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 第三百八十二章 人情

李水山静静坐在一旁。

“那你能够看到的最清楚一根是什么？”

老道沉思一会，轻轻的在李水山的头顶掐了一下，然后道：“你的因果太过于玄妙，不是我等凡人能后看清的。”

李水山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视线转移开，看着山上的风景，心中不禁感叹一句，好美！

“我可以称呼你为一声道友，这里只是一届凡尘之地，说的好听，就是有点小山小水。若是看到仙境，比这个好不知道几百倍。”

“不对。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李水山赞叹道。

“好是好，但是保留不久了。”

这句话的意思，李水山自然懂得，但作为一个行走在凡尘中的仙人，一般都是给予其他人点播，没想到他还被凡尘之人带你播了。

其实这是好事，凡尘之人中就没有出色的修道之人了？一定有，而且超越了普通的修士，当他们机缘到，飞升后，立马就会脱颖而出。

“道人既然看不清我每一根因果线是什么，那怎么给我解惑？”

老道本就没想给他解惑，但眼前的青年问出这句话，就得多说到几句。

“你每一根线中，都有一张模糊人脸，多数是年轻人。可见你杀戮不少，不过这些多数都是邪恶人种，你杀了倒也无妨，不过，这里面有一根很粗的姻缘红线，里面分成了九道，其中八道已经成了黑色，已经没了缘分，而这最后一道剩下一点点血色。 ”

这句话说的李水山有些愧疚。

“不过最后一道线，出现了破裂，怕是难以恢复。而且多了封印的痕迹，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会有人对你下那么大的毒手?”

李水山呵呵一笑，他轻轻的从腰间的葫芦中拿出一个残缺的魂魄。

老道吓了一跳，指着道：“你....”

他似乎知道了李水山是什么人，跪在地上道：“我该死，我该对仙人如此无礼，毕竟我只是一届凡夫俗子。”

李水山挽起他，淡淡道：“没事，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行走在凡尘的凡人，你不必惊讶，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对的，对我也很有用。若是在以前，你能飞升到凡尘必定能够走出一条很不错的道路，可惜，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老道叹了口气。

“看来我还是猜对了，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当大州开始被吞没的时候，天就出现了异变，我感受到一股躁动的气息，在不断击杀灵魂。我其实早就到达了飞升的界限，只不顾我不愿意走，去哪里都是一样。再说，我的身后还有很多弟子，他们在我的身前听我讲说，也算是很不错的。我能够给他们授业解惑，也算是好事。”

李水山道：“我应该称呼你为前辈，毕竟你的觉悟确实很高，也很不错。我自认不足。此次凡尘若不死，你若不死，我会再来拜访你。并且给你飞升仙界的机会。”

老道抱拳送别。

李水山并不在意老道的礼仪，而是看到这一片景色心里有些高兴，走在这里有一种解脱感，但是走了几步，就看到湖面里有一个打鱼的船，船头有一位身穿蓑衣老者甩下网子，路在水面后，鱼儿疯狂的跳跃而出，似乎反对眼前的捕捉。

老者本就要靠着这些鱼儿养家糊口，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走，但是他收起网子的时候，却一个鱼儿没有，他不禁的发出一丝惊讶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看到了网子后面，他才发现一个巨大的窟窿，但这个网子他在撒下去前检查好了，没有问题的啊。

他探着头往水底下看去，却看到一只巨大的鱼头，张开大嘴想要一口吞下这艘渔船，但在一刻，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他身前，对着水面轻轻一插，下面的鱼头被穿透，流出血红一片血迹。

李水山落在船头，看着鱼儿的浮起。

“如今，就连鱼精都开始不忌讳规则，开始吞噬人了。看来那个仙器彻底放弃苍生了，这样的话，我就有必要彻底摧毁他们，留着还有什么用。”

老人跪在地上谢了谢李水山。

李水山微微一笑，示意没事，然后消失在了船头，当他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一龙州最颇赋盛典的龙舟比赛。

他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吼哈的争夺声音，龙舟在人们欢呼中游走，他们似乎忘记了昨日发生的一切，对于这场比赛格外重视，呼唤声中有他们对于节庆的庆祝。

李水山在他们一脸淳朴无暇的样貌露出了一丝微笑。

“人生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快快乐乐的成长。”

