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道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天命第一战（2）

此话一出，有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中站了起来，拽着一个百丈宽的铁链吃力拉动，整个山海开始了颤动，所有的修士聚集在一起，宗门的长老占据了每一个山头，施展了保命的手段。

“山海大阵？”

那仗剑之人哈哈大笑道，随只从腰间拔出一把剑，这一剑剑芒万千，直奔天际，冲破了山海，随之有一道世间长河落下，在缓缓流淌，“我是世间长河之主，你如何杀我？”

李水山瞬间动了，他身边有环绕的剑影，伴随着山海的气运在走动，落下之时，后方的天际出现了一道红霞，燃烧了起来。

山海的气运在这一刻彻底成为了李水山的本命之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师尊的恩赐，是他牺牲了自己换取的一切。

他一拳轰杀而出，后面扬起的烟气形成一个巨大的幻影在灵气下扭曲，他另一只手摘去头顶的魂魄。

她在里面痛苦的流泪。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缘与之携手。

“不。”李水山这一拳被仗剑之人裆下，随着的一剑，杀出了超越山海所有修士的气势，冲出了山海，飘向了远方，这道剑芒依旧没有停止，但此剑芒断成了两半往不同的方向杀去。

山海大阵出现的一个巨形手掌挡住了这道剑芒，但也在随后轰然倒地。

镜面山海的第一，第二层瞬间泯灭，这就是代价。

李水山抓着那个灵魂刚要回首，啪的一声破碎了，仗剑之人阴森道：“我要看着你无情的死去，让你陷入无限的轮回，永世不得超生。我要夺走你的天命之基，让你只能看着我带走你想要得到的人，让你一辈子陷入痛苦中，这便是我想要的一切。”

这一幕仿佛是晴天霹雳，天空下的雨水落在他的头顶，他看着手心散去一大半的魂魄，她看着女子轻轻的趴在自己的手心，苍白的面孔中留下一个勉强的微笑。

这个笑容，一直存在与李水山的心中，她走了。

李水山的心在一瞬落了下来，他失去了什么，丢掉了什么,在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开了崩塌，全身染上了紫意，血红浮现全身。

“这便是再次有缘无分吗？”

“我们永远不会在相见了吗？他在问自己，问天，问所有的一切。”

他的泪水再次落下，仿佛有一个人再说，你的泪水就是一种诅咒，你永远不会醒来，永远不会看到世间的美好。

李水山流下的血泪滑落在了胸膛上，山海大阵施展开了，一个个百丈的手掌对着仗剑之人出手，但在后续都别摧毁敌掉，无数的人影在大阵中催动。

这个山海大阵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仙阵，是老疯子在这里布置了无数个岁月，一次次的轮回一次一次的沉沦，在醒来后继续操作，但这一刻，眼前的这个陌生之人，是自己的师尊吗？

李水山感觉不出来一点熟悉，只是他代表着自己的师尊，还象征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在这个谎言下，无数的人影在来回走动，就是要看清当年那个执着的人死了，他化为了烟尘，受到了天意的瓦解，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随之飘散，苦也过，甜也过了。

山海大阵有一个个死去的亡魂催动，让每一个深处此地的人无法离开，但也让他针对之人必须死在这里，因为此阵就是山海，山海就是此阵。

“这便是为了迎接你而准备的，你来了，

就出现吧。”

此时有一个白衣人站在了空中，他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天命之人，随之消散。

他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多数一句，老疯子惨笑道：“天到底还是天，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战后，山海必定灭亡。一切从头开始。”

李水山抬起手中的五指，淡淡道：“红尘一术，葬空！”

五个指头上的力量瞬间融合在了一起，躁动的气息伴随着山海大阵的展开，让整个山海变成了血红色，此等力量在他眼中变得更加凄凉，天空下起了大雨，这场雨不可能停止。

仗剑之人对着远处一拍，拔尖嘶吼，斩。

李水山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达到了道化境后期巅峰，压抑的气息冲击着整片天际，他一手按着天，一手按着地，再次道：“红尘一术，葬空！”

仗剑之人首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的身影在后退中，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溃烂，这是黄清风的，黄风，清风之术，这股诅咒的来源乃是他一辈子的感悟，正是那一处桃花源。

他往后退去，无论怎么驱赶都无法弥补身上的溃烂。

此时，他感觉到一股日月的寒冷降临，在他的身边徘徊，下一刻，他吐了鲜血，在阴阳中闭上了双眼，他只能看到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

还有三个面孔在他身边微笑，他的面部表情呈现一种可笑又很可怜的模样，幼年，青年，老年，分别让他在世间的海洋中停止了移动，他一手抓着世间长河，但丝毫移动不了

他发现自己的保命之术使用不了，他往后遁去，疯狂的擦拭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看清楚通往第十层的道路，但是失败了。

因为眼睛再也无法睁开，一股哀愁伴随。

他强忍着自己往前走去，“不，不，我是不可能流下一滴眼泪的，我是天命之人，从小伴随着天道而生，我无论做任何事都是幸运的，不可能....”

