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随着地面人员将篮子外面的加重物给卸了下来,五颜六色的热气球升空了。
头顶的喷枪里喷出的热气几乎将波莫娜的帽子点燃,她立刻抓住了西弗勒斯的胳膊。
现在是上午,太阳还没那么晒,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沿着丘陵绵延的葡萄园显得格外恬静。
偶尔他们还能看到地上的羊群,还有山林之中的修道院、教堂、城堡、庄园。似乎它们正见证着除了葡萄树外,人类在勃艮第这片土地上演绎了一出别样宏伟的史诗。
“西弗勒斯,你看。”波莫娜指着森林深处,那里有一个魁地奇运动场。
“别靠近那个湖。”驾驶热气球的麻瓜说“有人说那里有女巫。”
“湖?”波莫娜吃惊地问。
“去过那里的人都失忆了,据说有人还长了驴耳朵,夜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犯不着去那儿冒险。”
西弗勒斯露出恶意的笑容。
“你们的相机呢?”驾驶员问。
“相机?哦,相机在你那儿!”波莫娜立刻冲着西弗勒斯说。
他却一点没有掏相机的打算。
“把全景望远镜拿出来。”
波莫娜立刻把黄铜望远镜拿出来递给了他。
他拿着望远镜开始到处眺望。
英国虽然有英吉利海峡将本岛和欧洲大陆分隔开,但是却很容易遭受空袭。
在飞机发明前,飞艇是人类主要的航空工具,德国的齐柏林飞艇体型庞大,如同空中巨人,德国人却指望它来做战术战略侦察。
但是齐柏林飞艇并没有让德国人失望,主要是因为它和轰鸣的战斗机相比非常安静,并且装载量和战斗机相比更大。
在1917年之前德国一直用飞艇进行轰炸,因为飞艇可以装载几百公斤炸弹。
德国人曾经以为齐柏林飞艇是他们手中的一门终极武器,后来在1915年,飞艇开始轰炸英国。
一开始齐柏林飞艇总能赢得举国欢呼。这些飞艇通常在傍晚从德国本土起飞,华灯初上时到达英国上空。英国城市的路灯和房屋头出来的灯光是它们最好的目标。
那个时候还没有“灯火管制”这个词,而一战刚刚爆发步就,飞机的性能还很脆弱,能够在夜间作战的飞机几乎没有。
即便是一般的飞机发现了飞艇,能做的事也不过是在它粗厚的外皮上戳两个小洞。唯一能阻止那些德国空中巨物的就是海上变化无常的天气。
伦敦第一次遭受空袭时根本没有防空意识,那些德国飞艇如入无人之境般在英国的天空任意飞行,对DC区狂轰滥炸。
齐柏林飞艇一度成了恐惧的代名词,让民众产生了极大的恐慌。
德国人也是知道分寸的,他们袭击的是贫民聚集的DC区,而非富人区。有时“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并不是指的所有人。
为了防御这些“德国佬”,英国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用热气球布置空中屏障,只是和一战相比,二战时飞机性能大大提升,热气球的作用就减退了。
人类对于“巨大”的东西有种莫名的崇拜。
和1994年在英国举行的能容纳10万人的魁地奇世界杯赛场相比,夜丘的魁地奇赛场就小太多了,要是换一个英国人说不定会因此升起自豪感。
但是只要想起后来发生的魁地奇骚动,以及后续发生的事,波莫娜就没那心情“自豪”了。
亨利·波特想要让巫师参战也是为了对付这些齐柏林飞艇。任谁看到别人的飞行器在自己首都的领空撒野,自己却无能为力都会觉得窝火。
但是这就是秘而不宣的规则——巫师不能参与麻瓜战争,否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诅咒,这诅咒带来的恶果甚至会比巫师参战带来的胜利果实更大。
70年代,英国除了有披头士以外,还有个摇滚乐队名叫齐柏林飞艇,这个乐团的名字让经历了一战的人很反感,但年轻人却觉得这个名字很酷,至少要比乐队原本的名字“新雏鸟”要好多了。
像鸟一样飞行是人类的梦想,不过弯弓射鸟也是人类的一大兴趣爱好。
在奥斯曼帝国攻陷了君士坦丁堡之后,整个基督教世界都为之颤动。为了对付步步紧逼的土耳其人,勃艮第大公在自己城堡的“雉鸡之宴”上联合教皇,向各国征集发动新一轮十字军东征。
在经过了黑死病、英法百年战争之后,欧洲列国的武装基本上都大伤元气,以至于勃艮第以一个公国的身份成为了欧洲列国的军事首脑。
金羊毛勋章的威力对现在的贵族依旧存在影响,更何况是15世纪的贵族。
“好人”菲利普希望获得皇冠,然而勃艮第从“建国”开始就是一个伯国。这涉及了一个复杂的“王冠窃取流程”,墨洛温王室一直都被谣传是有耶稣血缘的。
不论是丕平三父子,还是“好人”菲利普,他们想要“合法”继承王位,都需要教会认可。
经过几代人的发展,勃艮第不论是财力还是国力都不输给欧洲大陆上任何一个王国。就算法兰西国王不想让世代必须向自己效忠的勃艮第公爵自立门户,他也没有足够的实力阻止了。
菲利普距离称王只有一步之遥,那就是获得教会的首肯。
成为十字军领袖对公爵很有吸引力,教皇尼古拉五世即位时,罗马皇帝已经没有能力以“世界的统治者”领导欧洲各国了。王国、公国、共和国、城邦之间纷纷独立,彼此不仅各自为政还弱肉强食,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尼古拉五世并不出身高贵,但他希望欧洲各国能借着异教徒入侵的机会重新团结起来,因此也对这次十字军东征也抱以期望。
但是这次声势浩大的雉鸡之宴并没有如勃艮第大公和教皇所想的那么成功。
