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京门风月 > 第九十一章 找茬

京门风月 第九十一章 找茬

作者:西子情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2-09-26 01:29:55 来源:笔趣阁

谢芳华脚步猛地一顿,李沐清的脚步亦是一顿。

二人齐齐转身,看向身后。

秦铮站在画舫外,一手扶着画舫船舷的栏杆,一手勾着头上被风吹落的两缕青丝,懒懒洋洋地立在那里,明媚的阳光下,玉女河刚化去的冰层夺了一层华丽的光晕,成了他的背景。入目处,他少年风流,钟灵隽秀,轻袍缓带中疏狂华艳。

谢芳华眸光一时不觉地定住。

听到秦铮声音转过头看他的人,也都齐齐地熄了声。

李沐清微怔片刻,转头看了谢芳华一眼,眸光微微地暗了暗,偏回头,看着秦铮笑道,“秦铮兄,往年你不是都玩这等赌注的吗?今年怎么甩手不玩待去画舫了?”

秦铮瞟了李沐清一眼,不答他的话,目光落在谢芳华身上,语气依然不改轻狂地重复了一遍,不是对她,还是对不远处帷幔帘帐内的人,“李老爷子,你耳朵聋了吗?你身为裁判官,为了公正,自己家的人是不是不能下赌注?”

李沐清伸手揉揉额头,无奈地笑道,“秦铮兄,去岁英亲王当裁判大人,你也下注了。”

“此一时彼一时。”秦铮道。

李沐清一时失言。

谢芳华回过神,暗骂了一声秦铮恶人,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去年他爹当裁判大人,他照样下注,今年轮到人家李沐清了,他就不准了!

“沐清,你不准下注。”果然,右相的声音从帷幔内传出来。

“喂,哥,你这可不公平?凭什么去年你能下注,今年李公子就不能下注了?哪来的道理?”秦怜不干了,指责秦铮,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

秦铮斜睨了一眼秦怜,“去年父王是陪审,今年右相可是正审,如何能一样?”

“就算你说得对,为了避嫌,但是李公子也没自己下注,而是借别人来下注。这也没什么。”秦怜道。

“他借的人不是别人,是我的女人。你觉得我不该反对?”秦铮挑眉,见秦怜还要再反驳,他道,“若是再不闭上你的嘴,刚刚她答应你的那一注就作废。”

秦怜一噎,怒道,“你霸道!”

“我霸道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才知道?”秦铮不看秦怜,对谢芳华漫不经心地道,“你可真是好样的,拿着爷的银子耍就算了,还要搭别人上船。”

谢芳华看着秦铮,暗暗地翻了翻眼皮,沉静地道,“我没答应李公子!”

“没答应?”秦铮扬眉。

“自然是没答应,我早先一句话也没说。”谢芳华瞪了他一眼。

秦铮攸地笑了,摆摆手,“既然这样,那你就去下注吧!十注怎么够?下二十注。下完了赶紧回来。”话落,他不再理会别人,转身进了画舫。

“喂,他要是输了怎么办?你能拿出四百两银子?”秦怜顿时怪叫了一声。

“拿不出来就将你卖了!”秦铮进画舫之前甩出一句话。

秦怜剁了两下脚,回头看向谢芳华,“喂,你不会真听他的吧?这可是二十注,不是两注。你若是输了,半个英亲王府可就败进去了,我娘怕是会劈了你。”

谢芳华对秦怜笑笑,温和沉静地道,“怜郡主,奴婢只是一个婢女,自然要听我家公子的话。他说下二十暗注,自然要下二十暗注。”话落,转身去下注了。

秦怜一口气憋在心口,瞪着谢芳华的背影眼睛发直。她虽然嘴里说的是婢女,可这是一个婢女对她这个郡主该有的态度吗?她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听话?真是见鬼了!

李沐清见谢芳华去下暗注,从画舫上收回视线,抬步跟上了她。

谢芳华回头看了李沐清一眼,疏离地道,“李公子,您哪里得罪了我家公子爷?让他着恼了,您若是想下注的话,找别人吧!奴婢可不想再受您牵连了!”