“但是人生不一定是充满着快乐，还有很多很多的不愉快，但是在我眼中都可以化为一道道清晰的流动海水，随之流走的还有我心中的遗憾，但是遗憾这个东西是抹不去的，就算是任何人不需要，也是无时无刻不存在。”

李水山看了一会，正要离去，一个男孩子抓着他的手道：“叔叔，你可以让我坐在你的脖子上吗？我有些看不到。”

李水山自然答应了，把他架在脖子上，他拍着手掌哈哈大笑，还一边跟李水山讲，哪一条船是他们村的，哪一个船上第几个是他的爸爸，他看到自己爸爸第一个到达，高兴的抱着李水山的脑袋。

当比赛结束后，他想要邀请李水山到家里去吃饭，他的父亲是一位热情好客之人，说什么都要李水山去，拉着他道：“你这年轻人怎么那么扫兴，我就是一个热情好客之人。家里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难道还不够我们吃的？走，男子汉别磨磨唧唧的。”

李水山拗不过有他们，被拉着到了一个茅屋旁。

里面有一位农家妇女，正在一个搭建的石台上切菜，白菜咔嚓咔嚓的在切菜板成为细条，放在锅里爆炒一顿，然后加上猪肉丝，她有拿出一个煮熟的猪耳朵，洗了一遍后切成细片伴着佐料吃....

李水山被催让着坐在桌子旁，孩子的父亲拿来一壶好酒，到了

两碗，对着李水山说道：“吃饭前先润润嗓子，来干了。”

惊呆了，眼前的男子一碗酒直接下肚啊了一声，说道：“爽。”

李水山迟疑半天没敢喝下，“我没有那么酒量，我喜欢喝慢酒，若是喝的那么快必定会醉的，醉了可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老弟，你尽管喝，我去地窖里挖，那么多年，我都没怎么跟外乡人喝过酒，都说外面的人会喝酒，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有多大。若是我先醉了，好啊，明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道好菜，若是你输了，今天就给你收拾一个房间住下来。”

李水山刚要拒绝。

“别，你不要说什么，就这么决定。我做事就是这样，你来了必须让你尽兴来，尽兴走。”

“喝不醉，可不是我的传统。”

他笑声中带着一丝玩腻，似乎吃定了眼前这个人，稍等一会，他捧着一大罐子酒放在桌子上，妇人也端了几个菜上桌，“好好吃，多吃点，家里好几年没有来过什么客人了。”

李水山尴尬的笑着，这罐酒水被他开封后闻着十分香甜，他挥着手道：“抓紧把你手里的那碗酒喝了，陪我再喝一碗。”

李水山一口下肚，擦了擦嘴角，“很爽。”

“爽就对了，我家自己酿的米酒就是这样，很甘甜好喝，但是后劲挺大的，哈哈，看你能撑多久了。”这男子似乎吃定了李水山。

但他们不知道李水山早已把体内的酒精祛除掉了，留下的不过是粮食的精华，看着他又倒下了一碗，轻轻的喝进肚子里，打了一个饱嗝。

饭菜全齐，一家三口加上李水山。

喝酒倒是喝得多，男子打了饱嗝，然后一会上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继续陪李水山喝，这青年似乎怎么都不会喝倒下，这倒是让他听惊奇的，莫非遇到了喝酒的高手，还是外香人喝酒真的那么厉害。

到晚上，身前的酒罐子已经摆了七八个，李水山终于撑不住了，男子露出一丝微笑，“强，这年头我真的遇到高手了。要是再来一碗，我真的要倒下了。这青年喝酒真的不简单，媳妇，给她准备一个房间，儿子今天跟我睡吧。”

小娃娃答应了。

李水山其实并没有醉，只是他故意装作这样，不然这样喝下去，最后尴尬的是信誓旦旦的男子，本来人家好心送他来这里喝酒，这倒好，自己没醉把人家喝醉了，这就有些不太好。

所以李水山选择先倒。

睡在一个矮小的床上，十分舒坦，这样的生活李水山轻轻的打着鼾声，快速的进入梦乡。

当他坠入梦中的瞬间，一个个场景串联起来，他瞬间想起了什么，身影刹那间出现在了院子中，往远处看去，有一个个萤火虫飞舞。

房间里的三人都已经睡熟，李水山到了一片萤火虫飞翔的空地，往下看去，一个老婆婆手中拿着一根挂着龙皮的拐杖，轻轻敲击着下面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