下一刻，他跪在了地上，李水山到了他的身后，看着他。

他手心的恭清染魂魄被他攥紧了一小部分，放入葫芦中，他大声的嘶吼道：“她到底在哪？她的肉身在哪？”

仗剑之人哈哈大笑，在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哀苦，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在死亡的道路上前行了，她心中的悲伤在这一刻爆发。

他流下了第一滴眼泪。

他想起了自己被生下来之时，他的母亲抱着他在雨中站着，他被一个富人收下，随后他的母亲被马车撞倒在地，他一声没哭，日后，他成了富人的继承者，拿着钱财到处潇洒，美色，物欲都只是在他的眼中停留一瞬间然后消失不见。他那一日，在一场战争中，自己国家破灭，自己组建军队，乘胜而起，杀敌帝王成立霸业，但因此有了得道的机缘，后续有一位道人点化他。

他望着天成为一名道士，但他并不斩妖魔，正义而行，而是在山野中徘徊，不久后，他的生命被一位行走的凡尘的修士看见，带他俩开了凡尘。这一走就彻底进入了修行，一路突飞猛进，进入宗门内门，一飞冲天，所有与他有染的女子全部惨死，与他争夺宝物的修士也都跪地而亡。

他的师尊因为保护他而死，他的师兄在山野中被一届剑修斩杀，割掉了头颅，他看到后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具有坚强道心之人，但不知他是一个无情的修士。

在日后的行走之中，他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看着天空走过的云彩，他知道自己

不是这里的修士，他一定要争夺天运，所以踏空而行，走出了宗门。那时的他，见到一人杀一人。善良的修士被他用恶意报复，但他却得到了天意的保护，他更加肆意而已，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他想要更为强大力量。

他去了仙雨之地，选择了一个深处地狱中的魂魄，把他炼化成为自己第二个灵魂，放在世间长河中。当时的他只知道眼前的那条河流在梦里见过，而他就是在那里别人捞起，但是那条河流太短，无法容纳更多的魂魄。当天彻底摸清了里面的情况，杀了一万多修士，用他们的魂魄汇集，然后炼化了第一个世间长河，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因为这个世间长河参杂的杀气十分浓重，他坐在世间海洋中慢慢的等待，或许过了几百年，他苏醒的时候，看到了世间的繁华，他收齐了百万魂魄，再次凝聚一段世间长河，收入囊中胯剑而行。

这剑便是世间长河。

他一生杀戮不尽，身上并无任何罪孽感，而且煞气永远都不会在他的身上停留。

仿佛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

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要死。

直到他杀了第一位天命之人，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他疯狂了、

他不惜用五百年的世间来布局，就是为了一位会从山海出现的天命之修。

如今他哭泣着流下了一滴泪水，李水山对着他手中一斩，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他身上的气息凝聚在了李水山的身上，一个魂魄飘了起来，想要逃走。

李水山伸手往前一踏步，抓着捏在手心，塞入了葫芦中。

他全身的气运之力增加了一大截，眼前的自己可以看到无数个星辰在运转，如何运转，他往前一步踏去，他要寻找第十层的秘密，他要看到以前那位独修说的是不是对的。

他一步踏过，完全踏开了那条通往第十层的道路。

紧接着，他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山海大阵从未停止，深海的怪物在这一刻开始翻腾，第九层的修士用尽自己的法宝冲进了那条道路，那条神秘的道理。

这时，有一个纸人飘来，负在几位修士的身后，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对着周围的修士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后面更多的海浪冲来，山海大阵的威力一次次轰击，阻挡了所有的海怪，深海的意识也在这一刻与山海开始了对抗，这深海通往这里的水井也开始喷涌。

海水带着恶臭味，但让很多妖物发出了兴奋的嘶吼。

无数的鬼魂，妖物，邪物，精怪往这边而来，李水山的身影消失后，有一个人抬手对着山下的精怪一抓，正是寒沽山的精怪们，那水伯在空中吐出一道水流把他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此人正是一面水魂。

做完了这些，他散出了全身的气势，对着远处而来的精怪发出了嘶吼，一挥，诸多亡魂，魂灵冲击而去，他们手中握着大剑，对着远处斩出剑芒。

气势恢弘六面之魂开始了征伐，老疯子一步塌下，跟着葬孤直奔第十层的道路。

后面一条巨大的鲸鱼露出了面孔，喷出一道巨大的水流，淹没了大部分的山脉，轻轻一甩尾巴，砸了十几座山峰。

嘶吼声，哭泣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无数的杀戮场景在这一刻显现。

此战彻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