了英国,尤其是芙蓉那样的法国青年,“剪羊毛”也不能只逮着一只羊剪呐。
一瞬间大家好像又回到了人口就是资源的上古时期。
她想了太多,忽然发现已经没什么可以想的了,于是她找了个可以照到诺曼底阳光的室内晒太阳。
这对21世纪的人来说还是很常见的,19世纪的人看到她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肯定会把她关起来,这穿着比巴黎的那些穿着透明衣服的时尚女郎更夸张。
她惨白得像个鬼,晒了太阳是会看不见皮肤下面的蓝色的血管,不过,她又不是“蓝血贵族”。
波拿巴觉得新鲜,他自己穿得严严实实,却给她涂了橄榄油避免她晒伤,然后他们就这么一边晒太阳,一边等着“世界末日”。
反正拿破仑不会签那个鬼条约的,大不了历史重演。
厄尔巴也是个热带岛屿,那里晒太阳估计很舒服,她就当是预演那时的生活了。
贪婪就像是癌细胞,是不受控制的,人得了癌症不会死么?
当你发现身体的各个机能开始停止,如同多器官衰竭,这时已经离死不远了。
圣奥古斯丁的母亲说过,用泪水浇灌的孩子是不会枯萎的。
哭得越多,孩子就越茁壮,以前她哭得够多了,现在该轮到别的人哭了。
“把果汁递给我。”她伸手,悠闲得说,波拿巴还真的把果子露给她递过来了。
她盯着他。
“什么?”他奇怪得问。
在她过去的梦里,她希望给自己递果汁的是金发的德拉科·马尔福少爷,谁能想到最后给她递果汁的居然是“科西嘉怪物”。
“没什么?”她很“贵妇”得说,喝了一口橙汁“我们该给它换一个名字,就叫它胜利怎么样?”
他还是没有搞懂她在说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朝着他摇头,又喝了一口果汁,看着太阳逐渐下沉,最后变成一轮落日,将整个天空染红。
如同鲜血和烈火的颜色。
搞了半天太阳还是会落下去的,日不落是违背自然规律的,那么喜欢“事实”、“真理”的人们怎么会相信这种话呢?还不如相信有圣诞老人,至少第二天早晨会看到圣诞树下的礼物作为他来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