李沐清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失笑,“既然如此,我不下注了,看着你们下。”

谢芳华点点头,对着拥挤在暗注一桌的人道,“我下二十暗注。”

谢云继扬了扬眉,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崔意芝道,“看来还是铮二公子财大气粗,我们要不要再加点儿注?”

崔意芝仔细地将谢芳华从头顶到脚下打量了一眼,眸光闪了闪,微笑道,“那就再追五注,大小都是玩,总不能让表兄将鳌头都给占了。也该给别人个站脚的地儿。”

“好,那就这样!”谢云继点头。

有人给谢芳华递来执笔,她抓在手里,用衣袖遮挡,很快就写下了投注的号。

李沐清偏了偏头,没看到。

谢云继和崔意芝也仔细地盯着她衣袖的手看了片刻,同样没看到什么。

众人更是好奇,都伸长脖子,可惜同样一无所获。

秦怜凑了过来,捅捅谢芳华,“喂,你真下二十注啊?”

“怜郡主,我家公子爷没开玩笑!”谢芳华道。

秦怜叱了一声,扭头看向李沐清,“喂,你真不下注了啊?还真怕那个恶人?”

李沐清摇摇头,笑看了一眼谢芳华,“是有点儿怕!她不让我下注,我就不下了吧!”

秦怜鄙夷地看着李沐清,似乎对他这等没骨气无语了,扭头去看谢云继和崔意芝押的注。

谢云继和崔意芝学了谢芳华的动作,很快地就写完了赌注。

“右相大人说要封盘了,还有暗注赶紧送过去!”一人高喊。

“这里还有三十注,过来拿!”秦怜喊了一声,看到谢芳华真的毫不犹豫毫不手软地下了二十注,连带着谢云继和崔意芝又追到了十注,今日这里,全部加起来,大约有近千万两的赌资,让她兴奋起来。

“我帮助李公子下十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李沐清身后传来。

秦怜一呆,回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是范阳卢氏的卢雪妍,顿时睁大眼睛。

谢芳华也扭头看去,只见卢雪妍一身绫罗绸缎,姿容精致,身段纤条,全身有一种婉约柔美。眸光盈盈,含笑看着李沐清,满目人群,她一时分外惹眼。

今日这样的日子,这么许多的人,这样的场景,卢雪妍当众帮李沐清,也算是大胆了。

是否范阳卢氏的女儿全部都如此有胆魄?尤其是对喜欢中意的人,丝毫不顾忌后果?

就如曾经的卢雪莹,喜欢秦铮满京城皆知,最后迫得秦铮厌恶至极,使了杀手锏,将她踢给了秦浩,才算安静下来,消了声息。

卢雪妍和燕亭的婚事儿至今还没算告吹吧?就如此明目张胆了?也是个人物!

李沐清蹙了蹙眉,回头看了卢雪妍一眼,淡淡道,“卢小姐客气了!不需要你帮我。”

卢雪妍脸色微微一僵,看着李沐清,很快就恢复常色,“一年只有一次这般玩耍的机会,错过了岂不是可惜?李公子,我是为了感谢前两日路途相遇,你一路陪同我和燕岚妹妹安全归京,才以礼相还,当时我没有客气,如今你也别客气了。”

“两日前是我念在卢小姐和燕小郡主是出京寻找燕亭兄的份上,听说路途有劫匪,才一路同行,再说后来我急着归京,半途也未曾等你们,已经有些失礼和对不住。如今还哪有颜面让你以礼相还?”李沐清摇头,寡淡地一笑,抬步向画舫走去。

卢雪妍见他拒绝得如此干脆,唇瓣紧紧地抿起,一时间有些难堪。

“堂妹!李公子素来有君子之风,既然不需要你以礼相还,就算了吧!”卢雪莹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卢雪妍听见卢雪莹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只见秦浩和卢雪莹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不远处,比起她精致的妆容和精心的打扮,卢雪莹随意素淡得多。她被自家人撞破,有些困窘,垂下眼睫,喊了一声,“堂姐!”

