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 第一百六十四 青叶点明

灵犀不通，书写半个多时辰，摸着自己的长发，若我所思，随之丢笔望外。

那掐着杯把的疯子可不就是呼呼的吹着口冷气，一抹上面的水汽，水中青叶化为乌有，一口下肚。

这馋嘴口气顺着一声舒坦的哀叹，说道：“这杯子内的水就似我的一条记忆，我喝了一口就忘记了一半，我再喝一口就变了一个人。”

“我忘记的不多不少，可那是我最不愿意遗忘的。”

“早就有人对我说，少收徒，精致即可。我可不管，心神一抖，看着青霞落幕，黑夜亮眸，我爽当多收几位。

一个是圆帽青葱青年，有三脚猫的功夫，抬起大腿就给了我一脚。我说他不老实，就给了他点教训。倒好，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看，望好戏就罢了，还想插手一下。”

“我这暴脾气，我上来就给他拉进塔中，一边端茶递水，一边话语娇软，活的真是憋囔，若是身旁有一个头大的套索，还不去上吊死了罢了！”

“呵呵，你看看那风云内的几个老家伙，有一个看的起我吗？可算没有的，所有人都会对我说，好好待你徒儿。我一生足够坦荡，窝在这地方，生怕诸多年后无地方葬尸骨。这里也算是我第二个家。”

“一百多个山峰，个个不尽相同，有下落升起之势。得了，我哪天找一个萧瑟的山头，插上一个无名的木碑，挖不深的泥土，狠心的坐在其内。先从自己脚掌，然后小腿，膝盖，大腿，裆部，胯，腰，直到我炽热的胸膛。我确实还有些不舍得，这里面装的可是我一辈子的心寒，还有热浪。

寒心的是，我还没有一个出色的弟子，现在老了，悔意浓厚了。

多望，弟子一飞冲天，揽住星月，劈来山涧，响当当的走入山上，让他们那些山上人看看是什么才是对的。多希望脚下的路途还有那么长，我还能稳步走去。

我热情百倍，就算有人指着我的鼻梁苦煞吾，我挑起一把小剑照样能杀到浑天黑暗，就没有一位让我心神凝冻的弟子罢了！还好为等到你，可你心智弱，玩不过那一帮老东西。

好吧，就算把我的脖子到嘴巴，鼻子，眼睛，我的头发一丝不留的掩埋，我也不甘心。

我在等你啊！”

他说完，便喝完。

眼神露出动魄人心的神志，摇晃杯子，琼浆玉液的滋味可不如这一番好受，叹气一声，似回荡，“此去龙空万古恨，一召山前无形路。你可愿意？”

七层，李水山面色深沉，手心又有一片青叶，上面清晰写入三字真言，“造化物，不论语。若相信，必将溃。遗往道，比乱心。茶道心，如溺亡。他所思，年所归。日慧心，三省面。”

“跪拜之礼，会的。”李水山轻轻的说道。

老疯子点着头，露出满意的姿容。

中风日和，李水山把手心的叶子放在地下，随之化作碎片，就如泡在杯子里的青叶，有滋有味的品尝着，时不时抹着泪水，仿佛想起什么伤心事，看起来凄惨。

老疯子望空杯，心内如满月，谁知袖中有三把挺拔小翠竹，一捏一片，放在其内，想要清化心中的苦，一喝一口永不

忘，一捏一片心头酸陈。

“宝贝徒儿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怎么会如此凄凉？是不是有人在下了药？想要毒死你师尊？”

他说着抹下泪珠，一字一句斟酌道：“我有愧。我应该把好多东西都教会我弟子，不能藏着掖着，否则就算一道花茶也暖不了我的肠胃。咳咳，你听到了吗？”

李水山闭着眼睛，实际在感受属于衣袍内的共鸣，细蕴内藏。不忍心看那一尊荣的老容貌，实际内心叹气，感应属于自己灵韵，却不知在何处。

这与这么一说，哪里才有灵韵的点通。

实际，风火之间的共存，看到那么多雅观之相，还是的细听别人的诉说，书中自然有道理可寻，无人点通还是无法走通，爽当烂命一条，拼上一把最好。

老疯子低沉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子，沾湿了衣领，说道：“宝贝徒弟，你知道吗？想要运起身体内的灵气，还需有灵韵的加持。这是根啊，就算不拿他当一回事，当你遇到一些可以借鉴或是理解的话语，那些道破虚无，让你瞬间豁然明了的景观眼像，都可以成为你自我接触的一丝丝细线。”

他双眼迷离，摇头晃脑的说道：“例如水而已，当落雨于天地，便可以想一想，什么才是雨水？什么才是云雾？乌云蔽空，是不是真的？那雨龙来临，甩尾吐息，就是要造势行云，下一场破竹的春雨。

