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牧,你到底是谁?女扮男装,到底有何企图?”冷墨尘满脸错愕的盯着苏陌凉,脑子顿时涌出无数的问号,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人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竟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他只知道苏牧诡计多端,却没想到连她是男的都是假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云楼帝尊的阴谋?故意让她女扮男装?
可为什么要隐藏性别啊?这样的用意未免也太奇怪了!
冷墨尘百思不得其解,被识破性别的苏陌凉反倒一脸镇定。
其实她也没料到会在这时候暴露身份,但面对的是不认识的敌人,她反而没有太多的顾虑。
苏陌凉从容的整理衣服,遮住胸前的春光,淡定的语气还带了几分嘲讽,“冷将军,你可真是搞笑,你派人把我抓到天燕城,却不知道我是谁,你吃饱了撑的?”
当初她女扮男装只是为了应付云楼军,方便和君颢苍待在一起,现在面对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敌人,她完全没有遮掩的必要。
更何况,她现在易了容,女身男相,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联想成君颢苍的女人。
因为,没人相信君颢苍的眼光会差到这种地步,竟然会看得上她这张丑陋的面孔。
所以,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一层,苏陌凉就更加冷静起来。
冷墨尘身后的红衣女子看到苏陌凉无所畏惧的态度,满脸的震惊顿时化为愤怒。
冷絮月作为炼丹师,从小到大就带着优越感。
再加上她灵力不弱,功夫身手也不错,能让炼丹和灵力齐头并进的人物,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然而,这样骄傲,不可一世的冷絮月,却败在了一个同样身为女人的战俘手里,是何等耻辱的事情。
更何况,她还吃了丹药,强行提升一级,没想到,依然打不过苏陌凉,若不是她哥哥及时出来救场,她怕是已经死在这个丑女人手里了。
作了弊,还差点被战俘杀害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她这张脸还要往哪搁?
所以,现在看到苏陌凉,冷絮月就觉得各种窝火,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哥,不要跟她废话,这个丑女人害我们丢了融名城,还杀害了我们那么多将士,更是让三位将军忍受毒药的折磨,现在竟是隐瞒着身份,鬼鬼祟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依我看,应该立刻把她凌迟处死,以绝后患!”冷絮月瞋目切齿,双目猩红的大吼出声,话落,她便招呼着守在院子外的士兵准备动手。
冷墨尘见此,吓得面色一滞,立马抬手阻止,“使不得,苏牧得到了焚天君的许可,可以安稳的住在这里,为我们制作毒气弹,你现在杀了她,要怎么跟焚天君交代?”
冷絮月没料到苏陌凉竟然得到了焚天君的许可,面色更加难堪,不满的哼起来,“哼,真不知道焚天君怎么想的,竟然礼遇一个仇人,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将士?不行,我可没焚天君那么大度,让她这么安逸的住在这儿,实在难消我心头之火,就算不杀她,我今天也要扒她一层皮!”
冷絮月常年跟着冷墨尘征战沙场,多少带了些男人的性格,就连将军们的火爆脾气,也学了三分去。
这次,不光是为将士出气,还为她自己出气。
话落,她根本不顾冷墨尘的阻止,再度大吼命令,“把她押入大牢,本小姐要亲自招呼她!”
几个士兵得令,立马上去抓住苏陌凉。
冷墨尘见此,着急的劝道,“絮月,不要使小孩子脾气,你这样违背焚天君的意思,要是让他知道了,免不了一顿罚。”
“哥,你是怎么了,你竟然为一个仇人说话,你忘记死去的将士了吗?你忘记丢掉的融名城了吗?就算那些你不在乎,你连妹妹都不在乎了吗?她刚才不但打伤我,还差点杀了我,这口恶气你不帮我出也就算了,你还要维护她?”冷絮月被惯着长大的,争强好胜,从来不吃亏,这次栽了跟头,自然是容不下苏陌凉的。
她非要把这笔账讨回来不可!
冷墨尘被她犀利的视线和逼问弄得面色僵硬,开不起口。
他何尝不想把苏陌凉大卸八块,但焚天君交代的事儿,他也不能违抗呢。
“可是,焚天君——”
“好了,不要说了,哥,你若是心里还有这个妹妹,就让我出了这口恶气!”
他还想再说什么,冷絮月显然没有心思再听他劝阻,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招呼着士兵往外走,态度强硬得根本不容他拒绝。
冷墨尘一向宠爱这个妹妹,看她如此固执,也不好硬着来。
这件事还是要通知焚天君一声。
他这个妹妹,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唯独就怕焚天君,只要焚天君出面,才能压住她那臭脾气。
想着,他掉头快步朝着观海堂走去。
冷墨尘心中着急,健步如飞,一溜烟就钻进了侧殿,走到珠帘跟前,抱拳行礼。
“什么事儿,这么急匆匆的。”里边传来轻柔涓细的声音,嗓音慵懒,还带着丝丝蛊惑人心的妖媚。
冷墨尘俊脸都皱到了一起,眉宇间蹙着愁,纠结得吞吞吐吐,半天开不了口。
“怎么?冷絮月闯祸了?”听那口气就知道,冷絮月没少给冷墨尘添麻烦,就连焚天君都摸清楚了套路。
冷墨尘见他猜到,这才抱拳说道,“回焚天君,末将和絮月发现苏牧是个女儿身,絮月害怕她有阴谋,所以把她押入大牢问审。”
焚天君听到女儿身三个字,璀璨的紫色眼眸猛然一凝,忽而跃上罕见的惊讶,不可思议的呢喃一声,“女人?”
据奸细来报,这个苏牧在君颢苍的跟前可是个大红人,还破例让他近身伺候,看得出来,苏牧在君颢苍心目中的分量不轻。
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一向不近女色的君颢苍居然让个女人近身伺候?
难道他也不知道苏牧是女人的真相?
不,君颢苍那么狡猾,朝夕相处,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难道说——
想到另一种可能,焚天君神情大震,袖袍一挥,猛地从榻上翻身起来,一个抬袖,挥开玉白珠帘,大步冲了出去。
冷墨尘还在低头等候他的发落,没想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竟是看到焚天君迎面而来,连句话都还来不及说,便冲出了观海堂。
他还从未见过焚天君如此焦急的时候,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