东方有句谚语,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黑死病和百年战争让英法等国人口锐减,已经没有能力再一次劳命伤财发动东征了。
勃艮第虽然强,却并不能以一国之力发动东征。
听说,那次雉鸡之宴非常豪华,武戎城堡的宴会大厅里摆上了三张长桌,每张桌上都铺着丝绸锦缎和天鹅绒,以及工匠们精心制作的各种机械玩具,以及一座城堡模型,护城河里流淌着的是鲜甜的橙汁。
参会者用的都是金银餐具,大厅的墙上悬挂着昂贵的挂毯,上面绣有古希腊大力神赫拉克里斯和他寻找的金羊毛。
公爵的座位附近有一尊女性雕塑,掺了香料的葡萄酒不断自她的右乳流出,边上有一头咆哮的雄狮守护。
雄狮的身上刻着一行字:netouchezamadame,意思是“别碰我的女人”。
这组雕塑的寓意是“好人”菲利普把自己定义为雄狮,宣誓将君士坦丁堡当成自己的女人一样为其投身战场。
可惜这么盛大的宴会并没有达到公爵预想的目的,即便公爵将一些麻瓜没见过的神奇动物摆上了餐桌。
“好人”菲利普将自己比作伊阿宋,将率领阿尔戈英雄们远征。
盛大的宴会彰显勃艮第公爵的财力,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但国王的使节毕竟不是雇佣兵,不会见钱眼开。
自查士丁尼瘟疫后,欧洲用雇佣兵打仗已经成了无奈之举,人口才恢复一点就发生瘟疫,好像上帝不愿意让欧洲统一。
佣兵是没有忠诚可言的,然而战场上需要一定数量的人和精锐来带着那些刚从农村出来的农民打仗。
不然等那些一年四季都在喝酒、狂欢的农民明白过来什么是真正的战争,坟头的蒿草都长到齐腰深了。
民不可能和士兵一样令行禁止,他们难管、经常抱怨,法国电影里经常以幽默机敏的方式演法国人民如何在**背后搞地下抵抗。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帮人存在,统治世界是不可能的。
“你们坐热气球就为了看风景?”热气球驾驶员问。
“没错,就是看风景。”波莫娜平静得说。
有人喜欢将风景照当成“战利品”,以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但是有人却更愿意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史书上。
倘若一个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那么女人呢该如何征服他呢?
也许,可以试试和巴希达·巴沙特一样去写史书,
这样,为了让她将自己写得好一点,就算他不爱她,也必须对她客气,不能像伊阿宋打发美狄亚一样,给她一笔钱就想打发了事。
“你是本地人?”波莫娜问。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热气球操作员说“我并不在这里出生,但我在夜丘生活了大半辈子了。”
“那你知不知道圣女贞德是不是个粗野的女人?”
热气球操作员愣住了。
波莫娜神秘一笑,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早知道该带一瓶起泡酒了。”她有些怅然得说到,一边坐热气球看风景一边喝香槟的感觉该多惬意。
“我这里有。”热气球操作员说,打开了一个车载冰箱,里面不仅有香槟还有水果和小饼干。
“哦,真是太棒了!”波莫娜惊喜地说。
“今天的天气不错,上午还在刮风,而且本来预约的新婚夫妇取消了。”
“也就是说,我们是运气好?”
“不如说是那个新郎的运气太差。”飞行员暧昧得冲波莫娜扎了一下眼“他的前女友抱着他的孩子在婚礼上找他。”
波莫娜张大了嘴。
“我想那绝对是终生难忘的场面。”
“可不是嘛,那绝对永生难忘。”波莫娜伸手狠狠掐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胳膊。
“你干什么!”老蝙蝠放下了望远镜愤怒得问。
“波平顿爵士问我,为什么不在礼堂举行婚礼,你知道为什么吗?”波莫娜冷着脸问。
双面间谍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严肃了。
“你头一次见到哈利波特是什么感觉,他长得像詹姆,还是有一双莉莉的眼睛?”
西弗勒斯看向那个麻瓜飞行员,后者全神贯注得操控着热气球,仿佛他们正在风暴之中。
“我们能回地上后再说着个话题吗?”西弗勒斯妥协般说到,他甚至不敢看波莫娜的眼睛。
也许波莫娜不像纳西沙马尔福一样,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可是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那个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别的女人抱着丈夫的孩子的,要求自己的丈夫为她们负责的新娘。
关键是哈利波特还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没血缘关系,不论是他出自对初恋情人的眷恋还是他愧疚自己告密造成了莉莉的死亡,西弗勒斯都觉得自己该对哈利“负责”。
她现在很生气,却不至于疯到要在热气球上和他掏出魔杖对决的地步。
万一热气球坠毁了怎么办?
只是接下来的飞行体验变得非常乏味,让人恨不得这气球马上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