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帝君见证据确凿,确实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下令,“擒拿灵霄宫副宫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命令一下,万古帝君的人便立即行动起来,顿时给这场寿宴增添了几分沉重压抑的气氛。
苏陌凉倒是不在意的重新坐回席位上,像屁事儿没发生一般,该吃吃该喝喝,瞧得圣铭王眼睛痛,若不是为了给万古帝君面子,他当场就想甩袖子走人。
曾经与苏陌凉有过交集的何云枫倒是欣赏她的做派,不禁拿着酒杯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笑着招呼道,“你啊,每次都能给我惊喜!败在你手里,我是心服口服!我敬你一杯!”
苏陌凉对此人的印象不差,上次在洪荒之战,他虽然败给了她,但她也不过险胜,心里一直是尊敬这位对手的,今日遇见,听他口气显然是心胸豁达之人,并没有计较一时的得失。
所以苏陌凉也不矫情,很给面子的起身,举杯饮尽,“何公子过誉了,输赢乃兵家常事,谁也没办法保证一直赢下去。”
“哦?苏姑娘还有输的时候?那可真是稀奇啊!”何云枫没有唤她灵霄宫主,直接以姓称呼,多了几分朋友之间的亲昵。
苏陌凉苦笑摇头,“我输的地方多着呢——”曾经还把一群朋友和灵兽的命都输出去了。
只是后半句她没有说,何云枫也识趣的没有再问,随后换了个高兴的话题,两人相谈甚欢,倒生出些惺惺相惜来。
可惜,他们正说得高兴,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尖锐讥讽的女声,大煞风景。
“何公子,你这是瞧上灵霄宫主了吗?也是,人家仙姿绝色,又实力出众,如今还是一宫之主,在生死境举足轻重,难怪何公子都忍不住动心呢。”
苏陌凉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坐在邪月宫席位上的一位身穿青色长裙,人淡如菊的女子。
她长得也算明眸皓齿,如花似玉,但并不是浓颜系美女,给人清清淡淡,冰清玉洁的感觉,可坐在那儿,却独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来,竟没有被其他精致漂亮的女子给比下去。
苏陌凉看过此人的画像和信息,因着陆霄鸣的关系,还特地了解过她。
知道她便是前不久才和陆霄鸣定下婚约,被邪月宫宫主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嫡幼女。
只是照理说,这样一个冷冷清清,不问世俗的女子,一般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高调讽刺人。
而且她刚才击败毕哲,让邪月宫丢了这么大的丑,这位乔初涵都从始至终没有吭声,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怎么会后知后觉的在这时候开口讥讽她呢?
不!
她应该不是讥讽自己!
听那酸溜溜的口气,看她望着何云枫,眸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虽然稍纵即逝,不为外人察觉,但还是被苏陌凉给捕捉到了。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过来——乔初涵莫不是喜欢何云枫吧!
意识到这一点,苏陌凉微微挑眉,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乔初涵和何云枫身上走了一个来回。
果然发现何云枫顿时显出几分窘迫来,而且似是很害怕那位乔初涵,眼神闪躲,不敢回视,只是尴尬的辩驳了两句,“哪有,乔小姐误会了,我和苏姑娘是旧时,刚才苏姑娘替我说话,我心怀感激,这才上来攀谈两句。”
说罢,何云枫便是快速抽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显然十分在乎乔初涵的那番话。
乔初涵却是不罢休道,“哦?那真是可惜了!既然何公子没有这份心思,那就别让人家误会了,不然大家还以为混元宫要与灵霄宫联姻呢,到时候毁了灵霄宫主的清誉可就不好了。”
乔初涵这话说得相当有深意了,外人听来,这是邪月宫在敲打何云枫,他作为圣铭王一派的人,怎么能和灵霄宫主走得过近呢。
而苏陌凉听来,却是一个年轻女子在为自己心仪的男子拈酸吃醋。
了解到这层隐秘的关系,对苏陌凉来说,几乎是意外之喜了。
原本她只想借着这场寿宴立威,整治灵霄宫的蛀虫,哪想到不但发现了旧部的踪迹,还得知与陆霄鸣订婚的女子,心中另有他人。
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啊,只要这场订婚出现了裂痕,双方生了仇恨,陆霄鸣所在的天道宫还能与邪月宫交好,加入圣铭王一派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只是,要怎么出现裂痕,就得看她的手段了。
有了主意,苏陌凉也不介意乔初涵的无礼,嘴角反而扬起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盯着陆霄鸣的眼神犹如看到了一只金灿灿,香喷喷的烤全羊。
陆霄鸣也在关注着苏陌凉和何云枫的互动,此时忽然接收到她这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她还没有放弃他,竟然还在打他的主意。
可惜,要让她失望了,他可不像何云枫那样对女人和颜悦色,只要惹到他,他不介意让她当众出丑,颜面尽失!
苏陌凉不知道陆霄鸣的想法,她不过是想跟对方建立起友善的关系,才多次投以善意的微笑,可看到陆霄鸣排斥的目光,心道得加快拉拢天道宫的计划了。
不然,再过一个月两人就要成亲,天道宫就彻底成了圣铭王的囊中之物,她再想拉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有了计划,苏陌凉在寿宴上没待多久,便提前退席,回了灵霄宫。
听到苏陌凉回来,一直在宫里等消息的东方璃月等人都一窝蜂的迎了出来,一路将她迎到了寝殿。
公孙景霁瞧她受了伤,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一边责怪她一边替她施针逼出体内的煞气。
姬芮清便是一脸着急心疼的在一旁警告他轻一点。
汐诺担心苏陌凉在宴会上没顾得上吃东西,赶紧拿出在厨房温了好久的吃食汤水,就差喂到她嘴里。
东方璃月更是狗腿,把苏陌凉按在椅子上,替她揉胳膊捶腿,夏侯梓安又怕东方璃月累着,心疼的帮自家媳妇捶背捏肩。
这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苏陌凉顿觉得自己像个刚从台上退下来的拳击手,被一窝蜂的人围着服务。
只有傅闵修实在插不进空,找不到活儿,满脸八卦的询问结果,“快快快,到底怎么样了,场面一定很精彩吧,有没有把那几个龟孙子打得满地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