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是此界与外界同一个炙阳却几乎没有黑夜,顶多就是天光稍暗,对此修士似乎都没什么感觉,见得多也就不足为奇。
重新布置阵法掩去一群人踪迹,段德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留在原地,只是在原地布置了个障眼阵法,他们几个横移几十里落脚。
“师弟,你现在可有时间?帮我把那趁手的伙计弄一弄?这眼瞅着怕是不会太平呵?”
袁暴忽然间少了铁毡在手,确实不怎么习惯,打架的时候当武器,休息的时候当凳子,百余载从没离手,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催促段德。
“额?材料倒是有,只是我怕炼器时间过长耽误事儿。”
段德心中早有定计,自己一路收集的材料在闭关那段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唯剩思维乱空域得来的那块飞石没动。
炼器越是到高阶越是讲究,不是什么有好材料就一起往里堆,每一件器物内部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那块飞石融不进任何材料,也不能融入其它材料,只能单独炼制一件器物,段德没这需求,也就留着。
“此言当真?嘿嘿~~~师弟啊,不管如何,现在不是闲着么?也不知道中间变故何时发生,有我等在外头给帮你看着,出不了事的,你总不忍心看着为兄赤手空拳去拼命吧?”
袁暴闻言眼中光华暴闪,一嘴獠牙露出来,说不出的凶恶,却是一把将段德从两个火气十足的美娇娘中间拎出来夹在腋下蹂躏。
段德不得不佩服这个种族的力量,自己什么程度大概还是心中有数的,不激发三倍强度的情形下,被袁暴直接碾压。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炼制,有何要求说明白就行。”
袁暴大喜,撇嘴呲牙。
“啥要求都没有,够重,够结实就行,还是那个样儿,用着顺手!”
段德翻着白眼,心中无语,力量型的自己和他多少有着诸多相似的爱好,现在自己就喜欢拿着无极荒鼎砸人的感觉,杀猪刀都被收进腹中当做暗器使唤。
“师兄此言妙极,这材料亦是师弟偶然得自思维乱空域,要是炼制精巧器物还真就费劲,修为不够,不过炼制这玩意么?尚有余力!”
段德取出自己送给袁暴的铁毡,把玩一番嘿嘿怪笑不已,想来脑子中不会有好屁憋着,袁暴抚摸着被自己磨得光溜无比的铁毡,上面战斗造成的裂纹坑洼标示着自己每一次遇险。
不是没有余力保护铁毡,铁毡也不至于受损,成长的记忆都在这上边,段德没有收起来的意思,自己炼制的物事不需要拿去做什么模板,也清楚这基本报废已久的铁毡对袁暴意味着什么。
一双杏眸,一双凤眼毫不相让的彼此对视,中心处虚空微微扭曲变幻形状,段德被拉开后就是这么个场景。
段德无耻的上去一人红唇上来上一下,嘎嘎怪笑着没入实地,留下众人鄙视的目光,唯一的外人王剑似乎忘了初衷,安静的坐在角落看着与段德命运相连的一众人。
小白最近浑身总是闪烁着柔和的温白光华,袁暴知道,段德知道,王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王剑目光停留最多的也是它。
见段德去炼器,小白对袁暴呜呜几声,又舔了舔睡在自己肚子上的聪儿,玉缘上前轻柔抱过,她也能懂得小白意思。
小白站起身抖了抖浑身松软的毛发,随即身影模糊闪烁一阵,便失去踪影,袁暴搓着健硕的臂膀,圆溜溜的大眼充满期待。
被当众索吻的二女别过脸各自发呆,神思不属,脸上的彩光却是实在诱人。
这里的消息自然是最好的诱饵,还留在这片残界的又有着分一杯羹实力的修士,飞速聚集于此,便是各项重大活动很少见着身影的天机宗老道士也来了好些个。
几万载岁月,这算是全修者界聚集高能最多的一次,仇怨纷纭,自是暗中较量,时常虚空塌下去一块很是常见。
北宫家的姑娘们自然是能察觉北宫飞燕所在,就在他们落脚不远处停滞虚空,北宫飞燕不得不回去接受宗内姐妹们的各种对待。
北宫家巅峰级没有太多尊卑辈分,基本上都是姐妹相称,关系也不生疏,叽叽喳喳一群女人自然是热闹非凡。
与之一同过来的玄冰宗则是截然相反,沉寂的冰山之上一片死寂,一尊尊如绝美冰雕般的人儿与雪白晶莹山体融作一处,毫无声息。
妖族被袁暴召唤却是来得最晚的一群,一个个如土匪般蹦跶着过来,远看如同一道杂乱的风卷袭来,声势自是不小。
很多大妖喜欢在地上横冲直撞的快感,轰隆隆尘土飞扬,山崩地裂的声势着实能唬住不知情者,然而在场这群人只是看了一眼,均是脸露嫌弃,不是像强盗,而是这群货就是强盗!