卢雪莹扯了扯嘴角,对她道,“刚刚我和秦大公子出城的时候,看到永康侯府的马车也在我们之后出城了。应该是片刻后就会来到这里。今日来这里的,怕不止是燕岚,应该还有永康侯夫人出来散心。”

卢雪妍心下一惊,她和燕亭的婚约没解除,如今燕亭虽然走了,但两家还是有婚约束缚,她今日这般公然对李沐清示好,的确不妥当,她感激地看了卢雪莹一眼,“多谢堂姐,咱们族中长老一直教导我要待人有礼,恪守家风。如今李公子既然不需要我这样的谢礼,那么改日便让叔父答谢李公子吧!我和岚妹妹能平安归京,李公子确实是抵了很大作用。”

卢雪莹点点头,“稍后你回去告知父亲,让父亲做主吧!”

卢雪妍婉约地笑着颔首。

谢芳华看着二人,想着范阳卢氏在短短的两百年内能繁衍得如此快,与家族规矩是定然分不开的。先不管卢雪莹和卢雪妍堂姐妹关系私下相处得如何,只说在外人面前,就足够和睦,且一心记着同姓一个卢字。维护自家姐妹颜面,维护家族颜面。

今日在场的聪明人自然都能看出卢雪妍对李沐清的几分门道,但正因为如此合理的借口再加之卢雪莹的维护,反而使得范阳卢氏“以礼还礼,知恩图报”的家风让人们所称赞了。

比起范阳卢氏,如今根系庞大的谢氏,这一点上是差远了。

尤其是以谢氏长房敏夫人和她的女儿谢茵为首的很大一群人,只为了眼前那么点儿的利益,与自家人争权夺利,却忘了头上都顶着个“谢”字,头顶上方悬着的皇权利刃。

“听音姑娘,好久不见!”卢雪莹看向谢芳华,眉目不见丝毫恨意和冷意,寻寻常常。

“卢小姐!”谢芳华沉静地看着卢雪莹,既然别人和气,她自然不会冷眼。

“我和大公子刚刚来到,就听说听音姑娘下了二十暗注?”卢雪莹问。

谢芳华点头,“是我家二公子吩咐的。”

“二公子可真是宠你!”卢雪莹淡淡一笑,状似不经意地四下扫了一眼,问道,“今日这样的日子口,二公子带着你来了,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竟然没请来玩吗?”

谢芳华垂下头,“我陪二公子先去了一趟忠勇侯府,芳华小姐病了,来不了。”

“怪不得!”卢雪莹笑笑。

“大哥,你既然来了,难道不下注吗?趁着还没封盘,你也下几注如何?”秦怜眼珠子转了转,对秦浩笑着招呼。

秦浩温和地看了一眼秦怜,摇摇头,“我可比不得二弟有本事,不下了。”

秦怜撇撇嘴,“你在户部是个肥缺,未来的大嫂可是左相府的小姐。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你们不久后可就要大婚了。给今年一年讨个彩头呗。”

秦浩温和地笑笑,像对亲妹妹一般地弹了秦怜额头一下,“你个小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拉了我下注,你有什么好处?”

“帮我下一注!”秦怜道。

“也帮我下一注!”秦倾趁机要求。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秦浩恍然,话落,他痛快地道,“我就不下了,帮你们一人下一注吧!”

秦怜满意,看向卢雪莹,“未来大嫂呢?你们现在可还不是一家子呢!大哥都给我下一注了,你是不是也帮我下一注?”

卢雪莹平和地一笑,“那我也许你一注。”

“还有我!”秦倾丝毫不甘落后。

“好,也算八皇子一注。”卢雪莹也分外痛快地答应。

秦怜顿时满意,不再难为二人,对谢芳华道,“快点儿,这两注都帮我押上,按照你早先押的,这回我下暗注。”

“我的也是,和怜姐姐的一样。”秦倾凑过来。

谢芳华点点头,用袖子遮了,快速地写了。

她写完,有人立即将明注和暗注的盘收走了。

这时,帷幔搭建的帐子外有人喊,“右相大人和普云大师说收盘了!”

