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顾一切得冲进混战里被乱刀砍死,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因为我流血牺牲而落泪。
你不是想要红玫瑰吗?找一朵来,我要它白如山巅的积雪,你命人拿着它,沾上我的心血,这样它就足够猩红了。
战事是完了,可我却快乐不起来,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把你带进我的命运,你却没有将我带进你的,我们的命运没有真正交织在一起。你对植物的热爱胜过我,在你眼里我的自由还不如一盆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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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布罗德街有一个水泵,坐立在一个刻有碑文德底座上,这是为了纪念1856年斯诺医生发现导致伦敦南部霍乱流行的罪魁祸首是水源,而非医学界所流行的瘴气说的纪念碑。
当时斯诺医生进入了霍乱爆发最核心的区域,寻找霍乱是水源传播的证据,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分析表格里的数据。
这个水泵远不如七月柱高大,就跟路灯差不多,却是布罗德街上一个很重要的水源。
斯诺医生是个麻醉医生,他通过一家一家敲开躺满了尸体的房门,仔细询问死者的病情和日常活动进行调查取证。在那个到处都是贫民、没有基础设施、卫生设施达不到要求的贫民区,他这么做每次开门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在经过了大量的走访后,他通过地图作业,发现了霍乱死亡病例更多集中在布罗德街的水泵附近。
随着进一步调查,当他查阅了政府提供的死亡人员信息后才发现一个特殊的对象,那是一个五个月大的女婴,斯诺遗漏了这个患者,而政府的死亡信息里还有,这个女婴同样死于腹泻。她的母亲给她洗完了尿布后将水倒进了布罗德街的一个污水池,这个污水池距离布罗德街的水泵仅仅3英尺,人们挖掘之后发现这个污水池的池壁已经损坏,也就是说洗过患病婴儿尿布的污水污染了水井,正是这个女婴对伦敦霍乱大瘟疫的爆发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西弗勒斯回到主屋时,客厅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
他是个麻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和扬·菲利克斯有血缘关系,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是我的父亲。”菲利克斯高兴得向西弗勒斯介绍“他是来帮忙的。”
西弗勒斯的视线转移到了菲欧娜的身上。
“他叫哈吉,我跟菲利克斯说了这是个坏主意。”菲欧娜对西弗勒斯说。
“为什么?”菲利克斯不解得问。
“别担心,我现在就离开。”菲利克斯的父亲哈吉说道,接着对菲利克斯说“你那个钥匙拿出来。”
“出什么问题了?”菲利克斯看着几个成年人。
菲欧娜看着窗外不说话,哈吉也没有回答。
“请坐。”西弗勒斯对哈吉说,接着他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了。
哈吉看起来很局促,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后问“我雇佣你的妻子照顾我的妻子,你的儿子也在为我工作,这一点你知道么?”
“是的。”哈吉说。
“告诉我你怎么想的。”西弗勒斯说。
“你好像在对付一个很危险的人物。”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我把你的家人卷进麻烦里。”
哈吉笑了笑“我离开他们也是避免他们卷入我的麻烦里,你看起来可比那些人好多了。”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不能上二楼,只有女人和孩子可以上去。”
“你和我儿子是一种人?”
“不完全一样。”
“你能帮他么?”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
“我妻子可以。”西弗勒斯说“等她回来后我们可以解决你儿子上学的问题。”
哈吉慎重得点头“我明白了,先生。”
“我不想上学!”菲利克斯嚷嚷着。
哈吉立刻怒视着他“你不上学还想干什么!”
“warlock。”菲利克斯理直气壮得说。
“我听说那个学校比伊顿公学还要好。”菲欧娜说“有人不去伊顿公学都要去那个霍格沃茨读书。”
“你们的儿子很特别。”西弗勒斯说“我和我的妻子都在霍格沃茨任教过。”
“他们能成为我的私人教师!”菲利克斯说“我不用去学校!”
哈吉沉默了一会后说到“如果我不是从伦敦一下子来到了法国,你们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有什么特殊技能?”西弗勒斯问。
“我以前在高加索当过兵。”
“会开枪吗?”
“会。”
“你去弄一把,在伦敦你的手艺用不上,在这里你有用处。”
哈吉紧盯着西弗勒斯,片刻后哈吉说“谢谢你,先生。”
“别谢我,如果你搞砸了你的妻子也会跟着遭殃。”
“你害怕吗?菲欧娜?”哈吉看着菲欧娜。
她看起来还是有些害怕,却摇了摇头。
“你的反应就跟我约你一起离开那个粪坑时一样。”哈吉笑着说“你不怕我又失败了?”