谁都抢,只要是能抢得过的,落单的超级大宗也是一视同仁,偏偏在这群滚刀肉个个皮糙肉厚,能力亦是千奇百怪,没一个好惹的主,加上那个蛮不讲理的队长火凰。
这里吃过亏的貌似不少呵。
“袁暴小子,你不说有架打?感情是骗你凰爷?”
赤色极焰烧塌虚空,一只硕大而美丽的翅膀凭空将迎上去的袁暴扇进土里,撞出一朵硕大蘑菇云。
灰头土脸的袁暴讪讪爬出。
“凰爷,那两个老小子早跑了,此时定是在周遭窥探,这,这时候也不好打架吧?莫要让那群觊觎你美妙身躯的家伙群起而攻之啊!”
魁梧的火凰收敛气息,狞笑着四处打量,丝毫不惧隐匿的几个半仙级老家伙。
‘唰’
巨汉肩胛弹出一对几十丈宽大的靓丽羽翼,金黄为底,其上羽毛华光异彩,闪烁着让人难以节制的诱人气息,微微煽动间,彩色流光莹莹飘散。
“额?凰爷威武,小猴子还是见识不够。“
袁暴极为无语的看着火凰耀武扬威,暗处不少吸气吞口水声音丝毫没能逃过妖族敏锐的听觉。
“嘿嘿~~~咋地?你们几个看啥看?有本事一起上,凰爷羽翼就是这么拽,来打我啊!”
火凰没有理会身前身后一众大妖的阿谀,凤眸带霞扫过虚空,淬不及防被他波及的巅峰修士狼狈的露出身形逃开。
“火鸡,过犹不及,哼!”
魔威盖世,冲散火凰炙热的妖火威压,火凰脚下虚空寸寸崩裂,如细碎玻璃一般爆成齑粉,却又怪异如面团般糅合在一起,没有见到虚空崩碎后的漆黑虚无。
“魔憾老家伙火气还是不减当年哩,怎么着见识我这‘火鸡’化凰,心里头是不是很不爽?嘎嘎,要不要寻地练练?”
火凰毫不气弱,狂野的扯过一边羽翼上的七彩翎羽剃着牙,一副二流子模样,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货,典型的无脑,却又实力强悍的角色。
无不心疼的看着缺了一块的精致羽翼,长在这货背上实在是糟蹋了,半分爱惜都欠奉,再加上化形出来的人形也是五大三粗,与那本该是美女携带的玩意实在对比鲜明。
“桀桀~~~若不是老泥鳅罩着,你这火鸡早年我便偷偷猎了,而今翅膀硬了?居然大言不惭挑衅于我?”
眼见就要爆发仙战,一道清雅飘渺的女声打断。
“二位还是莫要如此的好,那门明显有着猫腻,莫要亲者痛,仇者快呵。”
火凰倒是没怎么理会女声,倒是嚣张跋扈的魔憾瞬间偃旗息鼓,也不管火凰揶揄的怪笑,以及挤眉弄眼的逗弄。
先来者皆是掩去行踪,随着后来的人加入,一个个也不再那般在意,该露的也是毫不犹豫秀着肌肉,该装鳖孙的要么偷偷开溜,要么远离中心处漩涡。
“哟?你们这群鳖孙老杂毛今日什么风?此地也不是,来此作甚?”
火凰收了羽翼,四处打量,见着孤零零杵在一处的五个垂眉老道士,怎么也没忍住嘲讽,五个天机宗的老道即便是等待也是成五行阵法盘膝虚空。
屁股下阵纹星路相连,五人气息相连如同一体,却又超然物外,其余人等不愿与他们接触过多,他们似乎也有自知,偏安一隅。
天机五老便是火凰也没能看出修为省深浅,这与天机宗的功法有关,并非修为极巅,一向扯着天机当幌子的宗门,神秘莫测的代名词。
自从丹鼎道宗覆灭后 ,修者界联盟彻底与天机总宗撕开伪装,对彼此的了解算是更进一步,忌惮双方强横实力的同时,些许小摩擦不断升级中。
五老并未理会火凰的污言秽语挑衅,安守五行阵闭目养神,火凰似有忌惮也没有再次出言挑衅,情形本就朴素迷离,看似修者界联盟在明暗都占据绝对优势,可知内情的皆是小心谨慎对待。
火凰这种闲不下来的性子一来就成为焦点,既然挑衅无果,自讨没趣,随即拨开杵在眼前的袁暴,独自闪身触探界壁深浅。
一双凤眸真火垂涎,流溢虚空,却是描绘出那看不见的界壁模样,这界壁几乎在此的都试探过,无可奈何是共同见证的结果。
就是凰炎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