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我们的名字吗?
一个换了新衣的恶棍问我,
群氓总是被事物的表象和结果所吸引,
当他有了体面,就开始学体面人说话、做事。
我吸取了一个教训,
一个人如果在一开始就不表现出崇高伟大、英勇无畏、稳健持重、强劲有力,
那么他以后不论怎么努力都白搭。
同时我也应当让人产生这样一个看法,即谁都不要指望能欺骗我或者瞒哄我,
我不怕任何力量,即便他们人多,我只有孤身一人。
当他们对我心存畏惧的时候,进攻我对他们来说就是困难的。
皇帝灭亡的原因,要么是仇恨,要么是蔑视,
宽厚仁慈或许会让皇帝得到嘉奖,但是恶棍们却只会觉得他懦弱可欺,
心慈手软的人也不知道如何能够获得让其他人缴械投降的忠诚。
然而人类既有不轻易信任的心理,又有依靠以往经验的心理,
倘若他觉得在他人手下服役是屈辱的,会想办法反叛。
世人崇拜英雄,渴望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但他们不知自己的**却如达那伊得斯之桶般难以填满。
要让他们事事满意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破开自己的肚子,如普罗米修斯般让那些贪婪的秃鹫啄食你的肝脏。
除了武力和金钱,什么能让我获得真心的敬重呢?
任何人只要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能让他们心怀忐忑的同时,心思全部为这些大事所占据,
直到他们在行动中不只追求自己的好处。
为了使他保持良善,我要与他共享荣誉,分担重任,
只要他的心里还有羞耻感,我们就能信任。
我对那恶棍说:我愿意听真话,你愿意讲吗?
恶棍跟我说:我原本不是强盗,而是一名骑士,但我是家里的次子。
我笑着对那恶棍说:真是凑巧,我也是次子。
那恶棍如见知己:所以你失去了一切?
我如此说:我拥有的比长子更多。
恶棍问:那你如何沦落到此?
我说:只有我才有那力量让一支军队决战疆场。
恶棍说:这里没有军队,只有我们几个人。
我说:你觉得我是一个凭出身才能继承王位的庸才?
恶棍看着我,片刻后摇头。
我说:我会率领一支军队占领这个国家,你们以及你们的子孙地位、财产和光荣都在此,让我犹豫的原因只有一个。
恶棍问:是什么?
我说:我想看看月亮是不是美到足够让我放弃自由,为她而留下。
恶棍惊讶:你为了爱情而流浪?
我告诉他,我在到处找一个世界上不安适的一隅,以作藏身之用。
恶棍不明,问我,你这样的人何须藏身?
是时候该走了,我叫其余人过来,告知他们我的计划。
而那恶棍骑士也告诉我他的名字,他叫威尔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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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傍晚,虚弱、苍老、疲倦的太阳都会沉入西方的地平线之下,进入杜阿特的大门,乘坐着太阳船开启自己的冥界之旅。
太阳船上没有规定到底有多少乘客,毕竟它还要依靠那些守卫,抵御藏在努恩之水里的混沌之蛇,以及从船上不小心掉下来,想要爬上船继续前往冥界的亡灵。
但是伏地魔存放魂器的岩洞里的那艘船却限定了只允许乘坐两个“人”。
伏地魔第一次做实验的时候带了克里切,后来是克里切和雷古勒斯,以及后来的阿不思和哈利。
不论克里切的身份是什么,在公认的标准里算不算人,它在“规则”的面前和伏地魔是平等的,它是一个完整的生命,而那个时候的伏地魔因为切割了自己的灵魂制作魂器,已经不能算是完全的人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克里切才能在那个岛上幻影移形,回到雷古勒斯的身边。