众人哄了一声,是为应景。

“走,我们去画舫里找哥哥!”秦怜白得了四注,欢欢喜喜地拽了谢芳华向画舫走去。

秦倾和秦怜一样,也白得了四注,不管是输还是赢,总之是没拿自己的银两,亦是分外开心,跟在二人身后。

“我们也去画舫吧!”程铭看向众人。

宋方、王芜、郑译等人纷纷点头。

“堂姐,你们先上画舫吧!我在这里迎迎永康侯夫人和岚妹妹,永康侯府没定画舫,叔父给咱们早就定了画舫,稍后邀请永康侯夫人上咱们画舫吧?”卢雪妍看向卢雪莹。

卢雪莹点点头,看向秦浩。

“走吧!”秦浩对卢雪莹笑笑,姿态和悦。

众人都散开明赌暗赌的庄台,向画舫涌去。

秦怜拽着谢芳华脚步轻快地上了英亲王府的画舫,只见偌大的画舫内只坐了秦铮一人。他身子半躺在舱里的软榻上,双手拢过脑后当做枕头枕着,闭着眼睛,和煦的春风透过开着的窗子吹进画舫,他悠闲自在的姿态简直让人嫉妒。

秦怜进了画舫,便看到了这样的秦铮,她松开谢芳华的手,几步就来到软榻前,伸手推他,“你起来,这块儿地方让给我们坐。”

秦铮躺着不动,沉沉地道,“偌大的画舫,盛不下你?非要夺我这块儿地方?”

“就你这块儿地方好!”秦怜用力推他,推不动,双手用劲拽他衣袖。

秦铮气闷地睁开眼睛,恼怒地看着秦怜,“你离我远些!”

“你才要离我远些!”秦怜哼了一声,不懈怠地推搡秦铮,“快躲开,要开始了,这个位置最好,你家听音下了这么大的暗注,我一定要好好地盯着,看她输个一塌糊涂。到时候半个英亲王府都被她输没了,你就等着娘收拾你吧!”

秦铮在听到那句“你家听音”时就坐起了身,让开了地方,顺带看了谢芳华一眼。

秦怜见他终于躲开了,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臂拢过脑后当做枕头,闭上眼睛,悠悠闲闲。

谢芳华有些好笑,在秦怜旁边靠窗的位置坐下,对秦铮道,“二十暗注,我真按照你的吩咐都下上了。到时候真若是都输了,你别怪我。”

秦铮回头看了秦怜一眼,嗤笑一声,转回头对谢芳华扬了扬嘴角,“真听话,不错!”

谢芳华翻了翻眼皮,端起一杯茶,看向窗外。

秦倾走进来,坐在秦铮身边,“秦铮哥哥,你可真胆子大,万一她都输了怎么办?”

秦铮无所谓地道,“输了就输了,爷玩得起就输得起!”

秦倾翘起大拇指,偏头对谢芳华眨眨眼睛,“听音姑娘,你有几成把握赢?”

谢芳华摇头,“一成把握也没有!”

秦倾盯着她问,“那你是怎么下的赌注?”

“胡乱写的。”谢芳华道。

秦倾失言,转回头,对秦铮怜悯地看了一眼,“秦铮哥哥,恐怕你真要输了,你这个婢女一看就像是个败家的。”

秦铮嗤了一声,“她的败家难道是写在脸上?让你一眼就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秦倾立即道,“若是我现在问她,这押赌注的六艘画舫都是哪家的班子前来比,她一定不知道。就这样不知根知底,乱下注,你说她能不输?”

