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两千多个女人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光吃喝拉撒就是一项大工程,但赵官仁不是一般的缺德,不仅把女人们分组分班,还让丰衣足食的宠妾们,去管理被抛弃的黄脸婆们,再施行末尾淘汰制。
“好!漂亮,再来一个……”
赵官仁此时就像个昏君一样,躺在池塘中央的水榭中,头枕着秦王宠妾的美腿,脚架在玉江王小老婆的怀中,一帮子达官贵人的美妾,在他面前载歌载舞的演出,衣裳穿的一个比一个风骚。
“主人!奴家有事禀告……”
一位少妇脱鞋跨入水榭木地板,爬行到赵官仁身边递上个册子,笑道:“女工坊的姐妹们也排了几支曲,请您过目,奴家窃以为,织女班和嫦娥班的不错,她们曾经都是花魁!”
“嘁~谁还不是花魁了,一帮庸脂俗粉少来扫爷的兴……”
秦王妾摘下颗葡萄放入口中,妩媚弯腰喂进赵官仁的嘴里,但赵官仁却拿过册子翻开,嘟囔道:“机会人人都有,只看你们的表现了,来!让这两个班轮番上来演!”
“哎!谢谢爷……”
小少妇开心的磕了个头,白了亲王妾一眼才跑开,很快就来了一组自备乐器的姑娘,从舞娘到琴娘全都齐活了,排队站在水廊上深吸呼,比给皇上献舞还要紧张。
“嘿嘿~小寡妇哭床——机(鸡)不可失啊……”
赵官仁瘫在里面微微一笑,不过“大唐风流”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他都不敢问“你会啥绝活”啊,这些娇妾美婢各个身怀绝技,还有西域来的胡姬,肚皮舞跳的能让人乱性。
“嫦娥班的进来,给爷亮亮你们的盘子……”
赵官仁抄起酒壶坐了起来,嫦娥班的姑娘们立即走了进来,娇滴滴的屈膝叫主人,吹拉弹唱跳全都搞了起来,赵官仁光着大膀子站了起来,银瓜子一把一把的往她们身上撒。
“官人!妾给您舞一个吧,定不让您失望……”
秦王妾眼看新人抢着要上位,心急如焚的跳了起来,急忙让婢女把嫦娥班的人赶出去,完全忘了之前被抽了个大嘴巴,脸巴子到现在还红肿着,不过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宫斗。
“好!跳的好爷重重有赏……”
赵官仁笑眯眯的靠在柱子上,亲王妾嫣然一笑之后,轻盈的跳到矮桌的茶盘中,居然在小小的茶盘里舞了起来,时而单腿一字马,时而四十五度后仰,却始终不踩碎脆弱的茶盘。
“漂亮!绝了……”
赵官仁由衷的鼓掌赞美,这些个花魁果然没一个白给的,但他这些个都是他砧板上的肉,他又叫了几个班进来献舞之后,便去了独立的庭院书房,让每个班的代表挨个来见自己。
“爷!妾身来给您侍寝来……”
两个美妾娇滴滴的结伴而入,可赵官仁却让她们谈论时局,男人有很多话不会告诉老婆,但一定会跟二奶炫耀,这些女人能绘制一副详细的关系图,让他理清错综复杂的朝堂局势。
姑娘们换了一批又一批,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午夜……
“三省六部!毕王掌握了三分之一,并且是右相一党,左文右武,右相是武官之首,手里有兵权啊……”
赵官仁站在一块木板前,木板上是一排排的小铁钉,上面挂满了各路王公大臣的小竹牌,不过都只写了一个姓,每党都用不同颜色的水彩标注,有些基层小官都被纳入其中。
“爷!夜深了,奴给您做了夜宵,可以进来吗……”
翠玉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正沉思的赵官仁下意识答应了一声,怎知竟是母女俩一块进来了,翠玉低眉顺眼
的端着餐盘,但李射月却不懂规矩,走进来便惊讶道:“护官图?”
“找死啊!我怎么跟你说的……”
翠玉惊恐的拍了她女儿一下,下人在书房里乱看可是大忌,而赵官仁的“百官图”也确实不该让外人瞧见,不过他还是回头皱眉道:“什么护官图,你见过这样的物件吗?”
“大人!奴家不懂规矩,请您海涵……”
李射月慌忙拱手道歉,赵官仁摆摆手让她继续说,李射月只好答道:“新官上任都要买一份护官图,上面写有文武百官之间的关联,比如某某的门生,某某的同窗等等!”
“你来看看我这是护官图吗,编纂的对不对……”
赵官仁笑着坐到了书桌之后,接过翠玉递来的馄饨吃了起来。
“大人!您这个不是护官图呀……”
李射月上前仔细观察一会,惊疑道:“这比坊市间流传的精准多了,竟连我父王的暗桩都知道,还有这个明明是楚王的人,但我父王一直怀疑他是太子党,您这上面竟给标出来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吗,有替你父王做事吗……”
赵官仁饶有兴趣的打量她,但玉翠却抢先笑道:“月儿自小聪明伶俐,她父王也有意栽培她,每日都让她去书房整理案牍,整理成册后再一同参详,她可能干了呢!”
“让你当奴真是屈才了,你看看有哪些不对,或者再帮我添几个……”
赵官仁继续埋头吃宵夜,可李射月一直盯着百官图沉默不语,不上手添加也不指证错误。
“主人!月儿终究是个女儿身,能伺候您就是她的福分了……”
翠玉跪下轻捶赵官仁的大腿,说道:“若是您能免去她的流放之刑,月儿也好专心为您做事呀,您就当养了个女书童,既可以替您提笔参谋,又可以为您生儿育女,一举两得呢!”
