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回溯。
亨利六世是兰开斯特家族最后一位国王,他出生九个月后就即位,当他的外祖父法国的查理六世去世后,根据亨利五世与查理六世签订的特鲁瓦条约,英国人几乎是单方面宣布他就是法国国王。他的两个叔叔分别在英国和法国摄政,格罗斯特公爵汉弗莱在英国,贝德福公爵约翰在法国。
亨利六世不是卡里古拉那样任性的人,不过人们还是认为他过于软弱,国王身边的重臣们经常不体面得争吵,而他们争吵的内容与法国统治恶化有关。
他的父亲亨利五世的绰号称是高卢人之锤,英法百年战争不是时时都在进行,“中场休息”了三次,第三次“中场休息”就是亨利四世时期,莎士比亚曾在他写的书里谴责,因为他的统治没有结果,他被叛乱的贵族和生病的躯体所困扰,缺少才华横溢和精力充沛这些有骑士气概的形容词。
亨利五世继位后重燃战火,这时轮到法国产生了内讧,阿金库尔战役时在亨利五世的统帅下,英国以步兵弓箭手为主的军队击溃了大批由法国贵族组成的精锐部队,为随后的1419年夺取整个诺曼底奠定了基础。
虽然很多人将这场战役当作英国长弓手最辉煌的胜利,也对后世战争依靠火力范围杀伤对手密集阵型这种战术留下了深刻影响,但是阿金库尔战役发生之前曾经下了很长时间的雨,战场附近就是农民翻过的农田,这种松软的土壤不适合重骑兵冲锋,加上马上穿着重甲的骑士和马的自重,马蹄陷进去了会拔不出来的。
亨利五世选了一块利于长弓手作战的地形,并且他还与法国俘虏打了个赌,英国人可以现在就杀了他们,不过如果他们愿意打赌,等法国人赢了他们就可以获得完全的自由,在分出胜负之前俘虏们不能抵抗。
本就人少的英国人如果这个时候分出一部分人看守俘虏人手会更加不足,虽然有时候会看到这种情况,一个士兵看守一个营的战俘,不过风险还是太大了。
这些战俘选择当阿金库尔战役的见证者,眼见着法国贵族骑士们像罐头一样跌进烂泥里,被英国长弓手收割,这时从贵族身体里流出的“蓝血”看起来和普通人的血没什么两样。
绝对君主制会让一些人培养出完美奴性,为了讨好君主可以什么事都做。莱斯特兰奇并没有将贝拉送给冈特家的混血,是贝拉自己抛弃了他选择了黑魔王的。在外人眼里看着会很可笑,可是有些人却觉得很正常,因为这些对麻瓜生杀随意的纯血贵族们处于服从的被支配地位。后期的拿破仑·波拿巴也喜欢这种易于控制、更为顺从的人,红衣主教的位置被他当成了礼物赐予了身边的宠臣以及过去凡尔赛的常客旧贵族们,用他的话来说“只有他们才知道如何提供最好的服务”。
巫魔会上会有牛肉、羊肉、蛋糕,可是这些看似丰盛的食物全部都是没有盐的。
不仅是因为盐被视为有驱魔的作用,动物也是需要盐的,山羊会爬上山坡舔舐岩石上的盐分,这些盐分已经渗透进了它们的血液和肌肉里,如果食客仔细品尝就会尝出来。
这是在举行魔鬼崇拜仪式,如果想吃美食可以去餐馆,人们参加这个仪式的目的是什么?永生、吸血鬼不是么?如果你想尝到咸味和甜味,那就集中精神想象你吃的是带血的生肉,当然有人会觉得那很恶心,嫌恶心的话可以去教堂吃圣餐和葡萄酒,那种酒里充满了甜蜜的果香。
“第一滴血”可以尝试自己的,也许是因为一次打架,又或者是一次充满了暴力的亲吻导致嘴唇被咬破了,那血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如果真如巫师史学家考证的,莉塞特·德·拉潘是亨利六世的顾问,那么她在法国宫廷服务期间可能见过贞德。
正是因为这个少女让英国百年战争期间获得的战果丧失殆尽,几乎失去了所有在法国的领土,亨利六世在患病期间让约克家的理查公爵摄政,兰开斯特家族对此无法容忍,因为约克公爵要求王位继承权,然后兰开斯特家族依靠西北封建主的支持废除摄政,玫瑰战争就此打响了。
麻瓜种的小巫师们也许有超人的力量,绝大多数却是麻瓜平民出身,他们从小接触的是普通人,他们不知道有人在窥伺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麻瓜对超自然现象无比着迷,教会也有一段时间靠“奇迹”来获得信徒,丕平为了合法获得王冠采用了君权神授,后来他在准备登基典礼的教堂时一位神父的棺椁居然抬不起来,然后有人利用了这个机会获取了一大片土地的统治权。
他们喜欢超自然现象,希望自己也可以掌握,气象武器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开发的,那会让人觉得对方降下的是神罚。
