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化茧成蝶，桃面老鹅

晨曦入目，圆月早已消去。

老疯子冲着而下数脆皮萝卜，而他跨步而归。

李水山坐在石塔六层的石窗上，心胸开阔，望日升起，身体泛起暖意，但心暖不需多，又觉得心意迟缓，痛苦非凡，摸了摸自己的一衣袖，无意飞出将要化蝶的毛虫，裹成小球。

再次观看，不见其内一点诡异，外表并无太大变化。

老手一摸衣袖直接探入其内，闭上双目，反复摸索，外漏纹理，上面紫意细线若隐若现，平静说道：“紫色有毒，我怕我要多多提防尚可！”

李水山神态自如，蓝袍上的每一条纹理都杂乱无章，况且手面触碰之时，又险些破碎其内的细线。

当脑海中想象衣袍便看到其内有一个小红丝凝聚。这个点恰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细线来源，双目鬼物早已藏在深处，不见那老者所在，有一个施法的人影，此人赫然就是李水山的模样。

不过，看的再多，也不知道这人影的斑驳。

其上裸露身躯，四肢瘦弱，惬意的坐在四方聚集的红线处，蓝纹凝结的石塔早已暗淡，这里不再是老疯子施法凝聚的地方，观雨之后，就仿佛成了他自己使用之物。

观雨看到什么，实际没有。

不过自己的呼吸来自于天地间带着冷意，让他舒服至极，若再给他提点一番，仿佛又能感受别样之物。

但，只有他自己摸索。

再次深入看去，模糊之中，那其内的一些简单的构造早已发生改变。一条条蓝纹之上，有数个石台仿佛在阻挡外界的风，只有剔掉外置的一层牵线的薄纸，才可看见外界的细线。

线不可阻挡风雪，一根不多，三根不止，百根穿针紧扣，拉扯均匀排布，积累成厚薄的布褛墙壁。封前堵后，又加以那看似无用的石台，挂在白枚透明的石头，冒着暗影蓝，封住洞窟的扩大，这豁然就是一道紧闭分空海。

溪流汇入不进，水汽凝结不出。

把石台在脑海放大，其上有一道道精致的细纹，一个个断断续续的蓝光传递，纷崩远离。

刚还想多看看其内变化的细纹，但被另一面小珠子的吸引，围绕在一面小石子的周围旋转，一睹痛快，后方的白花花的米粒大小的石头冲了出来，进入他的视野，堵住了刚才要冲出一点小风的洞口。

看到这便退了出来，细细的观摩袖口内的玄机。

不过看到了其上的虚无，再次探入其中便觉得深度恰好足够压低半个手臂，在其中摸索了半天便觉得啥也没有，便叹气想要放弃。

谁知，遮挡的手袖一落下，这袖子就腾起一阵雾气，其内仿佛有什么怪异的场景，一抹其内，竟然有一道破旧棉袍，还有两个黑白棋子，正当好好瞧看，一火苗飞了出来，呼呼的喘着大气。

李水山惊奇的问道：“你去了哪里？我现在才看见你。

小火苗揉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记得我被什么东西吸入其内，对，就是那两个棋子，把我扣在了衣袍内，我都发不出声音。细致说，我看到其内有黑白揉染的小毛驴，看起来极为享受。我最后一次发声，是在你的袖子内，看到一条静默小河流，一条稻花雨，一条蜿蜒的小路，好多奇妙的场景。我都不想出来。”

“对，黑白棋子乃是带人藏匿毛驴的，不知怎么丢在了出口，那老僧也不见了。”看见它喘了一口气，便笑道。

李水山轻轻的把里面的一些杂物翻捯一空，丢地一瞧，缝衣针，还有过多的帽檐，稻花草，小青稞，红白纸张，不过有几个画满奇怪字体的符箓，分不清其上大小变幻，气劲透纸，挥洒轻松，看起来像是大手笔。

再次一抓，就把这藏在更深处的一个小书掏了出来，封面五字书名：《自述家书卷》

这一猜便懂，家书传千里，落在寻常百姓家，当然不饶少家公子，陈木草屋书香院，沉积脑海的知识，便一点而出，想到很多关于书的文理。

不过脑子里时常还能想起一些阅读的实录，镌刻的楷体为多，久而久之，那部分的记忆也就融入在了自己的平常之中，至于记得起什么时候看的？再也找不到了。

不敢过多的翻看，必定是老疯子四个弟子中的一个，退下了衣袍走向山外，再也不付山路崎岖。

放好了书录，好好的平息气息，望着那喜出望外的火苗，融入天地境中，一饱眼福。

李水山走下拿起那快要绽放的虫茧，放在石窗的一角，细细的观摩，到了正午时分，倦意沉重，想要挡眼眯一会，却被吹风一般，吹动了眼眉，睁眼一看，虫茧破了一个小洞，其内的一个五彩的身影挪动，仿佛再多给一些时间便‘破壳而出’。

