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500年前,西克索斯人王朝建立的城市阿瓦利斯已经存在大量来自亚洲、地中海的工匠和商人,他们和罗马人一样,将古埃及的神当作自己的神顶礼膜拜,并且头人也自称是拉神之子,只是与希腊人不同的是埃及人将这些游牧民族给赶走了。
国际化、多元化是城市的标志,农村、小镇则是相对比较单一的,村里、镇上的人基本上大家都认识,这就避免了多元无知的情况发生,如果谁倒地了,不会有人见死不救,除非一种情况,那个倒霉的人是个人神共愤的人,大家都不愿意帮助他,比如塞勒姆被指控的女巫们,人们看到她们只会躲得远远的,怕自己和那些女孩儿一样,被她们的魔法影响而得病。
即便同样是基督教徒也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在英国和新英格兰,每周三是烘培日,那天家家户户都要自己烤面包,在法国则是由专门的面包店来烘烤的。雅各布是波兰移民,他还保留着一些欧洲的习惯才想在纽约开一个面包店。
美国人对“homemade”情有独钟,而且很多家庭都自己有烤箱,更何况路边还有那么多以自家财产开的面包店,他的梦想很美却很难实现,如果他在一战时别那么有人性,和别的士兵一样大肆抢劫战利品的话说不定这问题就解决了。不过这样一来,他或许就无法获得有读心术的奎尼的垂青了。
苏珊娜所说的德奥达特·罗森第二次到纳斯家是在一个星期三,实际上那天他去的是帕特南家,和其他人一起探望老安·帕特南,当时她躺在床上,被探望的人围绕,空气中新鲜面包烤熟后发出的香气取代了发酵的味道,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她看到了自己以前的牧师很高兴,还跟着罗森祈祷了一会儿,然而她的身体很快就变得僵硬,以至于没办法坐起来,当她的丈夫试图将跪在地上的她抱回床上的时候,她忽然开始大叫“走开!走开!”
一开始罗森以为她说的是托马斯·帕特南,后来老安·帕特南开始念叨老丽贝卡·纳斯的名字,她一边说一边四肢扭曲变形,大声朗诵着《启示录》里的章节,里面谈起了审判日什么的。
也就在那一天老丽贝卡·纳斯和桃乐茜·古德被下了逮捕令,桃乐茜今年才四岁,她的母亲莎拉·古德被当成女巫被捕后没有哪家愿意收留她,于是她就躲在一个空置的谷仓里,这段时间的食物都是玛莎·科里的那个混血儿子提供的。
现在他的母亲也被当作女巫关押了,他自己的容身之地都要担忧,桃乐茜在实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离开了藏身之地,偷别人放在窗台上的食物时被抓住,然后就被送到监狱里去了。
如果是老安·帕特南和托马斯·帕特南出面指控,那么情况会很尴尬,帕特南让自己的侄子去指控就显得有点回转的余地。
苏珊娜可能认定了就是那个老牧师就是“凶手”,虽然说帕特南家和纳斯家是邻居隔着很近,却毕竟是不同的房子。
牧师指控女巫,女人指控牧师做假案谋财害命,这便是尖锐到无法调节的矛盾了。
万幸的是苏珊娜并不是那种以为麻瓜全是好人的人,她选择留在麻瓜世界有她自己的原因,就像伏地魔控制魔法部时期有些麻瓜种选择留在巫师世界,宁可流落街头也不回麻瓜世界。
苏珊娜在麻瓜世界有财产、地位、背景,她为什么不用呢?
那些麻瓜种巫师本来就是平民,在麻瓜世界几乎很难找到机会了,只要伏地魔被推翻了,他们就还有机会,他们不用怎么费劲就能以保护首相的名义进唐宁街,其他的名校高材生要经过多少努力才能到他们那一步呢?
一个人的背景是很重要的,根据斯莱特林守则所描述,那是身边的一种资源,当然要充分利用。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老丽贝卡·纳斯和伊丽莎白·哈伯德的“表演”让纳斯坐实了罪名,弗朗西斯·纳斯想救他的妻子就无法投身在组织民兵队,保护塞勒姆的事情上了,民兵队长的女儿这时候发出尖叫展现自己身上的牙印只是渲染了恐怖气氛,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政治立场。
再继续让这些小女孩儿那么装病下去,小镇上所有人都有可能会面临巫术指控。
他们吓唬住了一些人,也激起了一些人激烈反抗,其中包括玛丽·沃伦的主人普罗克特与制作女巫蛋糕的玛丽·西布里。
玛丽·沃伦是很美丽,很多男人喜欢她,不过普罗克特先生却更热衷将她教成一个规矩的女孩儿,每次她痉挛发作他就让她去纺纱,敢不规矩他就用鞭子抽,后来玛丽·沃伦学规矩了,她要是痉挛发作也是挑普罗克特先生不在的时候发作,似乎她身体里的魔鬼被普洛克特先生给揪出来了。
玛丽·西布里也是那么认为的,她觉得那些女孩都在装病,但她不像普洛克特先生认为的那样,觉得该绞死的是那些小姑娘。
她偷偷得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牧师们,而这时罗森牧师已经打算回波士顿了。
在铁路、公路、电影等打破封闭的乡村之前,乡下的日子就是这样呆板无趣,远不如城市里那么多姿多彩,也只有哈佛毕业的学生们才会跑到这种乡下去传教。
这些有钱的少爷的父辈很多都是英国剑桥牛津毕业的,他们没有选择留在英国,而是来新大陆拓荒也是基于他们的精神追求。有为国服务的,也有像伯勒斯父亲那样一边经商一边开阔眼界的,反正不像那些没有文凭的牧师,他们精明得知道什么职位是好的,罗森不就用塞勒姆牧师的职位和在波士顿第二教堂帮忙的帕里斯交换了么?