可是真正的“神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就不愉快了,不论是永生还是气候,麻瓜都在用已有的技术去追寻,有些办法甚至匪夷所思、灭绝人性的,可是对那些已经自我神化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负担。当他们发觉吸血鬼无法通过“初拥”将自己“转变”的时候,他们就放弃了吸血鬼,就像他们知道神无法让自己百毒不侵,不论虔诚与否都会被黑死病杀死是一样的。
相比起服侍,他们更擅长压榨,神对地上的一切都是随意获取的,他们将小孩子吓到大哭,提取他们血液里的“营养物质”,良心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不被抓到。
它起作用了,女人的皮肤变得嫩滑,男人的精力再次充沛,那些在“天堂里”的小巫师不会相信的,这肯定是纯血主义者对的麻瓜污蔑,卡罗兄妹说的故事都没有这么荒诞恐怖。
乔治安娜敢扇波拿巴的耳光,这事听起来就像是梦话,但很多人都看到了,他被打了之后并没有一本正经得暴怒,反而满脸轻松的坏笑,人们不觉得他滑稽,他给人的感觉更危险了。
人群容易追逐幻景,淘金热给西部带来了繁荣,但是在秘鲁,要使人们知道一个人打算从事采银矿,人们会离他远远的,采矿在秘鲁就像买彩票,十有**会倾家荡产,中彩票的人少,不中的人多,而那几个中大彩的引诱着更多冒险家进行无结果的尝试,失去他们所有的财产。
人们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黄金很多人都认识,可是这世上不是有愚人金么?
金融家也是魔法师,加布里埃尔·乌弗拉尔的金融魔法肯定有人不相信,就像有人相信国王站台的南海公司肯定没有说谎是一样的。
这个计划太大胆了,而且超越人的想象,不过这有个前提,西班牙王室不倒,并且保持大环境和平。
历史上单方面撕毁和约不是一次两次,事实上《亚眠合约》也是英方率先撕毁的。
如果换一个方向去想这也是拿破仑发动的一次入侵,只是不同于以前的军事入侵。相比起因为饥荒发生暴动产生的血腥镇压产生的损失,他花钱买粮食可能损失还小点,只是这钱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掠夺葡萄牙的战利品和战争赔款弥补了国库的损失,他一向是个精打细算的杂种。
1802年停止了征新兵,反而允许一部分退伍老兵再服役,虽然修运河是一份工作,不过这部分流浪汉不会觉得挖泥是件好差,他们是注定要“在战场上酣睡”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角色,这不仅让人觉得放心还有归属感。当一个人对自己从事的职业有强烈的荣誉感,他就舍不得脱掉那身衣服了。
退役等于剥夺了一个人的社会角色,他不再是士兵了。
如果那个色雷斯人看到全副武装的海鱼斗士,又或者长弓手看到浑身都被盔甲包裹,好像没有箭矢可以射穿的贵族骑士升起的是对方不可战胜的想法,那他就输定了。
轻甲代表着危险,同样更灵活,你随时可以用任何平庸的方式杀死对方。
这么刺激的生活,谁愿意回归平庸,为了窗帘什么颜色和一个女人讨论半天?
波拿巴承诺给埃及远征军一片土地,原本他打算是意大利的,后来他将他们送到了布鲁日,那个地方的港口因为淤泥无法使用了,但清理出来还是个很不错的商业港。
就是它的位置有点特殊,它和伦敦几乎在一个维度上,中间只隔着一个多弗尔海峡。
兔子如果乘坐坩埚漂洋过海那么会选择加莱,它距离对面是最近的,不过人类发明船只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有人说用木棍将拿破仑的灰色军大衣和三角帽插在岸边就能让整个欧洲进入战备,一战后的英国弥漫着和平主义的气氛,从政党领袖到平民百姓都认为以后不会再有残酷的战争了,因此主张裁军,丘吉尔是议会中极少数反对裁军,并警告德国威胁的人,独裁者会给欧洲带来灾难,他督促英国应该重整军备,而不是“裁剪你的武器,增加你的义务”。
亚眠和约签订后英国平民欢呼雀跃,舆论是希望和平的,身为统治者的国王也要按照舆论的导向统治。
乔治三世写了一封信给西班牙国王,说英国没有酣睡。
一个疯子的话有什么意义?