“你竟是知道谁赢了?”秦铮懒洋洋地问。

秦倾噶了噶嘴角,摇摇头,“我也不能十分确定,但是这些班子的底细我可是知道几分的。一号画舫是茗荷楼,有一枝独秀的春风舞,在南秦可是谁家也舞不出他家的十分之一;二号画舫是蓝焰坊,十二名伶的吹笛杨柳把梅枝的绝技,在南秦也是独一无二;三号画舫的是燕归来,这可是当年连皇祖母都夸奖的,举天下闻名;四号画舫的是琼林迎春,彩墨天下传世;五号画舫的是青雀云屏,是漠北的秘传之术,据说曾经看到的人都视为天下绝响。”

“你到真是清楚底细,那你选了哪一家?”秦铮听罢后,没什么表情地问秦倾。

“我自然选三号画舫,我相信皇祖母的眼光。”秦倾得意地道。

秦铮不置可否,“你似乎还差了个六号画舫没说?”

“六号画舫第一次参加,估计没戏。”秦倾看了秦怜一眼,低声对秦铮道,“怜姐姐选了五号画舫,据说是月前问了四哥,四哥帮她选的。”

秦铮冷哼一声。

“就是不知道你家这听音姑娘选了什么,她选的是暗注,我们谁也看不到。如今右相和普云大师那里定然是知晓的。”秦倾虽然对秦铮说着话,但一直都看着谢芳华,他将六艘画舫都说完了,也没看到她露出什么悔恨啊或者特别的表情。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她是赢是输,总要有个定论的。”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

谢芳华看着窗外各艘画舫,距离英亲王府这艘画舫最近的是右相府的画舫,她透过窗子,看到了李沐清对她举了举杯。她收回视线,低头抿了一口茶。

帷幔内的普云大师这时走出帷幔,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洪亮的声音传遍玉女河,“春来!迎春!”顿了顿,高声道,“迎春神!”

画舫内外的人顿时欢呼一声,应和普云大师。

普云大师话落,六艘画舫并排地齐齐使到中间,舫内同时有人走出,歌舞杂耍拉开帷幕。

谢芳华没意思地收回视线,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秦倾立即紧张地道,“开始了,开始了,快看!到底谁能夺魁!”

秦怜也一个高从软榻上跳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六艘画舫。

玉女河内外,霎时除了六艘画舫传来的声音外,四处悄无声息。

“秦铮兄,你的婢女押了二十暗注,如今六艘画舫已经开始了,你猜猜,她是赢还是输?”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没有去自家的画舫,而是一窝蜂涌来了秦铮的画舫。

秦铮哼笑一声,“自然是赢!”

众人齐齐看着他,又看着窗前静静地靠着椅子一点儿也不像婢女的婢女,讶异地问,“你怎么这么确定?她万一输了呢?”

“不会输!”秦铮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根据呢,你总要说根据,我们才相信。”程铭盯着秦铮。

秦铮不屑,“爷说她能赢就能赢,要什么依据?爷的女人,会输吗?”

程铭顿时哑口,宋方等人对看一眼,也都无语了。

谢芳华实在听不过去了,睁开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了一眼秦铮。

“你那是什么眼神?爷说你赢还不对了?难道你还真会输?”秦铮挑眉,不满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对他温柔一笑,“爷,也许您说错了,我还真的会输。到时候英亲王府被我输进去一半。王妃饶不了你。”

秦铮轻轻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这艘画舫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喊,他向门口看去。

谢芳华听着声音熟悉,像是永康侯夫人,也看向门口。

“谢芳华!你给我出来!”永康侯夫人似乎一边向画舫走来,一边又怒喊了一声。

谢芳华睫毛动了动,永康侯夫人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堵谢芳华吗?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觉得今日谢芳华会出府?难道秦铮去了忠勇侯府,谢芳华就非要跟着出来吗?可笑!