即便是临时牧师那也是有微薄收入的,更何况罗森还可以写书,将他在塞勒姆经历的一切写成稿子交给书商,所得收入也能贴补他在波士顿的“单身生活”。
塞勒姆是个地狱,没人想在哪里久呆,就连帕里斯牧师的女儿贝蒂也开始思念波士顿的生活,因为忙着处理阿比盖尔的事,帕里斯将贝蒂放在了休厄尔夫妇家里。
休厄尔夫人自己也有个三四岁的孩子,贝蒂全身抽搐的时候总是把孩子弄哭,这让休厄尔夫妇觉得垂头丧气。
到了月底的时候,贝蒂对休厄尔夫人说她看到了提图芭所看到的“黑巨人”,他对贝蒂说,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包括带她到梦想之中的城市去,离开塞勒姆村、离开塞勒姆镇,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那是个魔鬼,你是牧师的女儿,如果他再回来,你该告诉他,你自始自终都是个骗子!”休厄尔夫人对贝蒂解释道。
贝蒂才8岁,她或许还不如懂事的姐姐们明白这样的诱惑有多大,反正她被休厄尔夫人勒令呆在家里继续养病,不能和其他女孩们一起出去。
其他女孩们抽搐的症状已经明显改善了,不像贝蒂一样几个月不见好转,还是会全身抽搐。
这时她们已经开始像成年人一样,在英格索尔酒馆门口聚集了。
她们都未成年,当然不允许进酒馆,但那场面就像天主教教会学校的女孩跑到了普通中学门口堵人一样,每个从她们身边走过的女孩都在心里祈祷“她们堵的不是我”。
男孩堵人一般是另一种方式,在操场、卫生间或者是走廊上,被校霸忽然拦住了肩膀,然后就会被带到偏僻的地方“修理”。
女孩则会被“当众处刑”,就在普洛克特先生说出该绞死那些女孩的言论后不久,这些被折磨的女孩中的一个忽然指着伊丽莎白·普洛克特大喊着“她是个女巫,绞死她!”
汉娜·英格索尔立刻斥责了这些女孩儿,警告她们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少女看着伊丽莎白·普洛克特,承认了自己的口误。
“寻开心而已,他们得有些事消遣。”那个女孩在大庭广众下当着很多人说,然后和她的姐妹们离开了。
只有傻瓜才会离开大城市,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帕里斯实在不该听塞勒姆教会团和牧师么说和离开的。不要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去一个对你来说陌生的地方,不论他说的有多么有道理或看起来多可怜。
然而像巴黎这样的大城市实际上却更像是很多个镇组成的,每个“镇”的镇民都和自己封闭的圈子里的人约会、交友,很少会和“层次”不同的人有任何交集,只有战争和暴动等武装冲突的时候才会打开那层无形的封闭的墙,模糊阶级壁垒,不同阶级的人成为战友和夫妻,一如威尼斯的狂欢节,贵族打扮成平民,平民打扮成贵族,戴着面具在烟火下跳舞,而巴黎则是隆隆的炮声。
王室阶层近亲结婚,不仅子嗣承继困难,并且还有各种各样的遗传病,埃及法老、欧洲王室都是例子,西班牙王位战争最后的一个哈布斯堡家族继承人连说话都不行,这样的男性继承人生下来真的代表希望?
有的时候平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并不是因为不负责,而是他们没有看到希望。
该引领他们走向未来的人就像囚禁在山洞里的人似的,被捆在椅子上看着一些虚幻的影子,以为他们看到的五彩缤纷的奢靡世界才是真实的。
他们不明白没有固定的地址就没有办法享受医疗保障意味着什么。
在美国没有显示地址的电费缴费单、支票、银行结单也没有投票的权力。
只有一群银行家想出了“美国梦”这个缺德的办法把社会财富给搜刮了。
现在人民要暴动了,怎么办呢?
银行家们就像是玩了玩具又不愿自己收拾的小孩,军人不是女佣,收拾玩具不是他们的工作。军人们怀念拿破仑,思念着他曾经率领的那个强盛的时代,重现罗马的辉煌几乎触手可及了,为了保护他,他们可以献出生命。其他人交情不到,军费开支给够了,人民的福利就要降低了,选战的时候怎么办呢?
美国也不是没有“伟大”的时候,一群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在马歇尔的号召下去了百废待兴的欧洲,他们其实和那些从欧洲来的牛津、剑桥大学生差不多,虽然他们干的事情不见得是完全光明伟大,但至少他们尽了人道主义,给了陷入饥荒的欧洲人食物,带来了些许希望和安慰。
该怎么办呢?
将军是象棋里的词汇,塞尼特棋没有,那场活人和死人的棋局还没下完,他们还要继续接着下。
而且就算被将军了也没有被将死,该怎么摆脱困局需要自己想,就像那些被贫病交加逼的走投无路的人,这便是“苦难”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