保守秘密是一切困难中最大的困难,怎么调动军队,不叫大批英国间谍和奥地利间谍知道呢?第一执政想出的办法是由他本人暴露这个秘密,他要让自己成为嘲笑的对象,并让敌人把他故意夸张的申明当作一个声东击西的诡计。
被女人打很丢人,对不对?嘲笑他试试,上一个嘲笑他是变色龙的诗人已经被关进疯人院了。
一个社会精神的死亡与再生就像一个人精神上的死亡与再生,并不只是观念与行为的激烈改造,也不只是意识形态和政治的大改造,它超越了信仰体系,以及秩序与正义体系——法律与宗教。
它超越了过往,展现出新的天堂和新的尘世,类似佛陀在弃绝过去,出家求道的过程中体验的那种“顿悟”,基督教的启示录则让整个群体和整个社会都可能体验到这种绝望与顿悟的过程。
无论是东方个人神秘主义还是西方的社会实践主义都是开启新纪元的钥匙,只是前者太近于狂信,后者则太接近极端守法主义了。
有句话叫不破不立,莉莉丝的血海是将旧神创造的破坏,在人类忍受死亡之痛苦后重新获得新的形态,就像封建制度废除到新的社会秩序,贵族觉得自己很痛苦,是受害者,可是农民不觉得,他们被解放了。
如果大革命之前的法国海军还有战力,那么复辟后的海军则没有了,贵族抛弃了平民士兵,让他们在美杜莎之筏上自生自灭,陆军也变成了外籍雇佣军,再想恢复旧制度不可能了。
舞蹈是宗教性的,会有很多人围观,女巫们跳的舞蹈其实在乡下也能看见,轮舞也是巫魔会的一个基本特征。
大祭司会展现复杂和奇怪的舞蹈动作,类似肚皮舞娘,灵巧非凡,看似充满诱惑,实际充满了对自身肌肉和力量的控制。
神圣的舞蹈是将庸俗变得高贵,罪恶转为虔诚的手段,当祭司们跳舞时,其他人拿着发蓝光的蜡烛围成一圈唱歌,蜡烛发出这种光是因为里面加了硫,它会产生一种刺鼻的气味,就像地狱里发出的。
有时会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将所有的蜡烛熄灭,这些人不会觉得恐怖,反而兴高采烈得大喊“选我”。
这种仪式往往会在晚上进行,当天亮了,或者是公鸡叫了就必须结束,鸡鸣中止是很古老的传统,而这个时候神职人员和虔诚的信徒们已经开始晨祷和唱赞美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公鸡会被树立于教堂的尖塔上,类似巴黎圣母院塔顶的公鸡风向标。
屋顶上的风向标是贵族的标示,大革命时期很多贵族家里的风向标被人给拆毁了,但很奇怪的是巴黎圣母院的风向标却没人动它,修士们藏在风向标里的圣物也得以保全,其中包括热纳维耶芙的骸骨以及荆棘皇冠。
玫瑰不只是有娇嫩的花朵,还有锐利的尖刺,就像荆棘,被它的藤蔓缠上会很疼,可有人就是喜欢带刺的玫瑰。
勒内·维奥莱特,这是乔治安娜的另一个名字,它取自一种紫玫瑰,意思是紫罗兰女王。
艾拉加巴鲁斯是一个统治极短的罗马皇帝,他从小在东方的宫廷长大,将穷奢极侈的风气带进了宫廷。
有一天他在宫中设宴,等宾客落座后他命令仆人松开了顶棚上的挡板,这样上面的紫罗兰花瓣就倾泻而下,下面的客人被花瓣给活埋了。
这是和卡里古拉不一样的杀人方式,少了点血腥,本质却一样。
10月10日奥坦斯的孩子出生后没多久,波拿巴就出差去布列塔尼了,顺带还去了比利时,一个月后才回来,当时就是那位紫罗兰女王陪着他的,她还抱养了波莉娜·波拿巴的儿子德尔米德,拿破仑是奥坦斯儿子的教父,同时也是德尔米德的教父,因此人们很担心,巴黎的紫玫瑰是不是太多了?
卢修斯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我开始明白为什么白巫师要把她给关起来了。”
西弗勒斯没有做声。
波拿巴出手都是大手笔,他送了乔治安娜一幢庄园,以前属于曼特农夫人,因为实在太大了她捐了做医院,还送了一条以她名字命名的军舰,就是热勒罗服役的那艘,另外他也送了一枚戒指,那是他从埃及带回来的战利品,別伊的妻子用它换了丈夫的一半财富,据说是很珍贵的魔法戒指。
故事里的麻瓜国王被江湖骗子骗了,贝德福斯公爵约翰死在1435年,尼克·勒梅理论上是1427年死的,后人在挖开他坟墓后没有发现尸体,然后人们就说他里用魔法石长生不老了。
追寻贤者之石会带来厄运,不过巴黎的炼金术还是因为他而蓬勃发展,法国的化学也因此很发达,即便英国封锁了硝石出口,还是从动物的排泄物里找到了制造火药的原材料。
“咚~”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了钟声,是教堂的钟声。
“晚上怎么敲钟?”卢修斯问。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说“我去看看。”
说完他就幻影移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