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谁会去借高利贷。
《亚眠和约》签订后,法国的公债报价格48法郎,英国的公债报价为66法郎,尽管英国的回报率比法国的5%更低,但英国的信用等级高。
都是做强盗的,莱茵地区的卡图什因德尔汉内斯就很被当地居民喜欢,因为他喜欢袭击犹太人。
尽管不是所有犹太人都是放高利贷的,可是他们的名声还是被牵连了,比起做被害者,乔治安娜更希望他们能自己拿起武器保护自己。
同样是卖地,**利时的土地也不能把路易斯安那给卖了,这次收购案由英荷商业银行、巴林兄弟银行和霍普银行提供融资服务,美国政府会利用6%利率的公债付账。
英国的海外殖民地也要驻军,那是一笔不小的军费开支。综合起来如果攻打圣多明戈要花太多代价,并且收益不大的话,那么拿破仑就会放弃北美洲的梦了。他会将路易斯安那卖了充实国库,并用这笔钱还帐,提高法国的信用。
波拿巴是个很务实的人,虽然他也有自己的梦,但是他不会执着得为了追梦而脱离“现实”。
在远征埃及的路上,他听说了很多流亡贵族回来后被督政府枪决,连80多岁的老人都不放过,他为此感到义愤填膺,写了一份报告给执行枪决的委员们:
什么时候,我们这些追寻自由之神的士兵竟变成了刽子手?他们在战场上对敌人姑且有怜悯之心,不会枪毙已经放下武器的降兵,下了战场却处死自己国家的妇女和老人,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懦夫的行径吗?
然而在埃及时拿破仑却在开罗实行严苛的刑罚,享受到了封建**带来的愉悦。
阿不思在梦里让乔治安娜分清楚君主制和封建**的区别,这对地球上90%的人来说没有区别。
用雅克卢梭的话来说,君主制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君主为了实现这个目的,爬上去的差不多都是糊涂虫、小无赖和阴谋家,他们靠着玩弄小聪明攀上宫廷的高位,可一旦接到任命就会因无能而当众出丑。共和制则会把聪明能干的人推选到最高的位置,然而这就可能会形成党派争夺。管理一个国家比征服一个国家更难,封建**就会用严苛的法律让民众变得服服帖帖,包括傜役在内。
大家又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开明君主制君主还是整个国家的实际主宰,是为了适应工商业发展而存在的。封建帝王则重视农业,将农业当作立国之本,将农民牢牢束缚在土地上。
君权是由法律支撑的,并不是由人民的爱戴。以人民爱戴获得的权力是伟大的,却不稳固。
要撼动存在于人脑中几千年的封建思想谈何容易,完全废止特权是不可能实现的,唯有在法律面前恢复人人平等,平时享受特权的人不再享受特权,一如罗马共和国时期的布鲁图,即便是他自己的儿子犯法了,该执行死刑的时候他一样要动手,不会因为徇情而枉法。
总而言之封建君主和开明君主的区别是在乎不在乎人民的利益,一味追求自己的利益罔顾人民的利益,滥用横溢才华的君主造成的危害不亚于一个平庸无能的君主,吕希安要是个单纯的共和党人,他也不会在看到拿破仑实行君主制的时候还帮着他,而没有像他当众所发的誓言所说的那样刺死拿破仑了。
凯撒喜欢布鲁图,布鲁图却暗杀了凯撒。
从信任的人手里刺出的匕首才是最扎人心的,吕希安没有像西耶斯一样到处活动,号召全民公投,由选票决定法国对殖民地是否该延续奴隶制。
乔治安娜有个预感,这个结果一定是反对延续奴隶制胜出,这样一来吕希安的人望就要比拿破仑高了。
宪法规定第一执政任期延长十年又没有将拿破仑的教名写“第一执政”这个头衔的后面,新成立的荣誉军团宣誓的内容里包含“击败一切复辟封建制度的图谋”,有不少人和夏普塔尔一样拒绝了荣誉军团的勋章,用某位拒绝了勋章的官员的话来说,这枚勋章是奴隶的标记。
科维萨尔医生用敷药治疗他胸口的脱皮性皮疹,敷了药就不能泡澡,但他又需要泡澡来恢复精力,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约瑟芬要是愿意来杜伊勒里宫还好说,波拿巴可以躺在她的怀里睡觉,这样他会康复得很快。
可是她不知道是害怕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鬼魂,又或者是确实有工作,她一直呆在圣卢克宫,瑞士政变后各州代表都派人到巴黎与拿破仑商讨各自的利益,包括分配国家债务,以及各党派的信条、习惯,来的几乎都是年轻人,他们都来自瑞士的大家族。
拿破仑一个人招待不过来,让富歇等4个议员和他们谈判交流,联邦制的坏处就是这里了,别的州连给美国政府日常收支的钱都不出,他们为什么要承担与自己无关的国家债务呢?买了路易斯安那是美国变大了,又不是州长所管辖的那个州变大了。
获利的时候大家都想伸手,担责任的时候全部都跑了,圣多明戈有太子港和海地角两个大城市,可以作为两部分的首府,原本属于白人的种植园交还,当地人自己开发的土地归他们所有,这是个比较理想的解决办法。
总而言之先把一部分人撤出来,到巴巴多斯去修养,这仗再打下去就是泯灭人性了。
如果造物主看到了它的造物们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残杀,它可能都会选择闭上双眼。
最后活下来的是个人还是禽兽?
有时候政治经济是分不开的,才有了政治经济学和政治经济学家,但这不是政治经济学的问题,而是神学、道德的问题。
布鲁图曾经释放过一个名叫温狄克尤斯的奴隶,他是第一个被裁判官以权杖碰触的方式获得自由的奴隶,这种“权杖解放”奴隶的方式又被称为“温狄克尤斯”。
奴隶主假装和自己的信赖的朋友在执政官面前进行诉讼,双方拿木棍进行争斗,由这位作为原告的的朋友宣布奴隶为自由人,奴隶主不进行反驳默认,然后由执法官宣布奴隶为自由人。
这让她想起了哈利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决斗,以及被释放的小精灵多比,他们两个不就像是拿着木棍“决斗”的好友么?
学生时代的那点小矛盾,谁长大了还记着?
“哦,我正巧认识两个。”乔治安娜不由自主得说。
“认识两个什么?”躺在她腿上的波拿巴问到。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才。”他朝她招手“给我一个吻吧,公主。”
她不想吻他,她希望此刻躺在她腿上的是西弗勒斯,但是她还是亲了他一下。
她觉得轻微的恶心。
等结束了这个吻后,她低头看着他。
“你做孔多塞中学的校长怎么样?”拿破仑微笑着说。
“我不想当校长。”乔治安娜说“而且你不该拿我的头像做荣誉军团的勋章。”
“为什么?”
“这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她义正严辞得说。
他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抗议。
“你盯着我干什么?”
“欣赏杰作。”波拿巴惬意说“我是你的专属画师。”
“你心情好了?”
他转了个身,将脸靠着她的肚子,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唱歌给我听。”他瓮声瓮气得说。
她又不是留声机,本来她不想唱,后来还是唱了。
他有些吃惊,抬头看着她“这是什么歌?”
“这首歌是人鱼们常唱的,不是人类的唱法。”乔治安娜解释道“我模仿得只有三分像,而且我的歌声里没有魔力。”
“海里真的有人鱼?”
“没错,但它们只在饿极了才会吃人,现在海产丰富,不像神话里说的那样。”
“继续唱。”他又倒了回去,微笑着说“我想听人鱼的歌声。”
她干巴巴得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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