万物都需要水润滋长，缺了都不行。

当随风而来的雨潜夜而入，润泽细无声。

谁会斤斤计较呢？

无人。

春雨落地，就会引起芽儿的滋长，破开土壤，这便是生机。

若体内的生机来了，便是春风化雨。

所以你还是去外面等着雨水来吧！”

李水山起身，略微懂得。

喝茶的老疯子呼呼大睡，却因为做的一个美梦忘记了自己说的话，那翠竹叶子还没有沏茶完毕，就冒着些许清冷，心胸确实广阔，一会舔嘴，一会嘬牙。

李水山轻步下塔，远去赏景。

正因为他心内有些不明朗，若不是那藏在老疯子内心的话语这时候传言而出，还不知道要耍什么阴谋呢？

那梅花仙子送给的一片青叶透心焦灼，一下子就把他多久没有说出的话语漏了出来。若是醒来了，会不会拿起鞋底狠狠的抽一抽自己大嘴巴？不过，就算老疯子不说，三拜后，端茶到了他身前，也会一一告知。

梅花仙子必定在他的身上看出什么倪端，也早就猜透了老疯子的阴谋想法，难怪甩出一叶子在助他，李水山心中还是记住这个恩情。

这其中有什么更深层的事，他便是猜不透了。

而梅花仙子与他聊得最多乃是梅花和他的责任，估计对这方面也有些什么想法。

脚下的泥土湿润，小蚯蚓大的犹如长蛇，软体柔嫩，捏着周围的泥土就吐来吐去，裹成圆形的小泥团，这有他拳头大的蚯蚓一端，已经让他心生畏惧。

“小龙吸水，小虫初潮，是否会下雨呢？”

蓝袍上一道鬼眼亮纹而起，下方的众多黑漆之物，纷纷露出诡

异的气息，还未到黑夜便出来放肆就有些不妥。

不过，他衣袍上石塔印记轮廓乍然显现，其上坐于的一位老人，虽只有模糊痕迹，此时也是拉起一道剑痕，远远的震慑感受到了威胁。

“此人，必定为老疯子，也只有她会如此疯狂把自己纹绣在衣袍上，炫耀大功，震慑他人。”李水山喃喃道。

这时，老疯子闭着眼睛走了出来，他身躯歪歪扭扭，抬头望天，随即收手掐诀，露出一道天地的灰蒙，接着便是一道雨水下落，不过其上并无龙影，像是凭空扭曲造出。

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大睡，不似本意所为。

又如天意为之，在酝酿一道大雨临盆。

李水山面色平静，盘膝坐于乱石之上，衣袖尾扬，口轻自语道：“灵韵之资，何须什么？”

他所知，必定为梅花仙子所助，那饮下的一杯冰心之茶，就让老疯子服服帖帖的，不禁有些难以为情。

老疯子开口道：“茯苓来耳，焉知祸福。天下引灵，需韵味一道。我所谓：灵为水，水为天之雨，行空下落，到了心田才为生死。寻常弟子需一点便通，有弟子四五遍依旧迟钝，便是天资所为。”

“天上一道空，下方落雨纷纷。”

“观雨为观自身。”

老疯子口中吐出冷气，漫过他的耳垂，直奔天际，卷起的风云瞬息万变，凝缩扩散，又结冰沉在天空。

小风阴雨，而后衣袍上白纹清飞，卷起一道风龙与雨龙，抖动衣袍的一刻，甩到了这一层遍布的冰凌的物质，这一望之下，似在回想来自于远方的一种若有如无的呼唤。

从未有强烈的嘱咐之声。

李水山望向送青叶的梅花仙子洞府之处，对着那边尊敬的抱拳一拜，喃语道：“天命为之，我便顺其心意。”

动作虽轻，但意味浓厚。

“在下李水山，在此望天，冥冥中觉得天意捉弄于我，但我无怨无悔，只希望能让我看清这天意所指的方向，有一日登天完成自己的愿望。”

迂回的雨水捻起一道青葱的春意，不及浓厚，却颇为韵味风范。

此时，雷声大作，一道龙吟由乌云引雨，老疯子闭眼在一旁指导道：“虽伴随谷雨回落，山涧流淌溪水弯弯，人生必须有慧眼识物，灵韵为主，看的清时间的本质，才算一位道人。”

“无论恒古的沧浪之修，手持凌天剑意，直奔云霄，留下百传佳话，此语可比那歌谣有名，在修士耳朵汇洗。”

“我藏峰修士需紧记三点，一位心，万物浮表于外，不慎入内，自然把爱物，爱己放在第一位，无论所有的时间鬼魔都嘴含口津，贪婪目视，可却不误弟子入魔，心中杂秽为主，需牢记。

二为诸峰使命，诸峰承接凡尘，引领弟子升天入道，与山上之修不同，匡扶正义，降魔灭妖。

三为开山之剑，生命不息，探索不止。”

李水山心中苦涩，这一刻不正是自己等待的入道吗？

虽说入道，可却没有把自己的修为点化，这便不是真的为修。而茫茫天际，不是凡尘就是修道者的林天，还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