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听到这番义正言辞的呵斥,都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君浩宇好歹也是恭贤王的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呢,苏陌凉含沙射影,的确有些过分了。
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恭贤王身上去啊。
更何况,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君浩宇是他唯一的血脉了,虽然身份让人不齿,但也有可能是恭贤王受了打击,想开了,接纳了,所以才把这个庶子接了回来,这个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大伙儿都不愿意相信苏陌凉说的那样,是恭贤王故意杀害自己的儿子来陷害别人。
君月夜听了,也是来了火气。
他一向敬重恭贤王,看到他被一个晚辈这样质疑,心有不悦,厉声呵斥,“苏陌凉,你休要胡说八道,恭贤王丧子已经非常难过了,你竟然这样诋毁冤枉他,是何居心!”
苏陌凉面对疾言厉色的君月夜,心底冷笑,面上掠过寒意,讥讽的反问,“平襄王,这婢女已经招认,君公子的死因也真相大白,真正别有居心的是恭贤王和云妃娘娘才对,怎么到头来却成了我别有居心了?难道只准他们冤枉我,却不准我称述事实了吗?”
君月夜没想到苏陌凉竟然敢顶他的嘴,当下气得呼吸一滞,黑了面孔,“你——”
恭贤王听到苏陌凉句句带刺的指责,心里急得半死,害怕自己被牵连进去,迅速做了决定,只见他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谢淑云的脸上,吼声震天,“好你个贱人,竟然背着本王干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来!本王还以为你温柔贤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毒妇,连本王的儿子都敢谋害!”
这一巴掌力度之大,直接将身旁的谢淑云给打翻在地上。
怒吼回荡在院子里,围观的宾客全都吓了一大跳,满目惊愕的望着地上的谢淑云。
谢淑云顿时被打得灵魂出窍,捂着脸蛋,鼓着双眼呆滞的盯着恭贤王,愣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神色恐慌的摇头,“王爷,你不能这样对臣妾!你不能用完臣妾就丢啊!”
话落,她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汹涌而下,匍匐到王爷的脚下,拽住他的衣摆,乞怜的望着他,“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求你看到以往的情分上,不要抛弃臣妾,臣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女人,总是感性的动物,她以为东窗事发,王爷会念在以往的感情上,保她一命,没想到他不但没有保她,反而是第一个踩她的人。
只见,恭贤王愤怒的一脚踹在了谢淑云的身上,再次将她踹翻在地,英俊的面孔浮动着冷如骨髓的绝情,“哼,你个贱人,妒妇,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嫉妒别人能生孩子,更是歹毒的下了杀手,今天本王就亲手解决了你,替宇儿报仇!”
说着,恭贤王根本不给谢淑云辩解的机会,猛地一个拔剑,狠狠刺进了她的胸膛。
谢淑云的话还堵在咽喉里,没有吐出,便是身形一颤,闷哼一声,目眦尽裂的盯着自己深爱多年,陪伴多年的男人,看到他深邃眸子里绽放的残忍,谢淑云的泪水若断线的珍珠,滑落而下,僵持片刻,只见她轰然倒地,没有闭合的双眼写满了惊恐和绝望,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也许,谢淑云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深爱的男人手里。
明明这个男人可以将所有罪名推到婢女身上,保下谢淑云的,可他没有,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为了彻底杀人灭口,他狠心到亲手杀了她。
看到谢淑云凄惨的死状,苏陌凉不禁轻轻摇头,心中感慨不已。
不过,一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陌凉就释怀了。
她让王锋调查了些资料,虽然资料上只写了个大概,但她也清楚,恭贤王妃的死绝不是偶然。
世人只知道谢淑云和恭贤王妃情如姐妹,却不知道谢淑云在背后使了多少手段。
要知道王妃死后,最大受益者就是谢淑云。
至于那个青楼女子,怕也死得不简单。
为了让王爷讨厌君浩宇,甚至厌恨君浩宇,很可能青楼女子的死和灾星一说,都是谢淑云的设计好的。
这次她能想出用君浩宇来栽赃陷害,也足以说明她心思深沉。
因为,这件事一旦成功,那就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一边,她讨好了王爷,能获得更多恩宠,另一边,她终于除掉了王爷最后一个儿子,而且是正大光明,在王爷的允许下解决自己的心头大患,这样的手段,不能不说是顶级的厉害。
可惜了,她千算万算,算不准王爷的心。
这也算是她作恶多端的报应吧。
大伙儿没想到恭贤王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就处决了自己的侧妃,全都震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
就连君青染和君月夜都被恭贤王的果决吓了一大跳,惊讶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咽了咽口水。
而恭贤王大义灭亲的举动,也给了大家一个结果,一个交代。
告诉大家,君浩宇的死,是谢淑云因为嫉恨导致的,跟自己毫无关系,摊上这么个毒妇,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如今人也死了,自然也审问不出个所以然,恭贤王姿态做得很明白,大家也不敢质疑他的用心。
君颢苍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罪魁祸首也死了,知道想要揪出恭贤王是不可能了,随即严肃的大声宣布,“好了,真相大白,凶手也服刑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赶紧把君浩宇的尸体抬下去入殓,至于谢淑云胆大包天,竟敢谋害王爷的儿子,罪不可恕,抛尸荒野,以儆效尤。”
帝尊的命令一下,护卫立马行动起来,纷纷上前抬起君浩宇和谢淑云的尸体。
然而,就在几个护卫捣腾君浩宇尸体的时候,只见一个东西从君浩宇衣服荷包里落了出来。
这时候,有眼尖的顿时嚷起来,“有东西从君公子的衣服里掉出来了?”
听到这话,在座的宾客全都好奇的朝说话人所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