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没想到永康侯夫人会这个时候来这艘画舫,关于燕亭出走后,永康侯府将责任赖到忠勇侯府身上的事情已经传得满京城皆知。曾经埋在暗处大家不好谈论的事情,如今浮出水面,到处都在谈论了。永康侯离家出走了儿子,打击之下,似乎也丢开了那层遮羞布,索性不遮不掩了。

他们听着永康侯夫人已经冲来船舱内,都齐齐看向秦铮。

秦铮看着门口,没说什么,脸色却是沉了。

“都让开!让我进去!”永康侯夫人来到船舱门口,见门口堵了一群人,她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挥手。

程铭等人知道这些日子永康侯夫人跟疯了一般,也不见礼了,齐齐让开了门口。

永康侯夫人大步冲进了船舱,目光四下扫了一眼,自然是没见到谢芳华,她对着秦铮质问,“铮二公子,谢芳华呢?”

秦铮看着她,“在忠勇侯府。”

“你少骗我!我已经听说了,今日她跟随你来了这玉女河畔。”永康侯夫人这些日子容颜憔悴,大病了一场,苍老了许多。她汲汲营营许多年,处处管制,为的无非是唯一的儿子。明明她的儿子都已经得了皇上的准话,年后就要破例在朝中安排职位了。可是偏偏他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了,四处找不到人,就连几日前皇上派出的人也没找到他的踪迹,她怎么能不急?

“不知侯夫人从哪里听说的闲话?”秦铮淡而冷地看着她。

“你别管我从哪里听得的闲话?你只告诉我,谢芳华是不是被你藏起来的?藏在了哪里?”永康侯夫人豁出去了,往日她不敢触犯秦铮,但是如今她什么也不顾了。若不是因为谢芳华,燕亭也不可能如入了魔障一般心灰意冷离家出走。

秦铮不屑,“我的未婚妻是忠勇侯府的小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的身份真若是来了这里,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永康侯夫人不相信,恼怒地道,“她怎么就不会藏着掖着?她怂恿走了我家的亭儿,怕见我被我质问。”

秦铮冷笑,“我一直尊称您一声伯母,燕亭兄离家出走,腿是长在他自己身上,与我未婚妻何干?我未婚妻一直因病久居忠勇侯府海棠苑,多年来,从未踏出府门。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她怎么就能怂恿你儿子了?你就算见面,质问她什么?”

永康侯夫人一噎,想起就因为这个,她更是怒,他的儿子与谢芳华仅仅是九年前见了一面,怎么就记住了她非她不娶了?她气火攻心,大怒道,“她勾引我儿子,就在九年前。”

秦铮“哈”地笑了一声,面容顷刻间冷厉起来,“九年前燕亭几岁?我的未婚妻几岁?就知晓儿女情长了?九年前的事情,除夕当日在灵雀台我的未婚妻已经当着皇叔的面说了。若不是因为燕亭犯了血光,让我的未婚妻见到,应验了血光之灾,怎么会有她至今卧床不起?缠绵病榻多年?当日,若不是我出面求娶,忠勇侯就会当场劈了永康侯和燕亭。我的未婚妻为了两府和睦,多年来不曾对永康侯府发恼,如今你倒是找上门来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了?这就是永康侯府的门风?这就是夫人的家教?”

永康侯夫人一时间被秦铮噎住,哑口无言。

“来人,送永康侯夫人出去!”秦铮鲜少说这么多的话,懒得再理会她,对外面喊道。

外面一人立即走进来,冰冷的面目对永康侯夫人冷木地道,“夫人请!”

永康侯夫人从进来咄咄逼人到被秦铮一番话语说得没理,若是就这样出去的话,她一个长辈,这里面待的人全是小辈,岂不是颜面尽失?她猛地挥手打开那人,对秦铮道,“秦铮,你休要狡辩,如今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自然要帮着她开脱罪责!”

“罪责?她有什么罪?不就是你儿子喜欢她,从九年前见了一面,至今不能忘怀,想要娶她,可是你们不同意,说人家是病秧子,另外,永康侯府和范阳卢氏早就有婚约,才百般阻挡。”秦铮嘲讽地看着永康侯夫人,“你们府那些事儿,满京城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如今你说出来,又能诋毁我未婚妻什么?难道有人喜欢,我未婚妻就非要感恩戴德?她有什么责任帮着你们永康侯府管儿子看儿子?”