“我到楼上去看夫人。”菲欧娜逃避似的说,然后离开了客厅。
“你惹了谁?”等菲欧娜的脚步声消失后哈吉问。
“拿破仑,他成了一个亡灵。”菲利克斯说。
哈吉盯了自己的儿子一会儿后看着西弗勒斯。
“他说的不错。”西弗勒斯说“不过他和普通的幽灵不一样,我们能看到很多你们看不见的东西,但是那天下棋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他。”
“下棋?”哈吉问。
“塞尼特棋,一种死人和活人下的棋,以前在古埃及很流行。”西弗勒斯说“你还有一个同事,他是古埃及学的专家。”
“听起来我们就像是个考古探险队。”哈吉说。
“你有山地作战的经历刚好,你想要什么东西准备一下。”西弗勒斯一边说一边取出了一张支票,上面写了一个很惊人的数字,然后递给了哈吉“买好了就到这里来汇合。”
哈吉伸手打算接过。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来。”西弗勒斯说对哈吉说“有这笔钱足够你重新开始了。”
“我明白。”哈吉点头。
“不,你不明白。”西弗勒斯取出魔杖,将它对准了一个花瓶,它变成了齑粉“如果你不遵守规矩,那个花瓶就是你的下场,我不是很喜欢麻瓜,你要接触的是一个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也没有时间向你一一解释。或许你会觉得精神病院的病人都比我们正常,但是我的敌人就是一个死了两百年的人,而且我有理由相信有人在试图复活他,你可以选择拿着这笔钱重新开始,你也不用担心你过去的麻烦粘在他们的身上,你明白我说的了?”
“是的,我明白。”哈吉说,将那张支票拿走了,然后拿了一把军用匕首放在了桌上“它现在为你服务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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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个打扮成埃及人的乐队,他们正用古埃及的乐器演奏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歌曲。
倘若不是船舷外是大海,扑面而来的也是刺骨的海风,乔治安娜几乎以为自己正在尼罗河上泛舟。
自安妮女王死后,汉诺威来的英国王室就不再用红白玫瑰作为王室的官方徽章了,但是白玫瑰被保留了下来,在非正式的场合玫瑰仍然是辨识英国身份的象征。
那种日后在情人节常见的猩红如血的玫瑰是巴德·史莱特通过东印度公司从中国带回英国的,在此之前欧洲没有那么红的玫瑰,当时巴德·史莱特展示自己育种的玫瑰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然后约瑟芬皇后就为他办了护照,即便在两军海战时还是让运送玫瑰的船通行。
乔治安娜看着那些“埃及人”,如果说宝琳是拿破仑用来报复约瑟芬的工具,是闹着玩的克里奥佩特拉,那么现在就有点儿动真格的了。
传说安东尼见克里奥佩特拉的小径上铺着及膝的玫瑰花瓣,然而乔治安娜既不想他成为安东尼,也不想他成为凯撒。
拿波里昂尼的本质其实很不错,他只是和绝大多数白手起家的成功者一样,没有看到那些被鲜花覆盖的陷阱罢了。
他需要帮助,如果可以,乔治安娜想成为他的朋友,而不是现在这么糟糕的身份。
那天在还未开工的圣马丁运河边,她真的只是想邀请他吃野餐而已,她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更何况那天她还穿着修女的衣服。
这头荒野的狮子真的该对神多一点敬畏。
乔治安娜缓缓摇着扇子,这华而不实的蕾丝扇子还是将玫瑰的香味给吹了过来,杜尔尚为她配的香水里并没有添加麝香这种常用的香料,反而加入龙涎香这种能唤起情爱的香料。
她回忆着与约瑟芬为数不多的照面,试图从众多香水味重辨识出约瑟芬的香水里是不是含有麝香。
据英国老乡们提供给她的情报,约瑟芬和拿破仑在马尔梅松的床依旧是一起的,这可吓了不少人一跳。
约瑟芬本来对奥坦斯所生的这个孩子不在意,宫里有很多闲言碎语,这个孩子是不是路易的,奥坦斯在怀孕后也央求着拿破仑将路易给调出去,因此就算是女儿头胎分娩这么紧张的时刻她还跑出去泡温泉,而路易也不那么想承认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
马尔梅松没有教士,杜伊勒丽宫却有,拿破仑不只是想要复制一个梵蒂冈的小礼拜堂,似乎还有将杜伊勒里宫的一部份完全复制教皇宫的布置,然后将庇护七世“请到”法国来“暂住”的打算。
教皇和他的特使要是继续逼迫立宪派教士道歉,这部分发誓效忠法国宪法的天主教教士就要从罗马分离出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发展成类似新教的教派。
给这个孩子施洗会是一个很正式的仪式,约瑟芬是那个男婴的外祖母,理论上乔治安娜也有机会。有了她这个“威胁”后,约瑟芬就对自己外孙的降生留意起来了。
如果乔治安娜有约瑟芬那样的机会,她绝不会趁着英法海军停战时,只运几盆玫瑰回来的。
她会写信给那些逃亡到英国的流亡法国贵族,只要办成某件事就给他们以植物学家的身份办理特别护照,让他们回到法国的故乡,尽量保存法国海军的实力,不至于特拉法加海战后法国海军一蹶不振从此失去制海权,英国也不会失去纳尔逊了。
约瑟芬应该是想到这一点的了吧,约瑟芬身边还有那么多朋友可以为她出谋划策,乔治安娜只是个平民女教师,皇室有很多秘密都是她不知道的,她没事也不会去逛皇室秘密档案馆这样的地方,光照顾那些精力旺盛的小巫师就够她受了,她哪有精力和时间去探索这些。
她装模作样得欣赏了一会儿埃及音乐后就继续和亨利·配第在甲板上散步,但他很快就建议乔治安娜去船舱里喝茶。
她微笑着答应了,走前她还让玛蒂尔达把马丁先生叫来,毕竟该来的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