“好哇!今晚你俩一块吧,你这个做娘的好好教教她……”
赵官仁笑意盎然的放下了碗筷,翠玉的脸颊一红,娇羞万分的点了点头,小妇人早已涂脂抹粉准备好了,虽然李射月已经十**岁了,但她不过三十四五岁而已,正是最丰韵迷人的年纪。
“不行!尹志平,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李射月猛地回身惊怒道:“之前你那句女人得靠自己,让我感触颇深,谁曾想你竟是个人面兽心,我宁愿被流放三千里,也绝不跟我娘同床共枕,你送我回大理寺吧!”
“你闭嘴!你真以为你能被流放吗……”
翠玉愤怒的说道:“你出不了这洛阳城,就得被人扔进窑窝子,到时候你想死都死不了,我们做奴的贱命一条,生来就是让爷糟践的,脱衣裳!上榻,听见了没有?”
“你做了半辈子的奴,满心都是你的主人,但我不是……”
李射月指着百官图怒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图上至帝皇王孙,下至九品小吏,还有武侯铺、城门官、六衙十二卫,这根本不是护官图,这是……这是谋反图!”
“你要死啦,休得胡说……”
翠玉惊骇欲绝的跳了起来,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捂住了嘴,怎知李射月又一推墙上的钉板,钉板忽然一下侧滑开了,竟露出了一副洛阳城的全图来,上面还有各种仔细的标注。
“噗通~”
翠玉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傻子也知道这图是干吗的,神都城防图在大唐可是机密,赵官仁也是让全城的不良人,分批绘制再拼凑出来的,半小时前才刚刚弄好。
“李射月啊……”
赵官仁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回身关上门
就拔出了妖刀,说道:“我刚刚不过是跟你俩开个玩笑,想看看你的人品如何,没想到你是真聪明,可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主人!她还是个孩子,您饶了她吧……”
翠玉吓的连忙磕头哀求,而李射月也跪在了地上,拱手道:“大人!小女子破釜沉舟只有一事相求,若您能替我父王报仇雪恨,莫说给您为奴为婢,哪怕要了我这颗脑袋,我都绝无怨言!”
“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赵官仁冷声说道:“私绘城防图乃死罪,不论我想干什么都得砍头,再说你只是一个犯人,我这里美妾成群,我凭什么冒险留着你,还帮你去杀蛇妖,你不过价值二十两!”
“大人!您的百官图不对,有很多重要官吏您都没上色,说明您吃不准他们的派系……”
李射月正色说道:“你无非是收集了妾室们的话,但她们听到的东西本就夸大其词,远不如我父王了解的深,而我不仅能帮您分析朝堂时局,还能让我父王的旧部,助您一臂之力!”
“你太天真了,我区区一介小吏罢了……”
赵官仁不屑道:“你也是一个妾生的假郡主,你父王的旧部又不是傻子,但凡察觉我有一点异心,他们会抢先砍了我的脑袋,找皇上去邀功,从你娘被人贩卖就可见一斑!”
“您说的没错,可就像今日放我一马的裴大人,他卖你一个人情何尝不是种投机……”
李射月抬起头来说道:“您若真扳倒了宁王,他定然会主动投效于您,我父王的旧部也是一样,况且我的仇人不止蛇妖,真正的主谋乃是宁王,宁王妃被调包已两月有余!”
赵官仁惊疑道:“你怎知蛇妖出现两个有余?”
“主人!他二人有私情,知情者除我外,只有宁王妃的贴身婢女……”
翠玉小声道:“宁王妃在成亲前就风流,庆王便是她的入幕之宾,成亲后两人亦有私通,但两月前王爷去撩拨她,她竟未假以颜色,婢女也不知所踪,王爷这才起了疑心!”
“哦?”
赵官仁追问道:“射月!宁王夫妻关系如何,你又怎知宁王是主谋?”
“宁王妃善妒,每夜都要与宁王同床共枕,但出事那日,我发现宁王妃肌肤冰冷不似人,怪我没往妖精方面想,可宁王又怎能不知……”
李射月起身说道:“宁王不是做大事的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但他对大长公主言听计从,大长公主才全力培植于他,如果他真同妖物勾结的话,小女子认为只有两种可能!”
“说来听听……”
“白蛇妖既然肯为宁王做事,证明它只是个小角色罢了……”
李射月小声道:“可宁王的脾性不曾改变,成日里在青楼中醉生梦死,我要是妖怪绝不会辅佐他,倒是大长公主近来频频谢客,所以她要么是妖怪,要么有更大的妖物与她勾连!”
“分析的有些道理,但你可知我要做的事,诛九族都嫌少啊……”
赵官仁眯眼看着她,李射月又行礼说道:“大人!您若纳我为妾,我母女皆在您九族之列,一个都跑不了!”
“哎?你刚刚不是拒绝共侍一夫的吗,怎么又想做妾了……”
赵官仁忽然纳闷了,但李射月也奇怪道:“没有啊!我方才说的是不能同床共枕,再者妾乃小妻也,您是我的夫,我娘是婢,您是她的主,这如何能算共侍一夫呢?”
“哦!分开就行了是吧……”
“对的!否则岂不是猪狗不如……”
“呃~你这三观……挺操蛋……”