“你……”永康侯夫人气堵在心口,怒道,“我儿子离开之前是在忠勇侯府,他是从忠勇侯府离开的?他离开前见了谢芳华,难道忠勇侯府和谢芳华就不该给个说法吗?”

“说法就是他自己有腿有脚,离开忠勇侯府时没醉酒。燕小侯爷要离开忠勇侯府,难道忠勇侯府要强留他不成?他是忠勇侯府的谁?”秦铮嗤笑,警告地看着永康侯夫人,“我劝你还是回府好好反省,莫要揪着这些破事儿出来贻笑大方。”

“秦铮!你……”永康侯夫人伸手指着秦铮。

“送出去!”秦铮不再看永康侯夫人,命令道。

“夫人得罪了!”那人伸手抓住永康侯夫人手臂,转眼便将她带出了画舫。

永康侯夫人回过味来,勃然大怒,刚大叫了一声,便被人用东西塞住了嘴。

卢雪妍本来是站在岸边迎接永康侯夫人,见到永康侯夫人后,她只对她点了点头,便气怒冲冲地上了秦铮的画舫,她只能跟了过来。

她在范阳一直听说关于英亲王府铮二公子的传言,一直以为是个嚣张跋扈混不吝色放荡不羁蛮横无理的纨绔子弟,可是今日一见,却全然不是。只看到一副颈长身躯,锦绣清俊的少年,模样风流俊逸。虽然对于永康侯夫人的话语恼怒现出冷厉之色,但自始至终都端坐在椅子上,言谈有理,句句是道,噎得永康侯夫人无言,轻描淡写地便让吩咐人强行地送永康侯夫人出去了。被人送出去的永康侯夫人哪怕是觉得颜面尽失不甘心,但是她也只能气怒受着。

卢雪妍站在门口,看着秦铮,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睛。

谢芳华料到永康侯夫人会被秦铮赶出去,他可不是个对谁都有耐心的人。若不是看着燕亭的份上,怕是在永康侯夫人刚上画舫,他一句话不说就会赶出去了。如今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秦怜说了一句话,扭头兴致不减地继续观看六艘画舫的情形。

秦倾撇撇嘴,显然对永康侯夫人也是不喜,跟秦怜一起继续看外面。

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对看一眼,不在门口堵着了,齐齐走进画舫。

秦铮察觉一道视线一直定在他身上,他忽然抬头,冷冷地向舱口看了一眼。

卢雪妍一惊,只感觉这一眼有他看向她,让她顿时通体冰寒,她脸一红,连忙垂下头,困窘了片刻,隔着门口对里面的他福了福身,“铮二公子!”

谢芳华忽然看向卢雪妍,这个范阳卢氏最娇宠的女儿,不去李沐清的画舫?竟来了这里!

秦铮仿若不见,扭回头,对外面吩咐,“外面守着的人,爷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往常爷在的地方,是任何闲杂人等都能靠近的吗?难道爷最近的脾性好了?让你们都觉得肉皮子紧了想松松?”

“卢小姐请立即离开!”秦铮话落,一人冷木地出现,挡在舱门口,对卢雪妍说道。

卢雪妍本来微红的脸霎时一白,她抬头看向秦铮,被面前人挡住,她什么也看不见,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船舱门口。

谢芳华笑了笑,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秦铮忽然一把将她手里的茶夺了过去,谢芳华转头,他不看她,仰脖一口气喝了。

------题外话------

昨天,二月底最后一天,过得比较有意思。呵呵……

今天,三月第一天,突然改版了,有一种东西更稀缺了,我就不求了。大家有攒到就给,没有就安静看书。么哒!

今日上墙:剪烛,lv2,秀才:“说到铮二,我顺便期待下明天的剧情,二爷醋了,让李沐清输得只剩下亵裤最好,呵呵哒^_^”

作者有话:为什么不说输得亵裤都不剩?你们还是有点儿节操的嘛!o(n_n)o~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