“彼岸”是不允许幻影移形的,而且活人不能在里面久呆,波莫娜的身体还在这个世界里,她是不会衰老的,而进入那个世界的人则会衰老,如果他们在那个世界停留超过十年,等她一觉醒来西弗勒斯可能要长白头发了。
更糟糕的是这种衰老是不可逆转的,也就是说要随着西弗勒斯进入那个世界救人需要做好这种心理准备。
冥界最大的特点就是寒冷,而19世纪初期正好是小冰期,21世纪则因为全球变暖问题,夏天变得格外漫长。
夏天对保存尸体是不利的,圣赫拿岛地处热带,气温要比巴黎要热得多,从拿破仑逝世之日起到1840年灵柩回巴黎,正常来说他应该已经白骨化了,可实际上他的尸体保存完整。
砷具有一定的防腐作用,相对于其他毒物,砷是一种非常年轻的毒物。西弗勒斯曾经在白金汉宫担当过警卫时“管家”说过这么一件事。白金汉宫中曾经贴了很多绿色的墙纸,后来伊丽莎白女王得知绿色的燃料中含有砷,并且砷元素会随着空气中的湿度释放出来,人们在装饰有绿色的墙纸的屋内呼吸着有毒的空气一样也是会中毒时,就下令将所有的绿色墙纸给剔除了。
拿破仑酷爱绿色,绿色的制服,绿色的床幔,绿色的马车。
因此比起下毒,西弗勒斯觉得他是这么慢性砷中毒的,追随他去圣赫拿岛的没有人背叛他,他是被自己的喜好给毒死的。
白金汉宫门口到处可见穿着龙虾红色制服的卫兵。
守在圣赫拿岛上的应该也有,不论是囚犯还是看守,最难熬的都是时间。以拿破仑的智力,就算不囚禁在那个岛上,想找个跟他对等的人下棋都是困难的,或许这就是他如此沉迷塞尼特棋,并且还要在死后找活人跟他下的原因吧。
医生这个职业也是在与死神争夺,虽然他们并不是总是会赢。
每当他们输了,总会响起亲属们的哭声,相比之下拿破仑灵柩回巴黎时则跟过节一样,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仿佛他并不是死了,而是得胜归来。
奥斯特里茨火车站曾经在普法战争后被改建成热气球生产车间,如果说那个时候拿破仑就掌握了生产齐柏林飞艇的技术,那么英吉利海峡和英格兰就不会再是阻碍他征服世界的阻碍了。
根据维克多·雨果的描述,拿破仑灵柩回到了巴黎后就被运往了荣军院,当时是水手们抬着他进去的。
他的弟弟热罗姆成了他的守墓人,一直到他的灵堂修好,移入石头棺椁里之后热罗姆才离开法国开始新的生活。
现在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了,科西嘉岛在被法国人占领期间,为了开发那块土地,曾经打算在岛上推广种植桑树,桑树的桑叶是给蚕吃的,蚕吐的丝用来织造丝绸,这或许是拿破仑那么偏爱里昂的原因之一。
他依旧爱着科西嘉,他的父亲夏尔也种过桑树,只是他的运气不好,经常遇到暴雨和洪水,因此总发不了财,需要找法国国王借钱。
在象棋里有个很重要的棋子“王后”。
1802年在换下第一执政的服装之前,拿破仑将约瑟芬给推了出去,让她享受几乎和旧制度时皇后一样的待遇,别国的使节见她都要像玛丽安托瓦内特那样,并且她的身边还有一大群贵族女性围着,几乎能与欧洲的传统宫廷媲美了。
1810年的时候他娶了奥地利公主为妻,而这个女人便是他日后被称为滑铁卢的败笔。
下棋时允许悔棋么?
如果允许的话,那么那些巴士底狱广场下的木乃伊是不是他复活用的?比如护卫他的灵魂从冥界归来。
木乃伊不算是生命,这样即便它们上了船也不用担心会破坏“规则”了。
西弗勒斯和龚塞伊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因为他们已经上过一次当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一个巧合,但是奥斯特里茨火车站、法国国家图书馆、荣军院这些地方除了都在塞纳河边外并没有规律,当然也不在一个同心圆上。
要不是他们搞错了,就是还有别的拼图没有找到。
在冒险去找莱尔·梅耶之前,他们又将记忆梳理了一遍,毕竟上次那么做的时候就有了新的发现。
谁知道这次还会发现别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