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灵水，药浴

老疯子伸出握住引魂钟，细细观摩，古铜色泽，无数个黄文暗藏与内，其外肉眼的波纹流动，似剑，他一手按住铜钟，一手捏住周围的流动光色，下一刻爆发极为震动鸣动，波澜飞荡，其内喷涌而出三四个小魂张嘴撕咬老疯子手指，凶蛮至极。

小魂的四肢笔直，三眼腾空，每一个神光挥舞的时刻，留下一道悬空的光影，喷涌出一些精赤的光膜，阻挡老疯子干枯手掌捏住流光的手势。

老疯子没有吸一口气，收起手掌，目视悬浮的引魂钟，口吐脏话：“此物，真是带劲。”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此物，尤其是铜钟上弥漫的小魂惊动，呼啸着流光凝结在他们周身，张嘴撕咬吼叫，明显有敌意存在，但在几下之后便停歇下来。

引魂钟凝结的流光后，出现了光影，便引起了他的痴迷，再次伸出手掌，对着空中一捏，凭空出现的一道蓝意光泽细线，随着他手掌的按沉，在空中凝聚一团蓝色的光团，犹如织毛衣的毛球，丝丝蓝丝敏捷飞迸，但却在五指之内无法逃脱，恨笑道：“临摹。我今日要看看黄泉那位大修，能有多大的能耐掌管人间生死。”

他手中的捏制感随之而来，指头挑动，出现一个蓝意引魂钟，不过蓝丝下的光色突兀，薄酌而下空中之物，若是无错必定是水露，但李水山细细一想，他仿佛在运用天地之物，此物就是灵气。且灵气在日月间共生，按照先前知晓，日月所生，白日为阳，月夜为阴，两石对应修士与妖魔鬼怪不同。

看着他手中的一些轨迹凝结，丝丝的扭曲之感充斥手掌一寸周围，瞬间压制了气息的流动，磨出一段缠绕手心的小蛇，蛇牙精粹，三寸之处有深蓝若环紧扣，在上面吐露气息，老疯子开口吐言：

“灵气为蛇，蛇为精，精则为变，变则为水。通融万物，蛇若环，三寸起止，死生所处。灵气落地则杀，灵气升天则用，一切咎由自取。若是蛇影盘旋，吐丝入手，捏制细丝凝聚成蓝团，少顷，便为灵水。水通万物，世间以水为重中之重，得之便不舍，爱灵水之人多之又多。”

随即一压手面，浮现一个极为形似的蓝意钟形，真的引魂钟便甩回了李水山手中，但小魂由外去铜钟内自如内，哭丧着，多出委屈，李水山叹息一声，把引魂钟睡倒在他的手心，摸了摸小魂，露出欣慰感。

铜钟实际无法与李水山串联，不过相处的多，依恋感便抹之不去，李水山既舍不得又拿不掉，还是挂回腰间。

至此，老疯子手心那蓝丝铜钟影，五指弹跳，就随之乱舞，发散阵阵光辉，波动的流向虽离他数步，也给他一些心灵的震撼，能看的见那无形空中的缥缈波纹，慢慢飘回，涌向他蓝袍上，类似于水纹的游荡，可惜蛇口吐丝为依据，否则还会认为蛇所造，引起纹理波动。

蛇影崩碎，化为细丝，融入手心，渐渐凝实了铜钟之相，露出其上的纹理，虽为灵气之物，但无法把上面的以类东西那么如真临摹，老疯子便笑着收回袖中，朗口道：“引魂

钟可是一件好宝贝，黄泉，三山，阴兵，皆法宝中奇品，好好琢磨透彻，以后是你一个助力之一。”

李水山点头默认。

熟知这生与死的隔绝，还不温酒煮一煮蛇羹下酒，也算是佳肴之一。

几日内，老疯子就摇头晃脑的坐在李水山身后，生怕他松懈半会，因为白日灵水为精，学会这引用之法，就可以随时凝缩起外界的灵气为自己所用，增强体质，便点说一些简单的运功之法，但还是摇摇头，否定了，说道：“吸收之法，个人为何要相通？我只点你，你需跨出困难的一步，此为自学。”

而要数落到体质，就看看这有气无力的少年，拿出自己袖中深藏的宝贝丢在两臂宽的木杠中，丢下，红黄蓝白的各色花药，拿出一本珍藏已久的老古书《摇落药物》，细细的品味其内的奥秘，还添着自己手指，笑意不断。

说自己不看书，这看的津津有味，甚至一边看一遍品读，说道：“书中自有宝贝物，书中自有佳肴。若是一本好书摆在我面前，还是要多看看，免得我以后在你面前成了一个只会走路还不会读书的废物。”

鱼精烧好的一大盆热水，扑腾一声全部倒入大木桶，来来回回一点都不懈怠，看着它的眼神都蜕变了，先前还有些戏谑嫌弃，现在可爱慕纷纷，对于老疯子吩咐立马做到，生怕惹得极为不满意，但几天之内的观察，它已经面无表情宛若死物一般苍白，吓的老疯子嘱咐他休息半天。