虫茧不大不小，原本望着外面白丝线圈绕成的椭圆之形，沾染泥土的芳香，周转一圈，就发现厚薄不均，上方为薄一层纸片，下方为厚重岩石累积，若是拿起丢在地上必定也是按照这样挣扎脱开，洞口上偏右。

等待了日倾斜落于山头，再过一会，便黄昏之景来临，破茧的动静才进行了一半多余，剩下的啪一声，又破洞，再过一盏茶时间，啪啪掉落两块，进程更快，而洞口的方向正朝着日光挥洒下，向日而生。

等到虫茧上半部分破开，透出一个幼稚小脑，口器狭小，必须靠近看清，这后方的裹起的一层湿润的粘稠拉搏开，棒形触角细弯，露出体翅扁平鳞状毛发，腹部由蜷缩伸展成瘦长身段。

全身毛发挺拔，不过不似寻常百姓家的蝴蝶飞舞，而变的五彩，奇妙。

彩蝶爬出虫茧，落在夕阳下，撸顺了毛发，张开翅膀，这几个呼吸间，仿佛绽放了属于化茧成蝶的最美时刻，无妨的对着日光冒出刺激，绽放翅膀！

一路五彩的神光从窗户入，伸展开挥斥山涧水色的一缕生命之歌，飞

去了外处，飞到了还在嬉笑谩骂的疯子前，让他摸着自己的胡须，点头道：“有意思，好兆头。”

一甩衣袖，把风吹到了远处，直接把蝴蝶送到了云端，笑道：“心情好，不用谢，送你去云翳看两眼。 ”

李水山叹了口气，不知说些什么，看着丢下的虫茧下部分，便拿手中掂一垫，觉得不甚轻，自己想的并无错，刚要放手，这虫茧便燃烧，化作了灰烬。

一瞬间，快若惊雷。

笑意不断，便把身前的一些废旧之物清扫，丢在了一边，继续摸索衣袍内的玄机，不过深夜，这书目上的一些东西还是吸引到了他，他忍住自己的好奇把此家书卷放在了书架上，端起了那本法峰给予之书《凝练法》，磨合一会。

直到半夜寂静，熟睡的花猫霸占了属于他的位置，若愚，大话不吭，吃喝不差，还肥着大肚皮，演技颇高，小摸上下拉的卖着自的大花脸，祈求赏赐一点食物，可是吃的多，也是一种罪责。

那端着风韵的疯子愧疚的坐在窗前，有些过于孤单，想想落于山涧的鱼精，心里说不过去，可怜吧啦模样映入眼眸，今日心善，就想到自己手中的一把红意铁剑，寻觅鱼精所在。

鱼精在精，在老疯子面前宛若愚物，找回来之上，身上多透肉的伤疤，白油上浇灌的一层薄薄的脆皮，那皮脂被扒拉下一层，一层露骨，一层青面，鱼精细腿弯沉如月钩，胡须上大下小，这下，小大参差不齐牙齿二十余颗，颗颗大若碗口，不过前门牙歪歪扭扭，后门牙凸起冲天，类似经受非人折磨。

老疯子笑问：“到了哪里？”

鱼精摸着自己的屁股，刻印一个大掌，“白日依山尽，小鱼老流水，我乃青峰恶霸，桃面老鹅。”

哈哈大笑后，鱼精抹着自己的泪珠，躺在地上蜷缩，老疯子一脸猥琐的说道：“青峰恶霸，可不是那么好惹。从前有座山，山下有座峰，峰内有一老鹅，人称‘道破老祖’。老祖之名可不且修为高深，口齿伶俐，脚踏镇山河，绫罗绸缎缠身若钱庄大佬，有小鹅跟班数千，起飞之时，一座车撵腾空，白羽一片，不让路者须臾片刻成肉盾，丢入烂水坑。但老鹅虽恶，却长着桃花面，红润优雅，最爱吃鱼精。”

老疯子继续说：“在那里体力活不多，细说道一点，老鹅出马，一个顶俩，因为能说会道，还有不弱的实力，忧桑至极。你有了好福气，受到了它的庇护，我怕是以后都不敢说骂你一句。”

鱼精睁大眼睛，露出几滴泪珠，点点头。

这夜色早已不平静。

老疯子摸着他的鱼须说道：“若是在乱跑，就不再管你了。毕竟诸峰妖魔鬼怪颇多，瞎子看你就是一道美食，落入深渊巨口再也出不来了。”

鱼精还是觉得藏峰美好，若可以晒个太阳摸摸自己大屁股，悠闲自得的话，说啥也不乱跑。

正如一句，好酒好肉，累死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