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子干笑一声,他能说岑先生之前因为太啰嗦,现在只要他一开口,就会有学子故意转移话题或者捣乱吗? 顾云冬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解决。”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曹夫子松了一口气,虽说告辞,但也不敢走远,到了转角处就停下来了,生怕顾云冬出个什么意外。 这位,毕竟是县令夫人。不过那帮学子打人是不敢打人的,就怕说话太犀利,把县令夫人给说的恼羞成怒哭出来。 曹夫子现在有点后悔,当时没能阻止岑先生那时候的神来一笔了。 顾云冬站在门口,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耳朵却竖了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 此刻讲堂里闹哄哄的,虽然已经上课了,但夫子没来,一个个的依旧很自由。 “不是说今日第一堂课是画艺吗?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夫子还没来?” “我听说来教画艺的是一位新来的夫子,画艺高超,教谕大人他们特地从外边聘请来的。每旬才一堂课,听着来头很大的样子。” “怪不得这般磨磨蹭蹭的,倚老卖老啊。” “我跟你们说啊,待会儿这夫子过来,咱们给他一个下马威。真是荒唐,真以为什么人都能来教咱们了,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一个画师而已,也配咱们叫一声夫子?” “就是,他担得起吗?他敢应吗?” 顾云冬嘴角勾了勾,耳边突然传来蔡越的声音,“范兄,我觉得这样不好。既是县学请来的,那肯定是有本事的。即使他没参加科举考试,但至少在画艺上却是出众的。” “阿越啊,你就是太死脑筋了,你不知道这世间险恶,沽名钓誉之辈非常多。你还小,哥哥们这就给你做个榜样,好好的教教你面对那等自视甚高之人的态度。” 蔡越还想说什么,顾云冬已经伸手在门边上敲了敲。 讲堂里瞬间一静,顾云冬笑了起来,将画板提了提,跨步走了进去。 坐在后面的蔡越一抬头,看到来人时都惊呆了。 好在讲堂里的其他人见到进来的是位女子时,也呆了呆,倒是没显得他特别。 顾云冬趁机对蔡越使了个眼色,后者咽了咽口水,赶紧擦了擦眼睛。半晌后终于确定,表婶,或许,可能,大概,就是那位新来的画艺夫子。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画板,他和表婶也相处的久了,自然见过顾云冬给迟迟画像的时候,偶尔会打开这画板来当支架的。 他敬佩表婶,觉得她那炭笔画确实无人能及,但却从未想过,她会来当夫子?? 蔡越不由的看向其他人,范倚林等人猛地回过神来。 随即便好奇的看向顾云冬,问道,“这位……夫人,这里是讲堂,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要找人的话,这边出去往左转有间屋子叫智斋,你可以去那边问问。” 顾云冬微笑脸,扫视了一圈后,缓缓摇头,“不,我不是来找人的,我,就是你们新来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