休息的时刻，还不忘摸着自己脚腕，看看有没有起泡，看着屁股上的桃花老鹅的刻印都变得深厚了，无可奈何。

五天已过，这天边的风云都变换了几次，雨也下了多次，风冷了一些，但七层上，热气澎湃，红布垂挂，那挡着石窗的布褛早已密实，留下四盏明亮的灯火，冒着黄光，毛巾垂搭，浴袍送于第六层。

那坐于石窗上呼吸的少年，望着手心的黑白棋子，收回袖中，静静的呼吸，望着外界的月光挥洒，不过对于白日的光色来说，今夜算是一个月牙宛若细针日子，不过风云遮蔽的那一刻，天空泛起了小雨，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地，沾湿了他的手掌。

他看着手心的雨水，一滴浑圆饱满，透彻手心的纹理，横竖弯曲不过那一条直通左手之间的横纹，就显得极为夺目，周围还缠绕着些许风细纹，一条条的乱走，嘴中斜着手掌，水滴落在地上，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那条直达手侧的粗纹，竟然到了手腕部，露出一个细小的结尾。

往前不知，今日目视才现。

倒引不起什么大的波动，就是觉得自己的那一根粗线有些波澜，毕竟被乱舞的细线分裂，不平坦延伸到了一边，慢慢变得细长。

递浴袍的鱼精，轻声唤道：“小主，可以洗浴了。”

李水山一愣，跳下石窗，轻声说道：“你称呼我为什么？”

鱼精回答道：“小主。”

说完，他便走到了一旁，面色表情全无

像是石蟾落在一边，不过身形还似一般，先前有些娇柔造作，现在却无一点怪诞。

七层，眯眼笑的老疯子早已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打着口语：“先前有人和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不错。说，泡草药之澡会疏通筋骨，缓解疲劳，而这时辰宜长不宜短，这半夜就可。我翻遍了古书，从我少时捡到的一本通天金光的《佛本药草》，到《奇才药草》《乱石卷草》，最后我握住的一本破皮烂书《摇落药物》，都不入我的法眼了。

我口味刁泼，喜欢猛烈，所以请教了一位在一座新山打坐，手饶铜钱的老顽人，此人也算是我的忘年之交。他亲口告诉我，热水越热越好，在加以草药铺垫，用术法引灵。

虽是老早的把戏，觉得颇为有道理。换汤不换药的话，就斟酌草物的作用，加以适当的灵气运作。你觉得如何？”

李水山自然并无多言，小声说道：“我不知修行相关事宜，但揠苗助长，强压灵气于我体内怕是得不偿失，不怕一万，就万一这摸不见灵气不适合我，我需要草屋增强的机体，但不需要灵气的压缩，冲击属于我的灵气。”

老疯摸着分叉胡须，觉得十分有道理，拍拍手道：“弟子比师尊高明，这也算是大幸。你自己事宜，你自己觉得，那我去外面守候，对了，你并不需要搓澡之人吧？”

问道此话，李水山笑了笑，自然不需要，就听呼哧一声，老疯子直接跳下七层，不动声色的点头问道远处的山涧：“有需要听讲，磨炼自身魂物没？听我真言如沐心神，洗澡吐气只是为了肌体需要，何时心神干净才若天地一道明朗。”

远处黑压压一片的风云压彻云霄走来，一道道音色传出。

李水山泡在满是干药草的滚烫热水中，神色扭曲，看起来一滴滴的汗水遍布额头，一抹而下，原先是白色的水雾，现在抓紧露出鲜红颜色，细细的一抓其内的软软东西，还不像是枝叶类，谁知一拿，是一块蟾蜍皮，上面鼓起的疙瘩渗人，丢在了里面，呼出一口大气，皆摸了摸，才发现还有许多生物的皮毛，腿爪，眼睛，口舌，就是分离开来罢了。

这不难的想象，老疯子请教的高人，真是心比天高，手比地低？他并不是很懂，若可以增强体魄自然算一件好事。

听着袅袅的传音，外面鬼哭狼嚎声音不断，谁知，是不是那疯子把那群魂物用人语说哭了？说的是什么呢？把自己的经历悲惨化作一个个短小的故事强塞在一边，留下一个空谷的思考，让他们品味。

他们虽不懂人语，但看着他有声有色，表情苦笑悲乐，一会画地指天，臊气口吐喷墨，眼睛大致为小杯口，瞪着看了一圈，又眯眼敲了他们的脑袋瓜子，叹息一句，怅惘一句，他们迷茫的痴呆，还不知道听到了是什么，就知道那么具有吸引力。

笑意传千里，佳话痴人迷。

晦涩无人懂，流落风云暗自涌。

溜须为人，乱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